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倆人照舊同校。
林星野參加了遊泳校隊,陸陸續續參加各地比賽,他天賦超群, 又異常勤奮, 卷得對手生無可戀,浪裡小白條兒很快聲名鵲起。繼鎮中學的濃顏升旗手出圈神圖之後, 他全國中學生遊泳錦標賽一次出水奪冠,直接奠定了全國體育生校草的一席之地。
媒體稱他是體壇界殺出來的一頭野生大白鯊, 未來動搖前輩神壇的強勁新血。
誇得是天花亂墜的。
那條野生大白鯊半聲不吭, 支著一米八四的龐大身軀, 正彎腰曲腿,縮在她的可愛衛生間裡,給她洗沾了血的小褲子。
中考過後,年齡沒到,倆人就差一張窗戶紙沒捅破了,關係肉眼可見緊密起來。
兩家人是樂見其成, 常常約飯旅遊, 林星野這個脾氣臭硬的大少爺落在般弱後頭,任勞任怨給她背包拎袋,夏天手裡是小風扇跟她吃剩的冰棍兒,冬天就變成了奶茶板栗還有大小姐邊走邊脫的毛線圍巾手套。
林星野嘴上嫌棄數落, 動作絲毫不慢。
般弱本想鹹魚, 但因為有個聲名遠揚的竹馬, 稀裡糊塗卷了起來,在姨媽造訪的這一天,她一手一本練習冊,根本不敢鬆懈。
林星野晾完她衣服, 端了一大碗紅糖薑茶過來,不容置喙,“喝了!”
般弱看他那手裡比自己臉盆還大的海碗:“……”
喂小豬呢!
她不情不願接了過去,林星野順勢盤腿坐下,隔著一張小書桌,皺著濃眉給她套了雙厚厚的花邊白棉襪,又撩開毛衣,把她的腳心夾進滾燙的肚皮。
般弱呦嗬了聲,曖昧地擠眉弄眼。
“六塊腹肌,撩妹神器,你不得了啊,男體育生。”
男體育生瞥了她眼,拿起練習冊做了起來,淡定丟了一句。
“那最後不都便宜你嗎。”
最近他醒悟了一個真理,隻要臉皮厚,路子野,他就能跟她同流合汙不相上下。
般弱想想也是,腳心美滋滋貼著腹肌,幸福感直接花開爆盆。
魅魔媽媽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女兒那小肉翅軟軟及地,尾巴纏著高中生的腳踝,仰著小臉嘴角咧開睡得正熟,肚子跟小腿蓋了張毛毯。那雙腳比尾巴更不安分,鑽進男生的黑線毛衣,還在人家肚子裡溫著呢,仿佛做了什麼夢,腳一蹬一蹬的。
男生不厭其煩,攏住她的腳踝,又整理了滑落的毛毯。
魅魔媽媽:“……”
年紀大了,吃狗糧噎得慌。
都怪老許,除了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都不會玩高中生的純情浪漫了。
魅魔媽媽放下熱果茶跟糕點,沒話找話,“豆汁兒睡了?”
“姨。”林星野朝著魅魔媽媽點頭,“剛睡,她喝了薑湯,姨媽不痛,就是有點嗜睡。過了今天就差不多了。”
“那、那就好。”
魅魔媽媽乾巴巴地應著。
可惡,女婿內定太早,我母愛沒有用武之地!
高二,秋季校運會,般弱報名參加了男女混合接力賽,林星野是她的下一棒,也是最後一棒,對手皆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他們對陣的是,臨江中學的卷王情侶組!
也就是說,他們不僅會麵臨物理傷害,同時還要承受精神雙重打擊!
靠!
“發帶鬆了。”
卷男一號走過來,整理了下卷女一號係在額前的鮮紅發帶,又把她的著裝從頭到腳檢查了遍,最後蹲下來,將運動鞋係得亂七八糟的鞋帶抽出來,重新耐心編結。
卷男一號:“你的手是擺設嗎?連鞋帶都不會係。”
卷女一號:“這得怪你吧,生日送什麼不好,非得送這種雙鞋帶的,難係死了!”
卷男一號:“我上次生日你送了個三萬六千塊的拚圖,本少爺說話了嗎?”
卷女一號:“嗬,您好像忘了,我上上次生日不知道是誰……”
對手:“……”
裁判,你看到了吧,他們發動了無差彆的精神攻擊!
太陰險了!
“嘭!”
一聲槍響,比賽開始!
般弱這一組備受關注,紅白跑道全是搖旗呐喊的觀眾,以致於她上一棒的男生太過興奮,中途摔了個狗吃屎。
觀眾席發出陣陣唏噓,喝了倒彩。
男生麵紅耳赤將交接棒從後麵推入般弱的掌心,“……對不起!是我拖累你們!”
“沒事!”
“看我的小飛腿吧!”
女生馬尾飛揚,衝他露齒一笑,那尖尖潔白的虎牙抵著奶凍般的嘴唇,在萬人喧囂的操場,男生心跳陡然加快。
如果說學生時代總會有一些令人驚豔的身影,那麼高二五班的數學科代表許般弱在臨江中學的男生心中絕對榜上有名。
這個女孩兒長得美貌,功課全優,說來也奇怪,她人緣爆棚,但脾氣實屬不太好,老師冤枉她能告到校長室,更彆說同學欺淩冒犯她,她可以拔起馬桶搋子,把人堵到女廁所,讓霸淩者哭著寫懺悔錄,連夜轉學。
至此,臨江中學再也沒有什麼社會哥社會姐敢出沒了。
“彆看了!小飛腿都飛遠了!”
同伴過來攙扶男生,見他一臉魂不守舍,笑著逗他,“怎麼?現在才知道許代表的魅力了?我告訴你,你沒戲了,人家青梅竹馬十多年,那麼多的天降擠都擠不進去!”
男生失魂落魄地抿嘴。
而林星野目光銳利,看得分明。
那男生在原地失神,又不自覺轉了兩圈,掀起校服擦著淌著汗水的臉,試圖掩飾發燙的眼神,哪怕被同伴扶走,目光依然在追隨著。
小魅魔又在拈花惹草了。
林星野微妙不爽。
從小到大她都男女通吃,連跑個接力賽都能撩到人。
“喂!你看什麼!混蛋看我!!!”
後頭炸開一聲暴喝。
林星野驀地回神。
她馬尾飛濺,朝他跑來。
晴朗的秋日操場,紅白相間的跑道,萬人矚目的觀眾席,她這一刻終於站到了正確的賽道,疾如流星朝他迸射而來。
目標航線精準,沒有絲毫的偏移。
他的全世界,他的女主角。
他的……勝利終點!
陽光瀑灑在眼睫,像是曝光過度的空白,他眼珠隱隱澀痛。
“靠!!!混蛋你還走神!!!”
距離他隻有一米的時候,般弱見他跟木頭樁子似的,忍不住又是一聲暴喝提醒她。
她將接力棒狠狠捅進男生的手心。
比賽還開小差我捅不死你!!!
下一刻,男生的寬厚手掌包裹了接力棒跟她的指尖,他猛地一拉,般弱收勢不及,撞到他胸上。
男生蓬勃的心跳猝不及防將她淹沒。
交接成功。
“女主角,你來了啊。”
男生微啞的嗓音被風聲拉扯,低得模糊不清,等般弱仔細辨認,他已經攥緊了交接棒,猶如一道天穹墜落的星火,朝終點飆射而去。
“高二五班!文武第一!”
“高二五班!文武第一!”
林星野靠著一雙強勁長腿,以絕對的優勢碾壓對手,衝破終點線。
歡呼聲響徹全場。
般弱見那家夥腰間還纏著終點彩線,朝著她高高揚起了手臂,殷紅發帶隨風張揚,冠軍喘著氣,咧開嘴角,朝著她露出一個得意又爽朗的笑意,雙眸明亮得像璀璨流火。
“老子贏了!!!”
秋季校運會過後,般弱升入高三,遊刃有餘應對著學習任務。
這個階段的學生呈現極端化的表現,有的頭懸梁錐刺股,恨不得卷死對手,也有的人直接擺爛,放棄掙紮,而後者更是戀愛大過天,私底下悄悄拍拖的不計其數,升旗台祭了好幾對小樹林被逮住的小情侶。
般弱是被表白的那一個。
放學後,在單車棚裡,般弱被隔壁班的一群男生堵住。
表白的男孩穿了一件比較正式的小西裝,手裡拿著一束棒棒糖鮮花,吞吞吐吐的,“許、許般弱同學,我覺得你……”
同伴忽然發出一道尖利的嘯聲。
警報!
敵襲!
單車棚的入口多了一道結實高大的身影,他的雙眼如鷹隼般犀利,瞬息鎖定了入侵者。
男孩臉色大變,話語劈裡啪啦砸般弱腦殼,“許般弱同學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無論是你在講台上神采飛揚的樣子還是你體育課暴打男生的英勇身姿——”
嘩啦!
聞到了腥味的鯊魚快速遊來,來人雙手撐著自行車的金屬把手,身體如同一支拋擲淩空的標槍,長腿躍過障礙物,直直插到般弱的身後。
“非法區域,禁止狩獵。”
他黑發飛揚,囂張宣布結束戀情腰斬。
“滾吧。”
男孩有些不甘心,“林星野,我知道你跟許同學是鄰居,但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你乾涉她的生活,處處限製她的交友,你憑什麼——”
“憑什麼?”
狹長的眼睛陰寒無比掃射著告白者。
“憑我是她青梅竹馬,憑我跟她一起長大,憑她五歲我就牽她手,憑她想喝荔枝氣泡水老子烈日跑了十一條街內褲都濕掉,你幾天的性衝動,隨便整了個棒棒糖花束,你就想抹掉老子十幾年的喜歡,做夢都沒你想得那麼爽吧。”
他兩指捏著拉鏈,唰的一聲脫開了校服外套,看都不用看,兜過般弱的後腰,係在她的小腹,遮住了女孩子的短裙膝蓋。
隨後在單車棚圍觀群眾的目瞪口呆中,林星野單手扛起般弱,箍著膝彎,強勢帶走。
男生們:“???!!!”
霧草還能這樣!
體育生的肩膀寬闊硬朗,般弱被扛得穩穩當當的,裙擺也被外套壓住,沒有走光。
大男孩莽撞衝動,又不知不覺中學會了細致體貼。
“喂。夠了啊。放我下來。”
般弱小皮鞋踢他大腿,硬得跟石頭一樣,讓她腳趾都隱隱作痛。
對方生著悶氣,把她扛到了水池邊,旁邊還丟著一個單肩包,很不幸,它被主人砸得麵目全非,拉鏈慘烈爆開,露出纏繞的耳機線還有一支礦泉水瓶。
林星野剛打球完,就聽見男生們議論自行車棚的表白,他果斷扔了書包,跑出了非人類的速度。
他抿著唇,放般弱下去,轉頭又一聲不吭擰開水龍頭,單掌潑水,額發濕了大半,隨後又扭開礦泉水瓶,咕咚灌著冷水。
又生氣了。
這家夥的脾氣直來直去的,向來都很好懂。
般弱揉著肚子,抱怨道,“乾嘛呀你,不就是個表白嘛,我又不會答應他們,你扛我的時候能不能打聲招呼,你難道不知道你肩膀硬得要死嗎,全是肌肉跟骨頭,難怪有人說男高中生硬得跟鑽石一樣!”
男高中生:“噗!!!”
林星野捏爆礦泉水瓶,當場噴水,般弱被淋成落湯雞。
她:“???”
好家夥你不想活了是吧!
對方比她反應更大,羞惱得就像是屁腚著了火,“你瘋了吧說的什麼屁話你管人家硬不硬!!!”
這什麼人啊,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般弱同樣脾氣很大,“林同學你再也不把我臉上的口水擦乾淨你就要失去我了!!!”
林同學:“……”
瞬間痿了。
林同學掏了掏兜,又翻了翻書包,發現紙巾都用去擦汗了,對麵還虎視眈眈想找茬的,為了避免她發作,他根本沒有猶豫,很利落脫掉了上身的球衣,粗魯至極擦著她的臉,那球衣濺了冷水,又沾了打球的汗,費洛蒙氣息濃烈逃逸。
般弱:這不是越擦越濕嗎?!
般弱被捂得狂翻白眼。
這是來自男生可惡的報複吧!
般弱感覺整張臉都被搓得掉皮,偏偏對方跟蠻牛一樣,力氣大得很,透過無袖球衣激烈晃動的領口,般弱不經意窺見了男生那塗了一層蜜油似的胸肌,汗水浸透肌膚,在光線下閃爍發亮,粉紅色的小乳鴿張揚著熱烈的性情,生命力強烈而旺盛。
啊。
清純粉紅狼狗係的男高中生。
般弱決定原諒未來男友的莽撞粗魯。
高考,倆人發揮穩定,去了最頂尖的學府。
大二,林星野出國訓練,哪裡想到剛下飛機,準備給女友驚喜的他,就撞上了這一幕——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他的女友抱著彆的男生。
她熟練拍著狗頭,“吸食”彆人的喜愛。
般弱沒想到抬頭就撞見歸國的體育生男友。
啊這。
完了。
開小灶被抓了。
般弱立馬鬆開了小學弟,故作淡定拍著他的肩膀,“那就祝你出國一路順風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開溜。
“許!般!弱!”
身後是地獄模式的魔王怒吼。
“你!站!住!”
般弱覺得自己可太倒黴了!
林星野出國訓練三個月,還是封閉式的魔鬼訓練營,家屬無法探望,般弱這個胃口被養刁的小魅魔被活生生晾了三個月,餓得那叫一個頭昏眼花,連爬下床鋪都廢了好一番力氣。好不容易有個要出國留學的小學弟撞她手裡,般弱哪裡肯放過,正好用他的愛意填個肚子。
她都快餓死了,挑食不允許,能吃個半飽也是好的。
然後就成了情侶慘烈現場。
在小學弟的瞠目結舌中,般弱被暴走的男友當場扛走。
都說一回生兩回熟,般弱甚至還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們在校外租了房子,般弱被黑口罩男友扛上樓的時候,跟鄰居們友好打著招呼,麵不改色,堪稱社牛界的小天後。
林星野冷著臉,用指紋開了門。
他踢開了行李箱以及給她買的伴手禮。
“啪!”
般弱被他摔進旋轉椅裡,身體飛了一圈,又被他撥了回去,麵對麵的,是審問犯人的方式。
高大的體育生雙手壓著扶手,幽黑眼珠直勾勾盯著她,涼薄得令人毛骨悚然。
“說說,怎麼回事。”
般弱無辜裝綠茶,“沒怎麼啊。”
般弱覺得出軌跟進食不是一碼事,因此她心虛了一分鐘後,理直氣壯挺起小胸脯,“你不要亂吃飛醋好不好,學弟要出國了,我做學姐的,給他送行,友好抱一抱,再鼓勵下他前程似錦怎麼了!男女之間除了愛情還有純潔的友情啊!”
“嗬,純潔。”林星野很不客氣譏諷道,“你當老子眼睛是擺設嗎,那小子耳根都紅了!”
綠茶學姐嚴肅道,“我沒紅,是他單方麵上頭,隻怪學姐魅力太大!”
“你當我小孩子?我信你這套鬼話?”
般弱擺爛,死豬不怕開水燙,“你都給我定罪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介意那就分手咯!”
林星野被她氣得岔氣,就沒見過這種發爛渣的女人!
她自己做錯了事,拒不認罪,還要倒打一耙!
她還要分手!!!
“分手?你他媽想都不要想!”
男生胸口劇烈起伏,環顧周圍一圈,最後氣衝衝蹲下來,凶狠抽開他的鞋帶。
般弱:“!!!”
難道他想要用一根鞋帶勒死我!我靠!
小仙女決不能死得那麼難看!
般弱咻的一聲從椅子彈起來,又啪的一聲被男生表情凶惡摁了回去,他用鞋帶把她的手跟椅子扶手緊緊綁到一起,隨後又是腳踝交叉,束縛在一根金屬柱上。
般弱踩著金屬,腳心發涼,瞬間腦補了不少恐怖片,被敲骨,被分屍,塞進冰箱——
“唔!”
下一刻,抽屜被拉開,她眼睛同樣被一根發帶蒙住。
視野顛倒入夜。
男生的手掌覆蓋了她的後背,捏著連衣裙的拉鏈,頓了頓,又滑到腰間,沒有任何阻隔,他抓住了她那一對軟溜溜的、撲棱著想要飛走的小肉翅。她幼年期時,小肉翅粉粉嫩嫩,還不到他巴掌大,現在從肩胛骨蜿蜒到了腰部。
棱角有些鋒利,閃爍著寒芒。
男生目光幽暗,攥著那翅尖,輕輕摩挲著禁區。
般弱:“?”
臥槽!
這軟的是什麼?這熱的又是什麼?
啊啊啊你在乾什麼!!!
般弱被刺激得頭皮發麻,渾身都像是被螞蟻爬過,偏偏她手腳被綁,眼睛被蒙,感官被無限放大。
房間裡混雜著狼狗斷斷續續的喘息,小魅魔受不了大叫,“你放開我讓我自己來行不行啊!”
上鉤了。
體育生垂著微濕的睫毛,手指裡夾著她那一根桃心小尾巴,輕輕含入嘴裡,溫熱的口腔,潮濕的唾沫,發酵出最致命的誘惑。那一顆黑色的桃心沒有絨毛,是軟軟脆脆的口感,林星野反複咀嚼,竟嘗出了一絲甜味。
他含糊著說話,“你……認……認不認錯?”
“認錯認錯!”般弱點頭如搗蒜,“我發誓,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再吃彆人的喜歡!”
“我不會讓你餓死。”林星野強調,“你媽媽說你可以餓半年,這才三個月,你就是饞嘴了,意誌力不堅定,看到小男孩就想要。”
般弱一噎。
她是被老媽賣了吧賣了吧?
她隻好假裝哭泣,“那人家跟彆的小魅魔體質不一樣嘛,我就是容易餓能怎麼辦啊。”
“……”
林星野不想追究她的謊話,他隻在意結果,“那你以後,還抱不抱其他男孩?”
般弱猶豫了下,“我爸算嗎?”
“……”
林星野宛如惡犬咬住她尾巴尖。
“嗷!”
般弱痛得飆淚,“好好好,我不抱,我不抱任何雄的!我爸也不行!”
“那你發誓——”
林星野跟她抵著額,“這個世界,你隻準喜歡我。”
“我發誓!我隻愛林星野這個笨蛋狂野小男孩!我要是騙他,我就爛心爛肺……”
還沒說完,就被重重親了一口。
“啾!”
般弱蒙眼的黑色發帶被勾了下來,連帶著手腳的鞋帶也抽鬆了,她被林星野一通撩撥,哪裡還忍得住,幾乎是有些急切推倒了人。
魅魔的天賦覺醒,她羽翼垂落下來,如同漆黑的厚繭,吞噬了男生的身軀。
林星野半坐著,曲著腿,後背靠著書架,背脊的硬骨被撞得生疼,他渾身都被惡魔的黑色陰影包圍,隻有修長雙腿裸露在外,紅黑撞色的球襪高彈性包裹著腳掌以及半截小腿,那雙羊角重重頂著胸口時,小乳鴿也難逃一劫。
他腳趾緊鉤,腳掌緊緊抓著滑落在地的軟絨毛毯,小腿肌肉筋骨同時拔起,爆發力十足。
林星野生生頂著頸,脖子青筋繃得險些裂開,爆了句臟話。
“混蛋!住嘴!要咬壞的啊!”
她一尾巴抽過來,小桃心正好貼了他的嘴,直接禁言。
不知過了多久,林星野興奮又疲倦,從那濕漉漉的魅魔羽翼裡爬出來,全身粘著銀絲,像是剛捅了大型蜘蛛窩。
他腳踝有些痙攣,就屈膝捏了捏筋。
魅魔進食了愛意,抱著她的桃心形的小尾巴,呼呼睡得正香,像極了那些沒良心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小渣女。
林星野心情複雜,手掌從茶幾下摸出了一盒女士煙,薄荷味的,煙管纖細,他熟練架在指縫裡,沒有抽,隻是用嘴唇含住,牙齒恨恨咬合了半圈。曾經的失敗者總有一些深入骨髓的壞習慣,就像他很難戒掉那動蕩又龐大的不安感。
它們猶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著他的潰爛之地。
她砸著嘴,似乎在說什麼。
而他膽小到,竟不敢俯身向前,去聽一聽她的夢話。
他害怕夢裡不是他。
更害怕她唇齒牽掛的,是彆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