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從我課桌旁邊走過,然後又不經意間碰掉了擺放在桌麵邊緣的鋼筆。我猜想他接下來大概會順理成章地替我撿起來,態度謙和又有禮貌地向我道歉,並借此作為搭話的契機——隻不過,遺憾的是我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因為在鋼筆掉下去的一瞬間,我就反射性地伸出手接住了它。
齋藤有些意外,露出了不知道怎麼開口搭話的表情。
我慢條斯理地將鋼筆收進文具盒裡,抬起臉,善解人意地對他說:“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找我有事麼?”
“……森同學的反應速度很快,動作也很靈活,”他先是稱讚了我一句,接下來才直入正題,“其實我聽說森同學是因為身體方麵的緣故,一直拖到現在才來上學……所以在想你會不會有不能適應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儘管來找我吧,不用客氣。畢竟這是我作為班長的職責。”
原來如此,看來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啊。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遠遠地站在他身後、充當背景板的小弟們,在心中暗暗地想著,難怪這麼有人氣。在已經分化的學校階級格局中,他大概就是類似於站在頂端一類的人物吧
……等等,這麼一想的話,這會不會是他用來招攬人心、鞏固地位的手段呢?
一旦接受對方的好意的話,這不就意味著我屈從於他、心甘情願地比他矮一頭了麼。
啊,這可不行,這是一個相當不妙的開局。我一邊在心中暗暗想著學校這種充滿鬥爭的地方果然不能放鬆大意,一邊禮貌地回答道:“萬分感謝,不過不必了。”
齋藤像是沒有料想到我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先是一愣,然後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齋藤朝我一笑,繼續說,“那森同學有什麼興趣愛好麼?雖然現在已經過了社團迎新期,但不過我知道目前還有一些社團留有空閒,如果森同學能去的話,他們一定會很樂意的。”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愛好。”
“……那,森同學有沒有興趣來當我們籃球部的經理呢?”齋藤試圖發出邀請,熱情地說,“實際上我們籃球部還有經理職位空缺,剛才我看森同學的反應神經這麼出色,所以在想你會不會對體育活動之類的有興趣。”
這家夥,果然是想把我當小弟吧。我麵無表情,在心中下了定論。
“沒有。”我簡短地回答說。
齋藤:“……”
不是我的錯覺,眼前的這個少年在得到我的三次拒絕後,一直充滿著陽光和熱情的臉上終於閃現出了瞬間的冷淡,但是很快被他完美無缺地掩飾了過去。
隨後,他抓了抓柔順的黑色頭發,一邊輕快地說著“那就沒辦法了”,一邊狀似無意地提及道:“話說,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聽見森同學關於[個性]方麵的情況呢……”
“森同學的[個性]是什麼呢?”齋藤問,“我有點好奇,能告訴我麼?”
我眨了眨眼睛,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個性]的話……我沒有這種東西。”
話音剛剛落下,由於下課而變得喧鬨的教室又重新變得寂靜了起來。幾個正在交談中的團體聽到了我和齋藤的對話,於是微妙地停止了聲音。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熾熱的視線,隻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就算我望了回去,也沒有一個人會稍顯局促地避開,反而更加堂而皇之地直視著我,像是在觀賞著什麼不可多得的漂亮珍寶一樣。
更明顯的,是齋藤瀧也身上氣息的轉變。
他在一瞬間變得輕鬆了起來,低下頭,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在人群中十分出挑的帥氣的臉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微笑——“什麼啊,這不就簡單多了麼”,他的目光中透露出這樣的意思。
打破這種微妙氛圍的,是一道輕輕的敲門聲。
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泛著暗紅色的頭發,臉上的胡茬都還沒有刮乾淨,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經過徹夜宿醉結果第二天還要趕地鐵上班的社畜感,而且還是那種在小公司無所事事混日子過活的社畜。
麵對齊刷刷的目光,他視若無睹,表情淡定地開口說:“現在要開始上課了,呃……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我是新來的國文老師,”他補充道,“織田作之助。”
作者有話要說: 哇,琴妹要因為沒有個性而被霸淩了,好可憐哦【棒讀
可惡我本來以為能寫到琴妹是怎麼泡織田作和小渡我的(?),結果隻露了個臉嗚嗚嗚嗚
總而言之織田作是我的!!其他的你們自己分!!!
啊啊啊啊bug了,國木田和噠宰年紀一樣嗚嗚嗚嗚為什麼我一直覺得他年長,是因為臉嗎(國木田:???)
然而我舍不得放過這個絕妙的吐槽役(國木田:??),所以就當他年長吧(捂臉)
私設個性跟異能力是一種東西,叫法不同。世界觀…………我也不知道什麼世界觀,我瞎幾把綜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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