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裕正滿腦袋跑火車,忽然聽見有人說:“就是那個,貓耳朵那個,看到沒?”
聞裕投過去一瞥,身邊不知道何時來了兩個男青年,也透過玻璃正向裡張望——看的正是紀安寧。
“臥槽,正點!”
“是吧。看那胸、那腰、那腿!沒騙你吧。”
“待會還是老規矩,我吸引她注意力,你來拍。”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
“嘿嘿,你說這妞會穿什麼內褲?”
兩個人隔著窗子說了些下流話,全沒注意旁邊的年輕男人臉色冷了下來。
聞裕聽明白這兩個人要乾什麼了。
但他沒立刻進去阻止。他隻點了支煙。
與其預先阻止,讓她平安無事,不如事發時再過扮演拯救者——於聞裕來說,這才是更好的策略。
聞裕,從來就是這樣的人。上輩子紀安寧就知道,聞裕不是個好人。
客人不算多,可因為服務員也少,所以紀安寧和另一個兔耳朵的妹子也並不清閒。
兩個男青年進去之後,紀安寧聽見門口鈴鐺響,先喊了聲“歡迎光臨”才抬眼。看清兩個人的長相,她目光一凝。
她這一瞬的表情變化,被站在玻璃窗外的聞裕都收在了眼底。
怎麼?她還認識這兩個貨?
聞裕在外麵看得清楚,紀安寧看清這個兩個人之後,就刻意地避開了。當兩個人喊服務員的時候,她在另一桌客人那裡磨蹭,於是兔耳朵妹子過去了。
兩個男青年有些失望,跟兔耳朵妹子說再看看水單,把她打發走了。但他們磨嘰,紀安寧也磨嘰。最後還是兔耳朵妹子給兩個青年點了單。
聞裕在外麵看著,覺得很有意思。
紀安寧看著同事給那兩個人點了單,心裡默默地想,幸好聞裕不在這裡。
這兩個家夥不是那種暗搓搓偷看她,被發現還會臉紅的宅男。這倆就是兩個流氓,糾纏過她好一陣子,還會偷拍裙底。
那時候她才開始在這間咖啡店打工,對舒晨也不太了解,擔心失去工作影響收入,能躲就躲,能忍就忍。
結果有天聞裕過來看她,遇到兩個人偷拍她裙底,直接踹了桌子。不僅把這兩個流氓打成豬頭,還很“順手”地砸了舒晨的店。
凶狠的模樣嚇得舒晨兩股戰戰。
但這兩個家夥就是衝著紀安寧來的,紀安寧不可能一直避得開。
聞裕就看見兩個人趁著兔耳朵妹子忙碌的時候喊紀安寧,紀安寧沒辦法,隻能過去了。
兩個人嬉皮笑臉的跟紀安寧說著什麼,因為紀安寧背對著聞裕,聞裕也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是紀安寧應付了幾句,忽然轉身想走,卻又被那兩個人喊住,繼續說著什麼。
一個人吸引住紀安寧的注意力,另一個人假裝掉了東西,彎腰去撿,實際上暗搓搓掏出手機,想偷拍紀安寧裙底。
聞裕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登場了。可他才掐了煙,就看見紀安寧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踢在那人的手腕上,把他的手機踢飛了。
聞裕頓住,挑了挑眉。
那一腳顯然根本沒控製力氣,那人疼得跳起來,喝罵:“艸!你乾什麼!”
店裡的人頓時都朝這一桌望去。舒晨也從吧台後跑出來,問:“怎麼了?”
紀安寧平靜地說:“這個人想偷拍裙底。”
舒晨還沒說話,那個人暴跳:“放屁,我拿著手機彎腰撿東西!你裙子下麵長眼睛啊,憑什麼說我偷拍!我手機新買的!5600!你賠給我!”
“先生,你先冷靜一下。”舒晨安撫他說,“我們把事情搞清楚,或許有誤會。”
“冷靜個屁,你先讓她賠我手機!”對方大聲嚷嚷。
另一個人也站起來叫罵,甚至還動手推了舒晨一把。
“店長,報警吧。”紀安寧果斷地說,“等警察來了,把監控調出來。這種偷拍可以拘留十天,還有民事賠償。”
紀安寧上輩子被趙辰逼死了,這輩子對這種下流胚子再也不想忍氣吞聲。且她之所以敢果斷還擊,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上輩子對舒晨的為人有足夠的了解,已經建立了信任感。
果然舒晨沒讓她失望,沒有為了店裡的生意而息事寧人。他回頭看了眼天花板,嚴肅地答應:“好,那就報警,等警察來了看監控再說。”
兩個下流胚子順著舒晨的視線抬頭一看,頓時神色大變。
原來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正對著他們的位置呢。回想了一下剛才紀安寧站的位置和角度,應該是把他們的猥瑣行為拍得清清楚楚了。
再一看,紀安寧一雙黝黑的眸子盯著他們,目光中沒有一絲退縮。
而這時候,有另一個桌的一個年輕男孩站起來說:“警察要來的話,我也可以作證,我剛才看到了,他就是想偷拍。”
壞人總是心虛的。何況他們倆還是學生,現在物證人證都有了,要是真的被行政拘留,學校那邊恐怕也要給處分。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假裝惱怒地說:“惡人先告狀,算了,不跟你們計較,這家破店是再也不會來了!”
兩個人抬腳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