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當然願意!若不是乾爹援手,春兒現在就是枯井裡的一具屍體了!”
貴春臉頰紅撲撲的,口齒不清。
“乾爹在上,請受春兒一拜!”
張夙生坐得穩穩的,受了這一拜,他又含笑說,“不拜乾娘呀?”
貴春搖搖晃晃擺了個頭,噗通一聲對著般弱跪下了,“乾娘!兒子有禮了!”
無痛當媽的般弱:“……”
在桌底下,般弱禁不住踹了死太監一腳,你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你的頂頭上司還沒死你就惦記人家小老婆了!
六哥被挨了一腳,依然淡定如常,轉了轉碟子,“新到的菠蘿蜜,嘗嘗?”
又有一雙修長的、略帶薄繭的手掌伸到般弱麵前,“嫂子,吃這個,紅白軟子,春兒說這是今早剛剪下來的呢,可新鮮了。”
這錦衣衛就是般弱之前在男主私宅見過的,那個黑心老板沈垂芒,手腕了得,是黑白兩道的爺,本來人家叫他沈爺,他不樂意,覺得太普通,遂自稱小四爺。
沈垂芒在北鎮撫司供職,最近又剛升職,從千戶坐到了鎮撫使,可謂是春風得意,飛魚服配繡春刀,更是人模狗樣的,般弱隻要想起他用那張如沐春風的俊俏臉蛋兒坑她五百兩,而且完全沒有還錢的自覺,心裡頭就對他充滿了怨氣,特意轉過頭,拒絕跟小賤人說話。
小四爺愣了一下,旋即朝著六爺促狹揚眉。
您還真會找小祖宗。
六爺笑了笑,又將沈垂芒的紅白軟子挪回去,風輕雲淡地說,“石榴活血,天氣熱了,還是吃菠蘿蜜好,下火。”
小四爺翻了白眼。
乾什麼讓大石榴背鍋,是我讓您老人家看著上火吧!
嘿,這醋兒吃得真真沒道理!
小四爺罵罵咧咧的。
他跟六爺是什麼?是過命的交情,刀山火海他都敢為六爺下,他還能狼心狗肺搶六爺的媳婦兒不成?好吧,這也不算媳婦兒,畢竟牌子還在萬歲爺那邊掛著呢,但他知道這事也遲早的,沒人能逃得過六爺的美色陷阱。
小四爺心道,嬌嬌小祖宗,真是了得,這才多長的時間,連六爺這尊笑麵佛都攏在掌心裡,雖然六爺沒像當初那樣抱她下桌,兩人衣裳也沒挨到一起,但小四爺直覺他們肯定有一個雞腿兒!
在小四爺激情吃瓜的時候,般弱決定給六爺一個麵子,把他遞來的菠蘿蜜吃得乾淨,對方的愉悅感明顯上升,要不是還有人在,般弱就被他摁桌上了。
過夜當然是不能過的,她是不會讓自己翻車的!
般弱委婉提出自己告辭,六哥的眼神微微暗淡,她趕緊捏他的手,“你出來,我有話單獨同你說。”
六哥又掛上了笑容,拿起她的玄狐鬥篷,自然給她係著帶子。
當著單身汪汪的麵兒,六哥牽著般弱就走了。
小四爺:“六爺真過分是不是小春兒?”
貴春:“乾爹乾娘嘿嘿嘿!”
小四爺扶額,又看向一直喝酒吃肉從不抬頭的大塊頭,“你不覺得他們當著咱的麵兒親熱太招人恨了?”
大塊頭:“啥?”是酒不好喝還是肉不好吃你咋這麼閒心管彆人的閒事呢?
小四爺:“……”你這是什麼眼神?
算了算了,對自家兄弟的腦子不能太苛刻的。
般弱找了一處偏僻的牆角,前後都有掩體的那種,她看了好幾遍,確認附近沒人了,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帕子,做賊般塞進張夙生的手心裡。
“是什麼?”他溫聲道,“六哥能打開嗎?”
般弱有些為難,本想讓他回去看的,“……你開吧,送你的生辰禮物。”
六哥就挾起那絲帕,裡頭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青玉牌,係著鮮明的紅繩。
是平安無事牌。
無字,無飾,無煩惱,無災禍。
六哥輕柔摩挲著它,仿佛摩挲著般弱溫存在上麵的痕跡,尖銳的聲嗓也帶了一絲沙啞,“怎麼想起送我這個?”她能來看他,他就高興得瘋了,想把她的洗澡水通通喝光。
她怎麼能好到送他生辰禮物呢?
他會忍不住的,真的。
般弱就抬起自己的春帶彩胖福鐲,“禮尚往來嘛。”
跟太監頭頭打好關係準沒錯!
他篤定地說,“所以這是定情禮物,你要聘了六哥。”
人人都說他野心勃勃,這話也沒錯,而此時此刻,凉月,煙花,無事牌,還有一個小祖宗,他竟覺得滿足。
般弱險些被口水嗆到,他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拐著彎兒轉到這方麵?
般弱怕他浪出火花,就潑他一盆冷水,“六哥,你現在還沒名分呢,想的太早了!”
“名分?”
六哥稍稍挑眉,顯然這個詞出現在他耳邊的次數並不多,他眼波婉轉,“隻要妹妹願意,六哥什麼時候入洞房都可以。六哥很看得開,不介意做小的伺候你。”
“……”
騷還是您老人家騷!
“這無事牌你藏好,彆教人發現了。”般弱送禮送到了,就想走,後腰被六哥輕輕攏住,他整張臉陷在她的兜帽裡,隔著那絨絨黑發,啄了她的後頸一口,“放心,六哥不會白拿你的定情信物,再過些日子,就讓你做娘娘。”
說到這個般弱立馬精神了,“真的?我要做什麼嗎?”
她感覺這個宮鬥跟她之前玩的不一樣,她鹹魚的次數與日俱增,消磨了鬥誌,仿佛一塊好吃懶做的五花肉,連鬆花蛋的勤奮散步都比不上,這可不行!
六哥難得嚴肅,“到時的確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需要你做,而且非你不可。”
“您說!保證完成任務!”
般弱小臉激動不已。
這抖S的眼底帶著三分饑渴三分鬼畜還有六分迫不及待。
“狠狠踹六哥屁股,越凶越好。”
般弱:“?”
六哥想了想,“用腳是不是很為難你?畢竟你還沒試過。不行的話可以用鞭子,你喜歡的話,我不介意。”
般弱:“??”
哥哥你是什麼品種的古代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