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個傻逼……值得原諒嗎?
不,聞裕微感混亂。他對趙辰家裡有點印象,他怎麼記得,趙辰和他一樣,家裡就是省會本地的呢?
聞裕站在食堂門口,看到了紀安寧遠去的背影。
那個她不肯告訴他的人,一直擱在他心裡,說不出來的膈應人。
火翼的工作很順利。
攝影師人挺好的,有個據說是老板的人,還全場都在一旁嚴肅地盯著,感覺對工作的態度非常認真。
紀安寧現在比以前進步多了。
她不僅聽從群友的建議,買了不會走光的安全內衣,還學習到了很多快速換衣的小訣竅。她現在動作比以前快多了,效率大幅度提高。
攝影室的工作人員都挺好的,就不知道為什麼攝影師和老板特彆嚴肅,如臨大敵。明明就是個工作量不大、還被彆的模特放了鴿子的小單而已。
看他們這樣,本來就做事認真的紀安寧更不敢輕忽,全神貫注,力求完美。
但紀安寧還是被嚇到了。
因為一拍完,那“老板”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笑衝上來誇她。攝影師也是舉著照相機使勁地誇她。兩個人狂吹了一通彩虹屁,然後就熱情甚至迫切的……要和紀安寧簽約!
紀安寧:“……”
真不巧,紀安寧因為種種經曆,對彆人的防範心特彆重。
她當然很想找個靠譜的攝影室簽約,接穩定的工作。火翼看起來還真的挺不錯的,各方麵都靠譜,就……熱情過頭這一點太不靠譜。
總叫人覺得背後有什麼陰謀似的。
紀安寧心裡直打鼓。
她采取了對杜青一樣的策略,要了份合同,說回去好好考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攝影師和老板好像遺憾的砸吧了砸吧嘴,一副“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模樣。
紀安寧不知道,她一離開,攝影師和老板立刻開始互相指責。
“臥槽,你剛才笑得也太瘮人了,都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屁,你不說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好家夥,活脫脫人拐子!我要是小姑娘,我也不敢跟你簽!”
“彆吵了,彆吵了,下次加油吧。”
“嗯嗯,大老板說了,一個月之內簽到她,就能拿到那筆特彆獎金!”
兩個人摩拳擦掌,隻待再戰!
紀安寧離開火翼,直接去了咖啡店,見了舒晨還跟他說:“有點嚇人。”
舒晨有點擔心:“不會是騙子吧?”
“應該不是。”紀安寧糾結,“就感覺挺正規的,就是吧……那兩個人……”
眼裡冒綠光啊!嚇人!
舒晨說:“合同給我看看。”
合同其實特彆簡單,就兩張A4紙,畢竟隻是個攝影室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企業。
“咦,好像還行?”舒晨快速看了一遍,指著合同念,“不拍**、露點照,包括但不限於借位、遮擋……嗯嗯,如攝影室違約,模特可以提起起訴或申請仲裁,這個賠償金,喲,還挺高的?”
“是啊,我看著好像也挺好的。”紀安寧也糾結。
就連杜青他們攝影室的合同,都沒寫得這麼明白清楚呢。
“那你想簽哪家?”舒晨問。
“我還沒想好。”紀安寧說,“但先前那家,我想拒絕掉。”
舒晨了然地笑了笑,給聞裕幫腔,說:“就是,多看看,第一個遇到的往往不是最好的,好的都在後麵呢。”
紀安寧晚上還是給杜青打電話了,表達了拒絕之意。
杜青也是灑脫的人,沒有過多糾纏。
紀安寧給聞裕打了電話說這個事,聞裕當然滿口誇讚她選得對。紀安寧好笑又好氣:“對什麼對,你就是不想我跟杜青太接近。”
“那當然。”聞裕說,“你看他那樣,一看就是個風流浪子,我跟你說這種文藝青年,專騙小姑娘的。”
貧了兩句,掛了紀安寧的電話,聞裕把剛才保持的那一通電話切回來,特彆蛋疼:“臥槽你知道剛才我女朋友說你什麼嗎?她說你眼冒綠光!特彆嚇人,我說朋友你行不行,你這樣是當不成一個好演員的!”
老子本來也不是演員啊!電話那邊的人內心瘋狂吐槽。
他就是下午紀安寧見過的火翼的“老板”。他的確曾經是老板來著,但是幾天前火翼已經易主,他變現了一筆現金,現在繼續留在攝影室裡給聞裕打工。
雖然被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教訓了,老板也麵不改色。
都是混社會的,為了口飯吃,有錢就是爸爸,何況這位爸爸是真·有錢!
老板立下軍令狀:“下次一定簽了她!決不讓她再跑了!”
桌子拍得啪啪作響,聞裕在電話這頭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