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裕身體裡那些蠢蠢欲動,那些想使壞的念頭,在紀安寧澄澈乾淨的目光下,不知道怎地就都施展不出來了。
俗稱,萎了。
他磨磨牙,恨恨地說:“我這幾天淨想著你了,我白天應酬,晚上還要給你設計訓練方案。給你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你可真行。”
紀安寧辯解道:“電話上班的時候沒法接,看到的時候太晚了。信息我回了。”
“回了?”聞裕氣哼哼地說,“第二天回也叫回?”
紀安寧說:“我不常打開流量,我要有wifi的時候才能看到信息。”
“……”聞裕頓時啞了。
這還真是他從沒遇到過的理由。
“可以開門了嗎?”紀安寧問。
聞裕“哼”了一聲了,拉開車門下了車。
他這邊門一打開,紀安寧也拉開了車門,一跳下車,冷風嗖嗖的。紀安寧頓時後悔沒多穿一件衣服。
外婆失智後,沒人會在她出門的時候提醒她加件衣服了。
才瑟縮了一下,一件衣服從天而降,披在了她的肩頭。紀安寧一轉頭,聞裕就隻穿了件短袖T恤。
“你穿得太少了!”紀安寧說著,就要把衣服還給他。
聞裕抓著衣服兩邊的衣襟一拉一對,就把紀安寧的連人帶胳膊都給裹起來了。
“穿著!”他說,“我冬天都短袖,這點溫度算什麼。”
他手都熱騰騰的,貼得近了,紀安寧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力。
她默默地套上的衣袖,把自己裹緊:“那我回去了。”想著讓聞裕直接開車走人,能少受會兒凍。
聞裕卻堅持送她到家門口。
體質真的不一樣。紀安寧套著聞裕的外衣才能抵禦住的涼意對聞裕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冷。
進了樓道,裡麵暖和多了。
“你早點回去。”紀安寧說。
她一邊說,一邊就脫下衣服還給聞裕:“謝謝你。”
聞裕伸出手,沒抓住衣服,卻抓住了紀安寧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紀安寧一怔。
眼前突然一黑,聞裕的手捂住了她的眼。
跟著便是熱熱的唇,帶一點淡淡的煙草味。
紀安寧沒來得及細品,聞裕已經放開她,站直,眉眼飛揚:“不客氣。”
紀安寧呆了兩秒,拽住了聞裕正要拿走的衣服。
“你給我站住。”她咬唇,“我跟你說,以後不能再這樣!”
聞裕笑得歡暢:“哪樣?”
紀安寧瞪他:“我跟你不是情侶!”
“知道。”聞裕一副無賴嘴臉,“我們是‘朋友’嘛。”
“不過呢……我跟我的朋友可都是能脫光了一起洗澡的,你要這麼想跟我做朋友,不如我們倆也一起洗一回?”他剛才在車裡沒能耍成的流氓,這會兒耍出來了。
紀安寧氣結。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她繃著臉說。
“你有什麼資格生氣?”聞裕無所畏懼,“咱們倆誰先對誰動嘴的?嗯~?”
他這一聲“嗯”,聲調上挑,氣韻悠長,說不出的挑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讓人臉紅。
樓道裡昏黃的燈光更是讓人心慌。
這種心慌的感覺紀安寧在過去從未體驗過。
她強壓住耳根燒起來的熱度,繃著臉告訴聞裕:“我給了你一個提案,你拒絕了,這個事就該結束了。就算當時沒結束,現在你親回去了,大家也算扯平了。以後,不能再這樣。”
紀安寧一強硬,聞裕就像前世那樣開始反彈。
他的笑變得不善起來,直截了當地問:“紀安寧,你是想拿我做備胎嗎?”
“我跟你說,”他開始眼冒凶光,“我長這麼大,還沒哪個女生敢拿我當備胎的。”
這樣的聞裕,反倒是紀安寧更熟悉的聞裕。他一眼冒凶光,紀安寧心裡反而安寧了下來,腦子也冷靜了。
“我有時間和精力養備胎嗎?”她反問。
一句話,破除了聞裕的猜疑。
倒也是。
聞裕“哼”了一聲,說:“也是搞不明白你,你明明不討厭我。是吧?”
紀安寧親過聞裕,聞裕也親過紀安寧。雖然兩次都是淺淺的嘴唇碰觸,但聞裕依然能肯定,紀安寧是絕不討厭他的。
這個討厭,聞裕指的是性排斥。即從兩性上來講,無法接受。
譬如很多人相親,明明對方條件不差,甚至長相也不算差,但就是不來電,這就是從兩性上無法接納對方,沒有性吸引力。
而男女之間沒有性吸引力,就算勉強在一起,也會很難受,甚至很痛苦。
聞裕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紀安寧和他之間,絕逼是有性吸引的!
或許他對她的吸引力沒有她對他的那麼強,但荷爾蒙的流動肯定是存在的!
所以聞裕才覺得不懂。
他們男未婚女未嫁,都是單身avaible的狀態,彼此之間相互有吸引,又沒想耍心機養備胎,紀安寧到底為什麼一直執拗著不肯接受他?
紀安寧輕歎。
“歎什麼氣?”聞裕挑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