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五的晚上,是許多人呼朋引伴,玩鬨放鬆的晚上。
聞裕帶孫雅嫻參加了他的朋友聚會。這聚會以男人們為中心和重心,當然也少不了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的點綴。
孫雅嫻特意打扮過,本覺得自己不錯,誰知道一進包房就被比下去了。
幾百塊的手鏈和璀璨的鑽石怎麼比呢,韓國的年輕潮牌和el怎麼比呢。身上的快消時尚品牌,在這包間裡明晃晃的像印著cheap的字樣。
孫雅嫻失去了漂亮女孩的自信,有點心慌了,總擔心自己給聞裕丟臉了。
畢竟她是以聞裕的女伴的身份出現的。
好在在場的男人們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穿著打扮。有人遞給她一杯飲料,她忙道謝接了。
隻是那人手腕一伸一縮間,露出了鋥亮的腕表,離得很近,孫雅嫻看得足夠清楚。
她時常看些時尚雜誌,對那些瑰麗的閃耀的奢侈品很是向往,也很有些了解。她在心中默默地給那塊腕表估了個價,然後咋舌。
“華大的嗎?”男人問,“小裕同學?”
孫雅嫻還以為聞裕的聚會會是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她沒想到這些人年紀都這麼大,這人看起來得有二十六七了。怪不得聞裕在學校裡看起來特彆成熟,原來是朋友圈子不一樣。
“是,”她回答,“剛大一。”
男人似乎對她很有興趣,順勢跟她聊了起來。
孫雅嫻一邊應付他,一邊用眼睛去找聞裕。卻看到聞裕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坐到了稍遠處的沙發上,跟彆的人聊起天來。
跟孫雅嫻聊天的男人很成熟,眼界、見識都非同一般,跟個才大一的小女生聊天,把控話題,掌握節奏,都是小意思。孫雅嫻很快被他帶動,真的投入進來,漸漸放鬆,沒有了最開始的緊張感。
目光掃過包房裡聞裕彆的朋友,雖然這些人在這個環境裡十分放鬆,但身上那種精英範兒存在感依然強烈。
即便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二代們,也自然而然的有小團體。
紈絝跟紈絝一起紙醉金迷地廝混,菁英跟菁英守望互助或者相互競爭,當然最好是雙贏。
聞裕和他的朋友,當然是屬於後者。
聞裕點了支煙,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隔著一段距離眯起眼看孫雅嫻被他的一個朋友帶動著聊天。她表情頗豐富,時常有點小驚訝、小開心、小好奇或者小嬌羞和小矜持。
的確天生是個社交的好手,隻是還青澀。這房間裡任何一個人都能把她一眼看到底。
一個朋友坐過來,笑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特仙兒的那個?”
聞裕失笑:“你看她像嗎?”
孫雅嫻雖然漂亮,但聞裕這些人身邊從來都不缺漂亮的姑娘。
這女孩雖然也還帶著幾分素人的青澀,但她的目光會在彆的女孩的包包、首飾和男人的腕表上流連停駐,這物質**沉甸甸的,壓得她隻能往下墜,仙兒是仙兒不起來的。
男人們一望便知。
原來不是聞裕之前提過的那個。朋友咬著煙往那邊瞥了一眼,笑罵:“錢昊然丫的,這看上了?”
和孫雅嫻聊天的錢昊然,已經和彆人換了位置,坐在孫雅嫻旁邊,緊緊挨著她了。
漂亮女孩入了圈,在圈子裡倒幾手,也不是沒有的事。隻是男人們有默認的規則,倘若是有人特意帶她入圈,那人是有主權的。
“沒事。”聞裕說,“他剛才問過我了,我叫他隨便。”
那就是聞裕不在乎了。
朋友又瞅了幾眼,不解地問:“像是個處?”
聞裕瞟了一眼,肯定地說:“應該是處女。”
還以為是聞裕用過了的,結果是個處。朋友就更不解了,要對她沒興趣,巴巴地帶她來乾什麼。
聞裕彈彈煙灰,目光涼涼。
【雖然是貧困生,可是不是已經傍上人家富二代了,怎麼她還申請助學金啊?】
【她去酒吧打工,就是為了認識有錢人吧?】
【你彆看她穿得那麼舊,她怎麼可能沒錢?她就是裝窮,賣慘!表演型人格吧!】
“就想讓她見識見識。”他淡淡地,冷漠地說。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圈子裡,一個家境普通的素人女孩,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聞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笑裡滿滿都是惡意。
朋友把他的神思拉回來,問;“那你說的特仙兒的那個呢?”
聞裕一頓;“那個……”
“哈?”朋友詫異地問,“不會是現在還沒上手吧?”
聞裕頓感臉上無光,但要說“已經上手了”,又似乎不是那麼符合事實。他有點惱火:“乾你屁事!”
“艸!”朋友大怒,揮手扇他腦殼,“翅膀硬了?不服管了?不是當年哥哥帶你開葷的時候了?”
這些個朋友基本都是世交,很多大家都是從小就認識,一起長大的。鬨起來,言笑無忌。
聞裕閃過他這一下襲擊,兩個人笑鬨一陣,那人問:“你那仙女還清高著呢?”
“就煩這種又窮又傲的。”他噴出口白煙,彈彈煙灰,“我跟你說這種,你就可勁地砸錢,她要不動心,那就是你砸得還不夠,彆停,繼續砸,總能給她砸到腿軟。讓她吃好喝好用好玩好,等她習慣了,你也差不多玩夠了,這時候甩了她,最有意思了。”
至於女孩怎麼去麵對自己並不能負擔但已經被生生拔高了的消費水平的驟然跌落,能不能保持心態不崩?會不會痛苦不堪?是回歸平淡生活,還是從此走上依傍一個又一個多金男人的路?
……關他們什麼事?
嗬。
這本是圈子裡原本就常見的對付素人的套路,但當朋友侃侃而談的對象是紀安寧的時候,聞裕望著朋友嘴角的嘲諷,心裡卻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的感覺。
紀安寧從一開始就勒令他不要對她使用金錢攻勢,除了怕同學們說三道四,聞裕其實早就隱約覺得紀安寧就是在怕這種情況的發生。
**這種東西是天生的,沒有人是聖人。
很明顯,紀安寧一直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