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她仔細端詳少年的神情,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有意的。
趙繪心一陣氣悶,更了好久,她扯出一個微笑:“原來是一個誤會嗎?都怪我想多了,不好意。”
夏至彎起眼睛,“大度”地說:“誤會解開就好,隻是一件小事,沒必要鬨得大家都不愉快,對嗎,學姐?”
不愉快的隻有她吧!
雖心裡腹誹,趙繪心隻回答:“……當。”
沒人發她的心塞,在所有人心裡,學姐一向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怎麼會因為一個小誤會生氣呢?
趙繪心胸口發堵,這時機收到一條信息,是茜兒發來的:“學姐,聽說易雲擎要向你告,正在準備一個特彆盛大、特彆浪漫的表儀式哎!”
趙繪心:“?”
如果說是彆人她還會相信,但易雲擎?這人明明一直對她不假辭色。
當,她沒有懷疑自己的魅,她有信心吸引對的目光,但並不是在。
她問茜兒:“不會是弄錯了吧?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茜兒說:“怎麼會弄錯呢?有人在校外遇到許明洋——就是易雲擎身邊那個小跟班,看到他訂花,訂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好奇一問,對透了一絲口風。”
“不止如此,那人還聽到許明洋讓花店老板準備一張卡片,要寫你的名字呢!”
趙繪心:“……”
茜兒羨慕極了,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哪個不憧憬浪漫,何況易雲擎還一向高傲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這樣一個人精心策劃一場盛大的告,隻為了討心愛的女孩歡心,誰不羨慕?
趙繪心自也察覺到了她的豔羨,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但還是在對話框裡寫道:“這……會不會是誤會呢?學弟平時對我也不是很特殊啊。”
茜兒:“哪裡不特殊了?誰不知道他為了你,和夏學弟針鋒相對,校園大男神都為你爭風吃醋……”
趙繪心享受了一會兒茜兒的豔羨與吹捧,一抬頭看到夏至,回憶起剛才的心塞:笑容漸漸消失.jpg
社員們還在討論“火災”這一怪談,在問題是——“李榛榛不出,我們要如何展開研究呢?”
這一怪談雖傳播得很廣,但沒人見過怪談的女主角,火場舊址也已經重建,讓人無從著。
李榛榛沒有出麼?那倒未必。
夏至想起錄像帶中的焦屍,她已在女生宿舍身,甚至趙繪心有可是知情人——如果錄像帶中另一個女孩是她的話。
不管是不是,趙繪心在緘口不言,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社員正苦惱沒有切入點,很快,學校裡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器材室裡出了一具屍體。
十六班下午第四節課是體育課。
黃淼忍不住吐槽:“竟還有體育課,我高三的時候,一整年都沒見過體育老師一麵。”
體育老師不是生病,就是有事,來老師直接裝也不裝了,一進門就來一句“懂得都懂”,堂皇之把課占了。
他幾人紛紛點頭,深有同感,三天頭“生病”的體育老師絕對是學校特色了。
打了一節課排球,體育老師隨指了個人:“你們把排球送回器材室。”
被點到的人正是衛守富和荊寒。
衛守富當即耷拉下一張臉,嘴裡嘟囔著“倒黴”,荊寒倒是無所謂,人抬起排球筐往器材室走。
衛守富是一個閒不住嘴的:“小兄弟,你是怎麼進遊戲的?”
沒等荊寒回答,他便絮絮叨叨地說開了:“唉,我就是點背!喝多了酒,看不清路,一頭栽到消防栓了!要是夠複活,我再也不喝酒,也不去勞什酒局了!”
他看向荊寒,示意:該你說了。
荊寒靜默片刻:“因為我的姐姐。”
衛守富:“?”
“你跟你姐一塊出事了?”他胡亂猜測道,“還是說,你進遊戲是為了找你姐姐?”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就在衛守富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少年輕聲說了一句:“不,我進入遊戲是為了——殺了亞當。”
“亞當是誰?”衛守富一頭霧水,“你仇人?”
荊寒瞳仁是墨一般的濃黑,如果衛守富有幸成為最高等級的那批玩家,他才會知道,“亞當”是遊戲主宰的代號。
說話間,人走進器材室,門虛掩著,衛守富踢了一腳,抱怨道:“小兄弟,話不要隻說一半啊,以你交了女朋友也這樣嗎……”
門吱呀吱呀地打開,門的景象映入他的眼簾——牆壁,地板,到處是噴射狀的血跡,大片的血液在地彙聚成血泊,血泊的中央倒著一具可怖的屍體。
之所以說它可怖,是因為它是斷裂的,自脖頸以下,並不規整地分成了半,好像一隻被人類幼童撕裂的蝴蝶,腸、肝臟一齊流淌出來,地紅紅黃黃一片……
簡直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啊啊啊——”
片刻的失語,中的排球筐落在地,衛守富扯著嗓叫了起來。
很快,一群人聞聲趕來,這一幕人的視覺衝擊實在太大,尖叫聲響成一片,有人還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