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腋下自然探出一隻手掌,時光很自然摁住了她的心口,祂自言自語,“這粉紅小兔子走得倒是安詳,不知道激烈跳動會不會死掉。”
“沒有!你聽錯了!”
般弱一臉正氣回答祂上一個問題,隻要她裝得像,誰也動搖不了一個裝睡的綠茶!
“你說要帶我看床,床呢,就一個小手表,你騙我!”
“怎麼騙你了?”脫離了情敵大部隊,鈞天弱衣似乎也放得開了,祂輕輕挑起那雙鳳眼,淡紫色的眼珠沉澱著金絮,神性化的麵孔籠罩著一種過度渲染的輝煌富麗,祂又一次咬上她耳尖那塊軟骨,含著某種濕潤的笑意。
“神做你的溫床,還不夠?”
般弱的腳踝纏上了一條又一條的表鏈,細細的,像是遊走的銀蛇。
時光麻痹了她的雙腳知覺。
小綠茶當場嬌氣叫了起來,“你乾嘛?你石化我?彆忘了你的身份,你隻是一張床……嗷嗷!彆咬了!痛痛痛!”
時光咬出了一串血珠,嘴唇也被塗抹得更加豔麗,“裝!我看你還裝!故意失憶,不就是想降低我的戒心,趁我不備就跑嗎?嗬,五百平方米的大床,您倒是真能會享受!”
頓了頓,時光又冷笑,“放心,雖然這裡沒有六個人,但朕會給你六人份的快樂。”
般弱:“???”
霧草!不是吧!
感覺跟小師哥的危險人格遊戲一毛一樣!難道今日又要噩夢重演?!
唰唰唰!
寂靜的空間投進了數道光影,從頭到腳,複製黏貼,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們的表情,有的憤怒,有的絕望,還有的麵露凶光,恨不得將般弱生吞活剝了。
“驚喜嗎?早就想送你這份重逢的禮物了。”時光在她耳邊說,“這是處在時間之河上,不同時間的我,我把他們都拉過來了,咱們一起玩。”
般弱震驚了。
這是自己綠自己的狠人?
你之前可是真龍天子,你怎麼能淪落成抖S鬼畜攻呢!
“你非要這樣對我嗎?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小情人兒!”般弱哭唧唧,“哥哥!我會被玩死呢!”
哥哥?
這稱呼祂聽得順耳。
不過時光一想起她在時間鐘樓外麵打得昏天暗地的情敵,又收起了自己泛濫的愛意,它冷酷且無情,“你讓我死一次,你也得死一次,這樣才公平,放心,哥哥保證你的死法,絕無僅有的,震撼,你一輩子也不會忘。”
般弱像櫥窗的娃娃一樣,被金發神明抱在了懷裡,過去與未來在她身上流動,而無數雙一模一樣的手伸出來,撫摸她的頭發,親吻她的脖頸,龐大的炙熱的呼吸將她淹沒。
這其實是很驚悚的一幕。
少女被數不清的霧白色的人影淹沒,仿佛一塊被眾神分食的櫻桃奶酪。
不知何時,這座沒有一絲活氣的鐘樓湧進了大片的光,乳白色的影子也越來越多,它們好奇探著腦袋,踮著腳尖,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就像是萬人圍觀這一場空前盛大的情/事演出。
饒是般弱臉皮厚,也架不住時光這一手騷操作。
誰他媽會無絲分裂個上萬個自己來看自己跟女孩子的親熱?
這個鬼畜帝王他做到了!
他變態哇!
她羞恥無比,嗚嗚地哭,眼淚落到人影上,虛幻了一瞬。
“彆……哭……”
不知第幾具時光分/身,放棄了掠奪,轉而安慰她,“牙牙……不哭……朕不做了……不傷害你……”
下一瞬,這具分/身被驀地打碎,化作一塊鏡麵的碎片。
碎片掉落的瞬間,照出了時光真神那一雙浮起幾縷紅絲的紫眸。
祂的異樣被其餘分/身看在眼裡。
有一具格外高大、仇恨充沛的分/身道,“我們都是你,她就是我們的玩具,放心,時光的縫隙中,我們會好好玩弄她的,她走不出這座鐘樓……”
“嘭!嘭!嘭!”
霧白色的人影被一塊塊打碎,般弱腳邊多了一片破碎的、扭曲的鏡海。時光胸膛劇烈起伏,一種難以遏製的憤怒讓祂整張麵孔都泛起了裂痕,像是富麗華美的油畫多了一些違和的皺褶。
祂竟然嫉妒自己!
祂想到獨有玩具被另外的無數的自己擁有,祂的信念就像被摧毀了一遍又一遍!
祂恨不得殺了自己!
祂憎惡自己!
時光捏著般弱的肩膀,那斑駁的咬痕不知道是哪一具自己留下的傑作,祂又反感又妒火中燒,遂低下頭,用嘴唇包裹了那一圈,重新烙印新的用力的印記。
般弱抽抽噎噎地哭,仿佛還說著什麼。
祂聽不清楚,湊過去。
隻聽見她說——
“我能殺你一次。”
般弱鬆開了手指,拇指猛地一彈時間懷表,它躍到半空,表鏈折射出一線耀眼的金光。
“哢噠!”
公爵小姐張嘴咬住,雪白的牙齒緊緊壓著那兩麵金表殼,尖尖的,又鋒利無比。
她的足下開了地獄天窗,破解了時間長河的秘密。
“也,能,弑,神,第,二,次。”
神明唯一恐懼,應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