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開始就知道是壞人的人,那些辜負了你信任的人,更是可恨。
孫雅嫻膚淺虛榮,從一開始就嫉妒紀安寧被聞裕喜歡、追求,這嫉妒驅使她到處說紀安寧的壞話,胡亂造謠。
趙辰明明白白就是個色狼,仗著家裡有錢,沒有底線,無恥卑鄙。
紀安寧發現,比起他們倆,她更恨的,竟然是於霞。
因為前世這些人中,於霞跟她相處時間最多,相互得到過彼此的幫助,甚至勉強可以稱得上朋友了。
這對幾乎沒什麼朋友的紀安寧來說,已經非常難得。
結果就是這個女孩,親自給她端來一杯下了藥的飲料。
紀安寧在識破的那一刻,後背生寒。
於霞現在還在臨時校區,還要過一到兩個月才會遷回本校。紀安寧重生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她。
不見最好,紀安寧都不知道見到於霞,自己能不能控製得住情緒。
“你有沒有仇人?”下了跑步機,紀安寧問聞裕。
聞裕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問問。”紀安寧說,“如果你有仇家,這人以前害過你,你會怎麼做?”
“害過我?害過我還能活著,是奇跡了。”聞裕笑著說,“這不太可能,害過我的人估計早被我弄(neng四聲)死了。”
紀安寧知道聞裕此時此刻其實不過是在開玩笑,此時的他,決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殺人。
這畢竟是個法製社會,雖然有時候,法律也會有漏洞,讓一些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跟誰結仇了?你們班那個孫雅嫻?”聞裕這回可是徹底記住孫雅嫻的名字了。
“不是。她就是嘴巴討厭而已。”紀安寧否認。
孫雅嫻固然可恨,到底沒有膽子作出給人下藥這種違法的事情來。紀安寧現在想想於霞做的事,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她為什麼?她能得到什麼?
紀安寧雖然這麼說了,聞裕還是把孫雅嫻記在心裡了。
他也不顯露出來,隻問:“食堂那邊安排好了嗎?”
“我下午去過了,已經安排好了。”紀安寧回答。
這倒是個值得高興的事。食堂的工作不是每天,是可以根據勤工儉學的學生自己的課表時間靈活安排的。這樣對紀安寧來說,她中午的時間鬆快多了,不再做代打飯的話,也不用每天中午都早退了。
心思還是應該放到學業上。
聞裕也高興:“記住你答應的啊,以後得跟我一起吃飯。”
“隻能午飯。”紀安寧說,“晚飯不行,我要回家給我外婆熱飯。”
她還想著,要是時間充裕的話,乾脆晚飯給外婆現做。新鮮的飯菜,才更健康。
聞裕“嘖”了一聲,說:“坐這兒,坐下,這台是這麼用的……”
他教她使用社團訓練室裡的健身器械。
放假這一周,聞裕還真是精心的給紀安寧做了個訓練計劃。他一邊指點著紀安寧做肌肉群的訓練,一邊說:“我想著,你彆去到處找兼職了,我給你安排個工作吧。”
紀安寧看了他一眼:“你能安排什麼?”
她知道聞裕家有錢,貌似有好幾家公司。但是公司上班不都是朝九晚五的嗎,她還是學生,隻能在課餘時間兼職。
紀安寧想得沒錯。聞裕雖不知道自家旗下各公司有沒有什麼partime的工作,但做這種學生可以做的partime跟紀安寧自己找的兼職根本毫無區彆。
但紀安寧也做不了什麼彆的。她剛剛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才不過一個月而已,並沒有什麼專業知識或者一技之長。
“這樣,我呢差不多一個禮拜要去兩三趟公司,我安排你給我做秘書吧。”聞裕說,“薪水好說。”
“算了吧。”紀安寧瞥他一眼,拒絕,“我想賺踏踏實實的錢。”
做什麼秘書,她又不能朝九晚五地跟著他,不過是想找個名目給她錢花罷了。
聞裕這個人從來不出白工,她食堂兼職的事承了他的情,就被要求每天要和他一起吃飯。要真掛個秘書的頭銜受他照顧花他的錢,還不知道這個家夥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呢。
紀安寧瞥他那一眼,分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聞裕摸摸鼻子,乾笑。
他精心給紀安寧設計了一個訓練方案,除了體能、核心肌肉群的訓練,在搏擊技巧上,他就給紀安寧選擇了三個動作,分彆攻擊對方的眼睛、咽喉和襠部。
“你這個年紀,這個身體條件,再加上零基礎,其實練不出什麼來。”他說了大實話,“但你既然目的是為了防身,咱們就專練這三板斧吧。簡單,但是有效。”
這三招都有點陰狠,在攻擊有效的情況下,很可能給對方造成較大的傷害,完全超出了體育競技的範疇。
但這正是紀安寧想要的。
她今天先學了那個撩陰腿。一腿一腿的,拿著沙袋一遍又一遍的練習。
那沙袋像是和她有仇,紀安寧每一下都毫不留力。
搏擊社的社員們偷眼瞧著這漂亮妹子,看她發狠的樣子,一個個都覺得襠下發涼,不由自主地夾緊腿。
聞裕抱著手臂在旁邊看著。
這時候的他既不嬉皮笑臉,也不故作一驚一乍。他隻是淡淡地看著。
聞裕想,要讓他知道究竟是誰,對紀安寧做過什麼,他一定弄死他!但紀安寧對這個事避而不談的態度很明顯,他也不想逼她。
他忽然又想起她剛才提什麼“仇人”,難道說的是這個事嗎?
聞裕眼神幽深,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