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最初的丹修們選擇了純粹的丹道,發明了丹爐,希望能夠不必分心於丹道之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有人質疑了先輩們的選擇,轉身走向另一條遍布荊棘的未知道路。
那個人失敗了。
但他的智慧與思想卻傳承了下來,一代又一代,如同藏匿於蘆葦中的火苗,微弱,卻從未熄滅。
如同生命中的億萬個巧合一般,這束火苗被傳到了一個叫做“濮陽興”的修士手中。
它被一點點維護著,培養著,它的光芒終於照亮了天際,成為了那燎原之火。
終於,它被賦予了這唯一一個成功者的名字,永遠記載在了源界的丹道曆史之中。
它叫做“行墨”。
岐南緩緩散去了丹火。他其實也有個丹爐,不過那東西更多是用來做掩飾的,以免被人認出他的煉丹方式起疑。
觀察了一下,見周圍眾人似乎聽得都挺投入,他乾脆就接著靈紋熔爐這東西繼續講了下去。
這一場傳道按照他在令符上所劃進行了三個時辰,期間趕來聽講的修士越來越多。岐南被這麼多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感覺萬分不自在,時間一到就準備開溜了。
誰料剛走出沒多遠,他又被人攔住了。
來者是一名源境修士,她長相頗為美豔,彎起唇角對岐南嬌嬌柔柔地道:“行墨前輩……奴家是鴻羽商會的靈峨,前來與您商討五更天丹方的事情。”
居然都找到鎏義學府裡來了。
岐南耐著性子問:“你們想商討什麼?”
靈峨素手半掩唇,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岐南說:“大人您的五更天,若將丹方放出去,不會覺得太浪費了嗎?奴家覺得,您好吃虧呀。”
岐南摸了摸下巴:“我也覺得。”
靈峨:“……所以奴家和鴻羽一直沒有出售五更天的丹方,打算和您再商量一下,是不是能轉為售賣五更天的丹藥呢?”
拙劣的借口。
岐南直白問道:“你們煉不出來五更天,所以又來找我了?”
靈峨的表情有點繃不住,眼底閃過了幾分難堪。她努力維持了惹人憐惜的姿態:“其實我們的煉丹師隻差一點就……”
岐南:“哦,那你們加油。”
他說完轉身就走</。
靈峨傻眼了,趕忙追上去:“等等,行墨客大人……”
岐南把自己肩上峸鴻劍君拿下來,而後把驚醒的小蛟龍調了個方向,讓它與靈峨對視:“你有話和我道侶談吧。”
靈峨渾身僵硬,下意識攏了攏自己露出半個胸脯的寬鬆衣襟,戰戰兢兢試探道:“峸、峸鴻劍君?”
峸鴻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靈峨堅持了幾秒後徹底撐不住,被嚇得一邊道歉一邊轉身就跑。
岐南被這一幕逗笑了,把小銀蛟轉回來,挑著下巴親了一口。
峸鴻的豎瞳驟然收縮成一條細線,耳朵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岐南用指腹蹭了蹭小銀蛟微涼的下巴,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他偏頭看去,就見那人竟是之前第一個向他提問的出竅期修士。
那出竅期修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飛了上來,冷冰冰地說:“我叫闌衍。”
闌衍?那個改良了培養靈植方法的丹道天才?
那出竅期修士沒等他回應,直接又繼續挑釁似的道:“你得記住這個名字。”
出竅期修士說完又沒等他回應,轉身飛走了。
岐南愣了兩秒,對峸鴻劍君小聲道:“他是不是討厭我啊?”
……
另一邊,闌衍渾身僵硬地跑遠,而後又繞路去了魂修那邊,找到了自己的朋友。
魂修朋友看著他這副模樣,覺得好笑:“我說你怎麼又這副傻樣?看見你偶像了?”
闌衍繃著臉拿出一個丹瓶,死死瞪著它說不出話。
魂修若有所思:“這是你偶像送你的?可以啊,小夥子有點本事。”
闌衍沉下臉看向魂修,眉頭緊縮。
魂修哭笑不得:“你又忘記念台詞了?不是吧你,我們一起研究了那麼久,你就照著讀一讀,請人家收你為徒有這麼難嗎?”
闌衍瞪他。
魂修瞪回去:“呸!還不是你一激動就說不出話,這種事情怎麼能怪我!對了,你應該用留影玉簡錄像了吧?拿出來看看。”
闌衍憋了半天,最後悶不吭聲地拿出玉簡。
那魂修把玉簡裡的內容調出來,投在虛空中和他一道從頭至尾看了一遍。
看著看著,魂修的表情就變得十分一言難儘,忍不住道:“你那語氣……要死哦。還有你就不能把句子念全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側頭看向闌衍,卻在看見闌
衍崩潰的表情後瞬間忽的頓住,強行把剩下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魂修摸了摸闌衍的頭發,歎氣,“好了彆緊張,天還沒塌呢,你還有希望。哎——你彆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