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咋,這Alpha的強弱攻守還能顛倒?
看到這裡,白大褂就不由得操起一顆老父親的心,語重心長地勸誡龍諍,“小夥子啊,彆仗著人家姑娘喜歡你,就可以肆意揮霍了,你看看你這身板兒,你再看看你對象的體格兒,你好意思自己坐著讓你對象站著受累嗎?”
小綠茶摸了摸鼻尖兒,“沒事,醫生,他懷著孕呢,比我更辛苦,應該坐著好好休息。”
龍諍昂起頭顱,滿臉榮耀。
白大褂:“???”啥,還能這樣玩?!
在般弱的再三強調下,本想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白大褂,這一刻,他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嚴峻的挑戰!
結果同樣出人意料——
“是假性懷孕!”
白大褂鬆了一口氣,擦著汗,撿起了他搖搖欲墜的節操碎片,“可能是心理因素作怪,影響到了龍先生的激素分泌,加上結合熱的前奏,過度依戀伴侶,渴望給伴侶生育子嗣,龍先生精神有些緊張,身體就發出了一些紊亂的欺騙信號,不用擔心,正常地度過這個階段就好了!”
相關的先例也不是沒有,隻是這麼高序列的Alpha竟然也會出現假孕欺騙,白大褂內心還是有些崩潰。
女士,你究竟對你家的Alpha做了什麼!
“……假的?”
龍諍怔怔低頭,手掌撫在他的肚皮上,他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崩潰失聲,“怎麼會是假的?我明明,明明感受到它就在這裡……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結果?老子不信!”
龍諍非要繼續檢查,一遍又一遍的,把醫護人員折騰得夠嗆。
“不對!這結果不對!你們——”
“龍諍!”
她連名帶姓喊他,語氣罕見淩厲。
“不要鬨了!跟我回去!”
“結果不對!老子不回!”
龍諍悍戾回頭,下意識就想甩開她的手,反被她牢牢牽住,般弱給人鞠了一個躬,歉意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就帶我丈夫回去,抱歉,他太過期盼這個孩子了,以致於情緒有點不穩定,你們彆放在心上!”
龍諍被般弱強行押上了她的粉紅甲殼蟲小汽車,他長手長腳的,把副駕駛占得半點不剩,腦袋差一點就要撞上車頂。
小綠茶看他一眼,對方抿著唇鋒,硬邦邦的側臉線條。
“安全帶,係上!”
他扭過頭,不願跟她交流。
小綠茶深吸一口氣,爬過去,給他老老實實係上。
她開車並不快,路上還得注意Alpha的情緒,被後頭的車輛狂摁喇叭。
紅路燈前,後車跟他們肩並肩,降下車窗,破口大罵,“你們沒吃奶啊,開得比螞、螞蟻……”
後頭的話自動消音。
那輛粉紅小甲殼蟲裡,坐了倆Alpha,尤其是靠車窗這一位,頂著一頭好像剛出獄的淩厲板寸,眼珠漆黑,眼圈嵌著淡淡的血紅,脖頸青筋壘起,泛著一股狠勁兒。
“你剛才說什麼?吃什麼?”
後車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自己豎起的中指,硬是抽出了另一根,做成剪刀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哥,你聽錯了,我,我是說,吃根華子不?”
媽呀!
雙A吵架,禍及池魚啊!
紅綠燈放行,後車二話不說飛奔出去,遠離第一戰場。
般弱也趕緊開回家,免得路上再出什麼意外,聽說Alpha憤怒到極致,會原地自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可不能被燒成一塊焦炭!
還是趕緊遠離危險源頭吧!
她迫不及待要下車的動作刺痛了龍諍的雙眼,他憋在心裡的怨氣瞬間爆發,“鐘般弱,喜歡老子讓你很丟臉是不是?!”
般弱被吼得一陣懵,來不及反應。
“每次都這樣!每次!”
Alpha扯斷口罩的繩子,嘣的一聲濺過空氣,他半條腿頂著方向盤,原本壓抑的火勢驟然燎原,“你以為老子就想這樣嗎?從栽到你身上那一天起,老子就在不停,不停,不停地丟臉,一次,又一次在你麵前犯賤,老子不想的,但老子害怕你懂不懂啊!!!”
他紅著眼眶,衝著她吼了起來。
他怎麼能不害怕?
他害怕得死了!
是不是隻有我在咬緊牙關,堅持著這段大家都不看好的戀情?
是不是你來到我身邊,隻是看我太過可憐,隨手施舍了一點愛意?
他的愛情轉機來的太過荒謬,以致於婚後數年,他同樣缺失了一點安全感。當他看見驗孕棒的結果,崩潰之中,甚至生出一絲隱秘的竊喜,而這一份微弱的歡喜,還沒維持多久,則是在她的麵前跌得粉碎。
他就像是一個小醜,在一堆冰冷的儀器前,被一遍又一遍地否定!
“哥,彆鬨。”般弱扶著車門,“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咱們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龍諍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澆滅,不管他怎麼鬨,她始終冷靜理智。
這是不是說明……無論他怎樣,她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呢?自始自終,好像隻有他在強求,她隻是根據利弊,做出最合理的反應。
龍諍渾身發冷,愛情好像也進入了不見天日的冰凍期。
緩緩地,他扯了扯嘴角,繃直了,鋒利冰冷。
“是,是我太不懂事了,放心吧,沒有下一次了。”
“嘭!”
車門被狠狠關上,般弱從主駕駛座走過來,繞過車頭,將他堵在車窗。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欠,就是想惹你生氣,你現在最好閉嘴,不要跟我說話!”
龍諍從車座裡撿起一頂棒球帽,生硬撥開她,似有若無的嘲諷。
“你不是怕我發瘋給你丟臉嗎?怎麼,我回去也不行,還得給你訓話?”
般弱氣咻咻地插腰,“龍諍,你再擺出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試試?老娘本來都想要找個奶O談一場甜甜的戀愛,被你這頭暴龍攪了局,跌進你這坑裡,爬了幾年都爬不起來,你還想怎麼樣?你以為我想移情彆戀,一個孩子就栓得住我嗎?”
“而且生孩子你以為是好玩的嗎?我都不知道你發什麼瘋!”
“是!是我發瘋!我嫉妒那些能生的Omega不行嗎!”
“您沒事吧?!”
呼吸炙熱,劈裡啪啦的,像濺了火星。
兩人越說火氣越大,肢體語言也逐漸危險。
作為雙A情侶,信息素對立衝突,又在同一個地盤裡,他們本就容易擦槍走火。
而這種擦槍走火,是指絕對暴力的方麵,基因的天性讓他控製不住要掀翻同類,用鮮血標記這一場慘烈的勝利。
龍諍被突如其來的結合熱折磨得神經衰弱,他強忍著撕咬她腺體的衝動,將深紅棒球帽狠狠罩住那張能讓他發情的臉,“好啊,那你現在自由了,你可以找你的奶O了,你去啊,你老騎在老子身上乾什麼?!”
小綠茶也爭一口氣,“嗬,去就去,你以為我想跟你乾架啊,硬邦邦的,咬都咬不動!”
Alpha雙瞳犀利,口不擇言譏笑著,“你咬不動是你牙口不行,就你這種發育不良奶唧唧的Alpha,頭不到我胸口,糖都是最小號的,要不是老子主動配合,您開了彈匣就得一瀉千裡!我倒想看看,哪個Omega要你這種乾活就廢的Alpha!”
龍諍今天實在是被刺激得狠了,連這種汙言穢語的臟話都飆了出來,往常他是生無可戀悶在枕頭裡,如同河底裡的硬石,沉默堅實地躺著,任由她折騰。
般弱氣成河豚!
她抓著棒球帽,指著他喊,“龍諍你出息了!你等著!”
她掏出手機,撥了過去,“王帥,你不是有一個Omega表弟嗎,現在能不能約他出來?我加急!”
正在瀏覽奶粉網站的王帥:“???”
王帥是一頭霧水,“很急嗎?我、我問問表弟!不過小嫂子,你乾嘛要見他?你倆不熟吧?”
自從老大迷戀同性之後,情敵的範圍圈急速擴大到全世界,就連他這麼一個直男Alpha,都上了老大的狙擊名單,而那一些嬌滴滴的Omega,他們聚會更加不敢帶出來了,生怕被小嫂子給看上,他們這群兄弟就得倒黴了。
至於他表弟,最近剛從新娘學院畢業,又慘遭王八蛋劈腿,王帥為了在圈子裡推銷自家洗衣做飯樣樣精通的表弟,順嘴就提了一句。
沒想到小嫂子就惦記上了。
啊呸!
瞧他用的什麼詞!
王帥正譴責自己,就聽見小嫂子怒聲說,“我跟王八蛋過不下去了,我找個聽話的!不熟?沒關係,多了解就熟了!拉了燈都一樣!”
王帥大驚失色。
什麼拉燈都一樣,這是何等情場渣女的發言啊!
不是吧?老大剛懷孕,您就要紅杏出牆了嗎?不得被老大錘成爛泥啊!
王帥還沒奉獻出自己的經典勸告,就聽見嘭的一聲,好像有什麼碎掉了。
霧草!他剛剛不會是誤入了雙A的家暴現場了吧!
王帥怕得要死,立馬鑽進群裡尋找幫手。
而在另一邊,般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被人擲了出去,精準砸碎了車窗玻璃,同時也迎來了四分五裂的慘烈結局。
“龍!諍!你!混!蛋!”
手機被祭天,般弱氣得馬尾都炸成了蒲公英,她左勾拳,右勾拳,來了一招黑虎掏心。
手心黏糊糊的。
噫。
不正經!
般弱默默收回了手,往腰後蹭了蹭。
龍諍直挺挺站著,俊臉平靜冷漠,“吃奶了嗎?就這點力氣?”
“哈?看不起我?你等著,你今天叫爸爸也遲了!”
般弱一個衝鋒,腰身像陀螺般高速旋轉,展現了Alpha強大的身體素質,龍諍冷笑了聲,他手臂抓起她的肩膀,憑借著最原始的爆發力,像擲標槍一樣,把她狠狠擲了出去。般弱調整了落地姿勢,但仍不可避免撞向了車頭。
“嘭!!!”
人沒事,引擎蓋垮了大半,以她為中心,皮球泄氣般癟了下去,發動機也發出了哀鳴。
般弱心痛到瞳孔亂顫,“小粉,小粉,你彆嚇媽媽!”
這一輛小甲殼蟲是般弱的初戀代步車,開了好幾年,感情深厚無比。
般弱流了一滴鱷魚的小眼淚,發誓要為愛車報仇,她雙腿曲起,正要彈跳下去,斜邊橫出一隻手掌,鐵鉗般挾住了她的腳腕,又將她橫著拖了下去,龐然大物般的陰影籠罩下來。般弱使出了撩陰腿,他手肘猛地劈來,引擎蓋生生被他劈得卷起了邊兒,火星四濺。
臥槽!這哥們火氣上來了玩真的!
般弱也不甘示弱,她身材是纖細小巧,平常訓練也總愛摸魚,不過她腦子聰明,總能舉一反三,因此跟龍諍打得不相上下。唯一遺憾的就是她的體力,跟這頭精力源源不斷、仿佛永遠不會疲倦的怪物Alpha相比,她額頭冒出了汗,鼻尖也熱烘烘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打不過就轉移陣地!
般弱個沒節操的,她判斷了形勢,當機立斷舍棄了車頭這個寬闊卻沒有任何掩體的地方,投機取巧朝著車身滾了一圈,抓住時機就要跳進車窗內。
“你找死嗎,敢對老子撅屁股。”
“哈?龍諍神經病吧你——”
他用腰狠狠頂她。
下一刻她幾乎是倒栽蔥的姿勢,被人摁進了車座裡,對方同樣砸在她的脊背,她頸肉一痛,被人叼住了敏感的腺體。
般弱痛得慘叫。
龍諍猶豫了下,略微鬆口,般弱立即不嚎了,她憑借著靈活的身形,魚兒般躍進了車裡。還沒等她為自己逃出生天而慶幸,那人就拿出了車鑰匙,開了車鎖,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腿剛跨入,就嘭的一聲關閉車門。
在這窄小的空間裡,龍諍光憑著他那一條長腿就能大殺四方,般弱趴著後座上,被困得無路可逃,摸著被咬爛的嘴角,愈發後悔自己走了一條死路。
“哥!哥我知錯了,咱們談談!”
般弱扮可憐轉過頭,龍諍雙手交叉,抓著無袖球衣的尾擺,唰的一聲,暴力脫開,也許是長時間的日照訓練,他的皮膚黑了一圈兒,在汗水的澆灌下,如同塗了一層細膩的烏油,那兩條性感帶更是直直墜向深穀,腹毛粗硬紮手。
要人償命的公狗腰名副其實。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龍諍眸光厲芒閃爍,手腕扯開衣領,將這件沾染了汗味、血腥味還有信息素的黑色球衣惡狠狠罩住她的臉。
“喂!有完沒完!”
般弱憤怒拔高音量,她剛扒下一點,就看見Alpha伸出手掌,毫不猶豫勾下他球褲的鬆緊帶,小麥色的手臂青筋爆炸,甚至還紮了一些細碎的玻璃渣子,他渾不在意疼痛,任由其野蠻又血腥地鎮場。
龍諍的額頭被般弱開了一條血口子,濕漉漉地滑下來,他粗糙擦去,半張臉都是血紅瑰麗的色彩,又衝著她惡聲惡氣威脅。
“鐘般弱!你記住了!你是我龍諍的初戀,不管能不能生,你都不能找彆的小OO!”
他又一口叼住她的腺體,粗暴地舔/弄,般弱起了劇烈反應,伸腿踹他,反被撐開了腳踝。
龍諍勾散了她的高馬尾,女孩子的小皮筋兒不好四處亂丟,否則事後清算他又得倒黴。
龍諍煩躁抓了抓後頸,乾脆套自己手上。
Alpha手背揚起了大片的青筋,來勢洶洶,在雪地裡叫囂盤旋著,最終落在她的膝頭,般弱吃了一驚,手掌抵住他的額頭,怒斥Alpha的野心勃勃,“彆太過分了啊!”
龍諍雙手搭在她的膝上,球衣皺巴巴團在腳邊,胸膛滾燙又潮濕,金屬與硝煙的信息素橫衝直撞。他仰著一張輪廓分明的濃顏,眉睫濃密,野蠻生長的匪類氣質,五官的攻擊性極其強烈。
他朝她囂張挑眉,荷爾蒙欲到爆棚。
“你都要找王帥的表弟培養感情了,老子這麼一點很過分嗎?”
“一!點!都!不!”
他跪在她腳邊,凶狠埋頭。
龍諍從少年時期起,就知道她是什麼死德性,吃軟怕硬,最會審時度勢!跟她玩心機是玩不過的,不如把她喂到吐,他就不信她兩條腿還能硬著跑路!
這一叢野玫瑰,她驕傲氣盛,不講道理,紮進了年少稚嫩的胸懷。
槍林彈雨,遍地陷阱。
他被坑得滿頭血包,更被迫成長。
龍諍有時候真恨得咬牙切齒,想把她套了鏈子,讓她哪兒也不能去。
但這個恐怖的念頭轉了一圈,仍舊如之前一樣,輕飄飄地散開在她玫瑰色的瞳孔。
她抽抽噎噎,裝柔弱的手法純熟老練,“諍哥,我不舒服,難受嗚嗚!”
硝煙四起,玫瑰怒放,槍卻啞了火。
“操!”
龍諍使勁爬著發茬,怨氣衝天,“猛A當O,天打雷劈你知不知道!”
“啊被雷劈了好難受嗚嗚!”
她胡攪蠻纏,就像是一條翻了白肚皮的魚,渾身透著頹氣,等到獵人不情不願吼了一句上來,她也不裝死了,火速彈起來,眉開眼笑抱住Alpha汗津津的肩頸,尖尖的小白齒啃著他的耳朵,惡龍黑著一張臉,劈頭蓋臉地問,“還不要不要找小表弟了?”
“不找不找!”
小綠茶笑嘻嘻哄他,拱了拱他的胸肌,並且禍水東引,“要怪,就怪王帥,老吹他奶奶香香的小表弟,諍哥才是鐵血真男人,我就喜歡吃硬飯!”
龍諍總覺得哪裡不對,好像又被她帶進坑裡了。
算了,坑著坑著就習慣了!
索性不去想,龍諍摁著胸口的小腦袋,哼了一聲,“知道就好!在老子身邊紮緊點,彆到處亂跑,外麵野花都有毒的,會吃死你!”
“知!道!啦!爸!爸!”
龍諍被突然冒犯,險些嗆得半死,“叫老公!你爸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她湊過去,美滋滋跟他貼貼,穿過硬硬的發茬,摸著他後背的紋身。
龍諍沒好氣把她抱起來,咬著女孩子不安分的指尖。
“……老子真是最討厭你了!”
本想當個不可一世的酷哥,偏偏在她麵前混成了一個後背紋豬的粉色大男孩。
情書沒寫過,早戀檢討厚得離譜。打架沒怕過,你出現老子就腿軟。
初戀真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