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肯德基就在學校正門馬路對麵,繞過肯德基,後麵就是紀安寧現在住的華大教職員家屬大院了。

可以說,紀安寧每天都要經過那裡。

諸如肯德基麥當勞這一類的快餐,對一些家庭的孩子來說,屬於被爸媽耳提麵命“少吃”、“不要吃”的高熱量油炸垃圾食品。

可對另一些家庭的孩子來說,卻是每次路過都要摸一摸錢包,然後忍住食欲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的“奢侈”之地。

聞裕當然是前者。

紀安寧記憶中,自己也曾經是前者。從她那個爸爸生意失敗,騙著外婆賣了房子,又卷走了家裡全部的積蓄之後,她就淪為了後者。

聞裕有點懵逼。

他接觸過的漂亮女孩通常都是嗲嗲地說:“去吃日料嘛。”或者頤指氣使:“吃牛排。”

還真沒有人在他明白表示要請客的情況下,說要去吃肯德基的。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微笑:“好。”

於是聞裕帶著紀安寧出現了學校對麵的肯德基裡。

吃飯也不過是引子,他的最終目標是紀安寧。對這種油炸食物,聞裕不太有食欲。他想等紀安寧吃完再開啟話題。

聞裕勉強咬了一口炸雞,覺得太油,就放下了。

一抬眼,卻看見紀安寧已經飛快地吃完了炸雞翅,在舔手指。

粉紅的舌尖,柔軟,靈巧,濡濕。

對紀安寧來說,肯德基的炸雞翅真是超級香,吃得讓人意猶未儘。手指上不僅沾了油,還有麵屑,她就下意識地舔了舔。

抬眼,卻看見聞裕正目光幽幽地盯著她。

他這種眼神紀安寧熟悉,像深淵裡有熔漿潛流,炙熱的氣息在黑暗中撲麵而來,滾燙。

從前,他一直都是這麼看她的。經常讓她感到慌亂,害怕,想逃。

從前他這樣看她,她就逃了。可現在……

“你在看什麼?”紀安寧問。

聞裕完全沒有做壞事被抓的模樣,他目光微閃,含笑說:“看你啊。”

紀安寧其實知道,他一定是腦子裡在想些色情的東西了。後來他對她死纏爛打,他對她的那些想法和**,從來都不隱藏。

紀安寧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能麵無表情。

聞裕有種奇怪的感覺,紀安寧竟好像知道他剛才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好笑。

他看了眼她還支著的兩手,捉住一隻,拿起紙巾給她擦指尖的油:“以後彆在彆人麵前這麼舔手指,不好看。”

太挑逗了,聞裕想,這他媽不能讓彆人看到。

紀安寧一怔。

他是在批評她剛才舔手指嗎?原來她是誤會他了?

她剛才是情不自禁,但的確舔手指不是什麼文雅的行為。她不禁有點難為情。

然後才反應過來,聞裕竟然抓著她的手。

按照時間來說,他們現在才剛認識。這個人就是這麼不要臉!

紀安寧一反應過來,就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自己來。”她不自在地說,拿起紙巾,低頭擦手指。

這反射弧夠長的。

聞裕微笑,沒強迫她。

比起後來他那些霸道、不講理,此時此刻剛認識紀安寧的他,的確稱得上彬彬有禮,甚至溫文爾雅了。

但紀安寧是知道他的真麵目的。

“我不會打你,但我把話撂在這兒,紀安寧。”他把她堵在學校無人的角落裡,咬牙切齒,“有我在一天,你都彆想跟彆人好。”

對方是彆的學校的,是舒晨店裡的常客,追她追到了學校裡來。被他撞見,動起手來。

那個男生看起來蠻強壯的,誰知道經不起聞裕一拳。

紀安寧真的被他嚇到了,她後來遠遠看見他就跑。他堵了她幾次,把她堵住了。他問她跑什麼,她戰戰兢兢,他才知道她是怕他打她。

他說他絕不會打女人的,又一次提出讓她作他女朋友。

紀安寧雖然怕他,雖然他發誓自己不會打女人,卻依然拒絕了他。

聞裕差點暴走,把她逼在牆角,說了上麵那番話。

後來,果真學校裡再沒有男生敢追求她了。

他就是這麼一個可怕的家夥。

可……

紀安寧抬眼。聞裕正微笑看他。

他眉間嘴角,都是她熟悉的自信。他那些霸道、偏執、狠絕,此時此刻都還沒暴露出來。

紀安寧知道他的真麵目,知道他是個多讓她畏懼的人。

可,也隻有他這樣暴戾的人,才會在她死後,為她血債血償,隻有他這樣偏執的人,才會為她自毀一生!

不是嗎?

“你是榆市人嗎?”聞裕微笑開啟話題,“我也算是。我老家是那裡的,從我曾爺爺那會兒,才遷到省會這邊來……”

“我周二也是在3號樓上課。”

“教你們市場理論的那個劉老師,也教過我們,他頭特彆大,我們都叫他劉大頭。”

紀安寧的回答都很簡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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