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紀安寧飛快吃完,就想去前麵乾活了。舒晨心疼她,反而拉住她:“休息一會兒。”

這一下午,紀安寧乾得活最多、最累,舒晨心明眼亮,心裡有數。

老板發話了,紀安寧就安心地歇一會兒。她想起來問舒晨:“店長,你知道有什麼彆的工作適合女孩做的嗎?”

舒晨問:“給誰找啊?”

紀安寧說:“給我自己。”

舒晨意外:“你還能擠出時間來?”

舒晨是大致了解紀安寧的時間安排的,她的時間幾乎排滿了。周末的晚上還要去橋南路的酒吧兼職,很晚才回家。

他一直都挺替她擔心的。

他想了想,說:“我再讓我媽給你看看家教。”

實際上大學生做家教收入並不高,遠不及那些“名師”,還要考慮花在路上的時間成本。說起來,還是NL的收入最高。沒了NL的收入,紀安寧得好好想想能做些什麼,哪些工作能兼顧時間和薪酬。

她放棄NL的收入,如果去做些耗費時間和精力,收入卻很低的工作,就太不劃算了。

她認真地考慮過聞裕昨晚說的那些話了。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實際上,這些年,從來沒有人這樣指點過、引導過她。

很多人都覺得,有些事、有些道理,一個人從孩童長到某個年紀,就自然會懂、會做了。但事實上是,沒有什麼“自然就會”,這所謂的“自然就會”決少不了在這成長的過程中,身邊的成年人給予的引導和指點,或者潛移默化的影響。

但紀安寧沒有,她一直是自己摸著石頭過河。

中學的時候還好,生活、思想各方麵都簡單。她那個學校,是軍事化管理,大家都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為高考衝刺,學校嚴打早戀。在這種校風之下,中學平平安安地就過來了。

到了大學,一下子像進了個小社會,集體性和紀律性弱化了,人心倒是複雜了。

聞裕昨晚一席話,像是當頭棒喝,令紀安寧清醒了不少。

她想著,先看看,用在賺錢這件事上花的時間,一定要跟花在學習這件最重要的事情上的時間協調好。

實在不行的話,她可以考慮先用聞裕的錢。

他說的對,不能跟自己的人生過不去,磨刀不誤砍柴工。

她前生後世加起來,已經欠了他很多,竟然生出了些“債多了不愁”的感覺。自己不由覺得又好笑,又感慨。

慢慢還吧。

聞裕中午自己吃了午飯,驅車回了爸媽的家。

因為是過節放假,聞國安和程蓮倒是都在。一家三口能聚齊的,也就是這些逢年過節的日子了。

“都放假了,現在才回來。”程蓮埋怨他,“上哪野去了?”

聞裕敷衍說:“上午跟家睡懶覺來著,中午才醒。”

聞國安關心地說:“彆一放假就把作息搞亂了,對身體不好。”

聞國安年紀大,他是個特彆注重養生的人,作息很規律,也注重鍛煉。他隻吃天然的有機食品,為了保證自己入口的食物的質量,甚至還在南方搞了個農場,專門給他自己培植有機食物。

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人類的正常衰老。

聞國安比程蓮大了近二十歲,程蓮又保養得年輕,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像是爸爸和一對兒女,分外違和。

聞國安對聞裕學習和健康方麵管理得一向嚴格,從不溺愛。

在紀安寧眼裡,聞裕就是個浪蕩輕浮的富二代,實際上聞裕在學校裡從來不乾逃課缺課這種事,在公司裡也成熟穩重。公司裡一些跟了聞國安幾十年的老臣,都很看好聞裕。

至於私下裡泡妞打架之類的事,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長輩們不過付諸一笑。

所以這樣的聞裕,才會對紀安寧那缺乏規劃和長遠目光的雜亂人生,給出指點和建議。

晚飯吃得還算溫馨。

聞國安問:“假期有什麼安排?”

聞裕隨口說:“沒什麼安排。”

他所謂的沒什麼安排,指的是沒有安排去異地或者異國的行程。但他實際上,跟紀安寧說好了,這幾天上午都給她一對一訓練。

聞國安說:“沒安排就跟我去島上吧。”

聞國安在南海買了個小島,開發成了一個私人的養生休閒地。那裡風好水好,他定期過去休養。有時候也會邀請朋友或生意夥伴一起。

他說:“這次邀請了王董,高董,祝董和李董,你一起過去,跟他們熟悉熟悉。”

聞家的產業,橫跨三大板塊,沒有公開上市,外人通常隻知道聞家家大業大,其實很難摸清這座巨大冰山的全貌。

旗下公司除了全資子公司,還有各種隱藏在自然人背後的代持股,整體架構錯綜複雜,內部資金流動頻繁,哪怕是聞裕,想要真正接手,也不是一兩天,甚至不是一兩年的事情。

聞國安深感自己這幾年衰老得太快,已經等不及聞裕畢業,迫不及待地要推著他加快前進的腳步。

聞裕明白父親的想法,這種事情躲不過去,也根本沒想躲。就像他說好好學習才是紀安寧的正經事一樣,早日接手家裡的生意,才是聞裕的正經事。

飯桌上問程蓮:“媽一起去嗎?”

程蓮漫不經心地說:“不了,都是老熟人了,我去不去無所謂。你去就行。”

聞裕又問她假期怎麼安排,程蓮說要去法國逛逛。

吃完晚飯聞裕陪程蓮說了會兒話,陪聞國安下了盤棋,回到自己房間,給紀安寧打了個電話,卻沒有人接。

他想起來她今天是要連著在咖啡店做兩班的,大約是上班時候不能接電話。

等他泡在按摩浴缸裡閉目養神的時候,紀安寧回電話過來了。

“喂?”背景音有些嘈雜。

“剛下班嗎?”聞裕問。

“是。”紀安寧回答。

聞裕聽見了公共汽車報站的聲音,她在公交車上。

紀安寧問:“有事找我?”

她的聲音裡透著疲憊,顯然今天累得不輕。畢竟是黃金周。

聞裕躺在奢靡舒適的按摩浴缸裡,聽著她疲憊、不複平日清冷的聲音,忽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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