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2)

怪誰呢,總不能怪陳浩啊。

話題中的陳浩,單獨跟聞裕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吃飯。聞裕就是為了陪他,今天才沒跟紀安寧一起吃飯的。

陳浩心情不好,一直抽煙。

“養不起。”他說。

白露回頭找他複合,他是真的糾結掙紮。

初戀總是讓人難以放下的,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嗔都還在心裡記掛著。可他也看到了戀愛光幕之下,並不美好的另一麵。

白露的家庭雖說不上富裕,也還算殷實,至少比他家的經濟條件強了很多。他們兩個根本連消費觀都無法達成一致。

強扭在一起,再互相喜歡也少不了因為三觀碰撞而發生的衝突。

讓一個男人承認他養不起自己喜歡的女人,無論在哪個年齡段都是一件讓人內心痛苦的事。

還沒進入社會的年輕人早早地品嘗到了這番苦痛的滋味,雖然長遠看來於他的成長,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但是此時此刻,確實難熬。

作為朋友,聞裕隻能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

陳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點嫉妒地說:“你丫永遠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那倒是真的,誰叫聞裕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呢。聞裕隻能攤攤手。

他要開車,不能喝酒。陳浩把煙盒扔給他。

聞裕拿著嗅了嗅,克製住了煙癮,又扔回去:“戒了。”

“吃飽撐的。”陳浩罵道,“沒事戒什麼煙。”

聞裕笑笑,沒說話。

一轉頭,忽然看見了個熟臉。

那人也是跟彆人來吃飯,忽然看見了聞裕,下意識地就縮了縮脖子。正是紀安寧的同班同學,曾經被聞裕揍成豬頭的何向東。

何向東沒想到又會在餐廳裡碰見聞裕,他想裝看不見趕緊走過去,奈何聞裕一雙陰沉的眸子一直盯著他。

盯著他走過來,盯著他走過去。

簡直有病啊!

何向東這頓飯都沒吃好。

晚上在家,紀安寧問聞裕:“錢會讓人變得瘋狂嗎?”

聞裕說:“當然會啊。”

程蓮、楊遠不就是瘋狂的典型嗎?

但他沒用這兩個人舉例,他說:“前幾天的新聞沒看?有個會計,挪了一個億。也不是什麼主管,就是會計而已。”

“還有那些販毒的,不知道要判死刑的啊,不是照樣鋌而走險嗎。為了什麼呢?除了錢,沒有彆的東西有這樣的驅動力。”他說。

紀安寧沉默了許久,說:“所以,也會為了錢,去害身邊認識的甚至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比如同學。”

“那得看金額多少,有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了。”聞裕說,“對有些人來說,利益夠大,殺人放火都行。怎麼問這個?”

紀安寧笑笑說:“沒什麼,就是看社會新聞挺感慨的。世上什麼人都有,不可思議。”

“少看那些。”聞裕說,“多看看我,洗洗眼睛。”

紀安寧被他逗笑。

前世既然過去了,就過去吧。她不再糾結於霞的事。

聞裕卻拿著手機問她:“你們班這個男生叫什麼,就我上次揍的那個人。”

紀安寧一看:“這不是何向東嗎?你拍他乾嘛?”

聞裕說:“吃飯時候碰上了。這人臉長得不好,屬於我一看就想揍他的那種長相。”

“彆理他。”紀安寧說,“他這個人就是嘴巴特彆賤。”

紀安寧對何向東的態度格外的冷淡。

班裡彆的男生雖然也會在背後議論她,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複雜。但會在孫雅嫻的示意下公開說出那麼難聽的話的,也隻有何向東。

諷刺的是,前世他時時給孫雅嫻捧哏,今生他卻因為同樣的論調,成了孫雅嫻最討厭的人。

聞裕問:“我以前見過這個人嗎?我是說,在上次之前。”

紀安寧莫名:“我怎麼會知道?”

她想了想,說:“可能見過吧,上學期周二咱們不是在同一個樓裡上課嗎?”

紀安寧說的有道理。

同一個樓,同一層,說不定上廁所的時候就打過照麵。表意識不記得了,潛意識卻存了檔。

所以他做那個孫雅嫻背後汙蔑紀安寧夢的時候,就給這個自己記不住的男生安排了一個角色。

這麼分析的話,很科學,很有道理。

可聞裕不知為何,就是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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