“沒有。”切西爾說,“昨晚您睡著之後,我就把您抱進帳篷了,絕沒有動手動腳。再說,親吻是一件神聖的事情,它因為獲得同意權才更加可貴,未經女士允許,我怎麼會做出這樣親腫您嘴唇的失禮事情來?興許是蟲子咬了您一口,起來就腫了。”
“你還狡辯!”般弱怒道,“你不就是因為嫉妒林星野跟衡驍他們嗎?”
氣氛霎時凍結。
“林星野?衡驍?”
切西爾反射性地問,“誰?我們見過?”
般弱剛想說什麼,她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黑發青年的臉龐蒼白而消瘦,他垂下睫毛,陰影斑駁,而他的語氣卻在循循善誘,“或許是一個誤會,他們在哪呢?我們可以認識一下。”
把前男友介紹給前男友?她嫌命長了!
小綠茶精當即裝死。
切西爾笑了笑,把一顆野草莓塞進她嘴裡。
般弱心不在焉地一咬,酸水迸濺,她牙齒都要酸掉了,她抓著對方的手,吐出了酸草莓。
“你想要酸死我啊!”
切西爾低下頭,當著她的麵吃掉了那滿是牙印的野草莓。
“索菲婭小姐真是嬌氣。”黑發青年望著她的嘴唇,有一種櫻桃糜爛的紅,“明明甜得很。”
般弱:“?!”
實不相瞞,她感覺這款白天的小師哥有點病嬌!
切西爾發起了魔法聯絡,那些迷失在迷迭山脈的人陸陸續續找了過來,眾人整合力量之後,齊心協力走出了迷霧山野。
——斯圖亞特小姐在排斥切西爾大人。
這個信號大家都感覺到了。
比如,休息時刻,切西爾大人問,“渴了嗎?要不要喝點泉水?”
斯圖亞特小姐立即堆起一個虛偽的、美麗的笑容,用她那乾渴到冒煙的嗓子拒絕,“不,我不渴,咳咳!”
誰知道水裡有什麼東西!
切西爾若有所思,也沒再強迫她。
經過數日跋涉之後,王都近在眼前,他們打算在外麵過最後的野營。
般弱死活要跟薇薇安一起睡,結果半路睡姿不太優雅,把薇薇安踹了出去。
薇薇安:“……”
薇薇安隻得歎了口氣,爬起來去篝火旁取暖。
切西爾大人遞過來一瓶蜜釀,歉意道,“索菲婭小姐長途跋涉,怕是累壞了,你不要介意。”
薇薇安連忙表示您客氣了。
“我去看看她,有沒有踢鬥篷,夜晚風冷。”
薇薇安羨慕得不得了。
切西爾大人除了是異種奴隸出身,其他方麵真的完美到無可挑剔!
黑發青年走進了帳篷。
他的女孩睡得正甜。
琴雪聲單膝跪在她的腰側,將滑落到腿上的紅鬥篷攏了起來,少女是側著睡的,白日裡束著的發辮散落開來,蓬鬆卷曲地簇著她細嫩的耳朵尖,帳篷內放著一盞風燈,照得她暖熏熏的,從耳尖到後頸,再到蕾絲領子透出的杏仁奶油,都暈開了一種肉桂熱紅酒的質感。
軟綿綿的,甜絲絲的。
他想一口吞下這頭櫻桃色的小羊,任由血水縱橫,再不分離。
黑發青年禁不住撩開她額發,俯下頭去。
仿佛被不明力量牽製,他凝固在半空。
琴雪聲神態冷淡,聲音靜嚴,“還沒到十二點,你不能出來。”
空氣中響起了一道極淡的嗤笑。
“我再不出來,你個廢物又要被他們搶走我們的小師妹。林星野是誰?衡驍又是誰?我沒想到,你竟然瞞我。”
“不關你事。”
“不關我事?”那道聲音愈發冰寒,“琴雪聲,你忘了,你將死之時,你最痛苦之時,是你說你要永墮閻羅,也不想與你的師妹分開。是你求我,求我誕生的,我分擔了你的痛苦,承受了你的絕望,你今天才能站在這裡,站在你小師妹的麵前!”
“那也不是你把她嘴唇親腫的理由。”
“琴雪聲,你敢說你沒硬?”
“……閉嘴!怎可放浪至此!”
“嗬,爽完了就不認人了。”
風雪驟降,附近帳篷的魔法師都爬了出來,使出魔法抵禦極端天氣。
而般弱直麵風暴,凍得嘴唇發青。
掌門師兄病嬌精分現場,她敢動嗎?
她不敢動!!!
小綠茶閉著眼,睫毛掛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內心又淒涼又崩潰又絕望。
琴二狗,你個臭冰箱,你他媽的再製冷你的小師妹就要掛掉了!
就在她心理活動瘋狂暴走的那一刻,雪停了。
般弱:“?”
這麼好使的嗎?
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望過來,如同寂靜的湖。
他緩緩開口,般弱感覺自己在聽雙重奏。
“她好像發現我們了。”
“她好像發現我們了。”
他又說,“怎麼辦。”
風燈搖晃,些許的雪沫落在青年的鎖骨,明淨得聖潔。
他唇心很淡,笑容卻邪惡詭譎。
“我們有兩個,師妹隻有一個,不夠分呢,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