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70(2 / 2)

聞裕喪氣:“不僅不動,還死倔。”

聞裕這小子被他慣得向來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沒想到會有這麼垂頭喪氣的時候,聞國安來了興趣:“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聞裕扔下手裡的棋,身體往後一靠,腳翹到了聞國安的大書桌上:“就這樣,我都是為她好……”

一會兒就把紀安寧的事講清楚了。

聞國安摘了老花鏡,說:“這肯定不行啊。你這是要分開人家祖孫啊。”

“怎麼不行了?”聞裕不淡定了,“又不是一輩子見不著,周末就能去看啊。那些家不在本地的學生,想見爸媽都還得等放假過節呢,不比這個分開的時間長?”

“不一樣的。這是相依為命啊。一起走過了最苦的日子,就剩這麼一個親人了,能讓你把人家給分開?”聞國安理解。

但聞裕不理解:“至於嗎?”

聞國安用手點著他,搖頭:“你呀……”

聞裕從小眾星捧月,從來都是彆人怕他離開,沒有誰是讓他覺得自己離不開的。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是有點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

“小姑娘聽起來不錯,腦子滿清醒。”聞國安評價。

“那肯定的。我還能找個傻子?”聞裕翻白眼。

“趕緊娶回來給我生個孫子吧。”聞國安笑眯眯地忽悠,“生一個,我獎勵你這個數,怎麼樣?”說著,比劃了個數字。

聞裕如黨員一般堅定:“休想用金錢腐蝕我。”

一個二十,一個才十八,生什麼生!老頭子想抱孫子想瘋了吧!

聞國安懊惱地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說:“我真是後悔生你生得太晚,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抱上孫子的那一天了。咱們家,人丁不旺,也太冷清了。我一個老頭子,孤孤零零的……”

聞裕才不吃他賣慘,說:“誰叫你不和我媽多生幾個的。”

提起程蓮,聞國安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不一樣的神色,隨即恢複如常,說:“生一個,你財產少一半,再生一個,你就剩三分之一了……”

聞裕想象了一下,收回前言:“不,算了,就我一個挺好。”

獨生子的獨生子,香火相傳,唯一的繼承人。

過完周末緊跟著就是元旦了,學校放假。

為了修複和紀安寧的關係,聞裕提出了帶外婆一起出遊的計劃。

“去南照寺燒個香,拜拜,給外婆祈個福。”他說,“就住一個晚上,那邊有溫泉,還可以帶外婆去泡泡溫泉。我跟你說,泡溫泉對老人家這骨頭什麼的,可好了。”

紀安寧被說動了。

聞裕沒開他那些大越野,他叫司機開著加長的房車去的,後車廂是封閉的,麵對麵的雙排座,減震極好,開遠路外婆也沒暈車。

隻是她看著外麵的風景,問:“這是帶我去哪?”

紀安寧說:“帶您去玩。去燒香,拜佛。”

聞裕卻怔住。

外婆那一句,語氣語調甚至用詞,都和他夢裡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他最近怎麼總是做這種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夢?魔怔了吧?

南照寺在山上,真要心誠的話,要爬上去燒香。

但外婆的腿腳不便,聞裕的車子是從後山直接開到了寺院後門的。

進殿的時候,紀安寧的腳步稍頓了頓,隨即義無反顧的邁進去了。好在,如來佛祖沒有當場清除她這個bug。

她有不能言說的秘密,有對未來的恐懼,她忐忑惶恐,在佛祖麵前拜得特彆虔誠。

聞裕也拜得很虔誠。

他們這樣的有錢人,來寺廟不會空手來,他是捐了一筆香油錢的。來之前就預約了,等到了這裡拜拜的時候,主持就在一旁陪伴。一臉肅穆的神情壓不住眼裡的喜意。

“香油錢已經奉上,您的徒子徒孫已經拿到了。至於他們截留不截留,到您那裡還有多少油水,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總之,佛祖啊!”聞裕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禱祝,“讓我今天晚上心想事成的話,我就來給您重塑金身。”

聞裕安排出遊,自然有他的小心思。

吃了頓精致的素齋,離開南照寺,車子駛進了附近山裡的溫泉酒店。聞裕安排的是個大套房,三個人住在一起。

但紀安寧一眼識破了他的心思。泡了溫泉回來她就陪著外婆回房間睡覺了!聞裕去敲門,她隔著門告訴他,有事明天說。

聞少爺的精心安排落空,連個手【嗶】都麼得,想著紀安寧穿泳裝的模樣,抑鬱躺下,覺得這香油錢肯定都被廟裡的和尚私吞了,肯定沒給他送到佛祖跟前去!

溫泉果然養人。紀安寧和外婆不僅睡得好,臉色也都紅紅潤潤。隻有聞少爺眼下青黑,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紀安寧心知肚明,假裝沒看見。

路上外婆瞌睡了,一個人占了一整個座椅躺了。聞裕伸出了狼爪。

紀安寧怕吵醒外婆,也不敢出聲,任他抱著啃了一路。

這家夥專啃脖子,紀安寧回到家發現脖子上全是草莓印,這可怎麼見人。翻了翻衣櫃,好在有高領的毛衣,第二天套上上學去了。

聞少爺看見她那高領,就露出了了然的微笑。笑得紀安寧臉生紅暈。

養老院的事聞裕經過聞國安點醒,也不再提了,紀安寧不能接受和外婆分開,總歸以後再想辦法就是。

這件事就此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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