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季冕轉頭詢問,“小樹,你等會兒要穿這個?”
肖嘉樹看向趙川,趙川又看向造型師。造型師是個非常有堅持的人,絲毫不畏懼幾位大佬的質疑,嗲嗲地開口,“哎呀,肖少爺身材那麼好,露一點無所謂啦。這樣既有格調又性感,絕對很符合徐天佑的人設。你們彆光看著嘛,先試一試,不適合我們再換。”
造型師拎起衣服,眼冒精光地盯著肖嘉樹。他是一個基佬,早就對肖少爺和季神的**垂涎已久,今天有幸一飽眼福,怎麼可能放過呢?
“肖少,來嘛來嘛,先試試嘛!”他扭著蘭花指催促。
肖嘉樹遲疑道,“還有彆的服裝嗎?”
“沒啦,就這一套。”造型師捂著嘴笑起來。
那你還說不合適再換?你這分明是強買強賣嘛!肖嘉樹氣得咬牙,卻被季哥輕輕推了一下,“去試一試,”他附在小戀人耳邊,嗓音飽含戲謔,“我想看。”
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肖嘉樹耳畔,立刻便讓他忘了之前的羞惱。唉,算了,既然季哥想看,那就穿。
“拿來。”他臉紅紅地接過衣服,走進換衣間。造型師貼在門板上,不時問問他需不需要幫助,態度特彆殷勤。
季冕和趙川則坐在梳妝台前聊天。電影裡有好幾個場景需要在酒裡拍攝,為了節約成本,他們準備把相同場景的鏡頭都拍完。海嘯酒是當地非常有名的娛樂場所,一晚上的租金可不便宜,聘請那麼多臨時演員,人工費也貴,能在一晚上搞定當然最好。
過了大約十分鐘,肖嘉樹打開門,探出一個頭來,為難道,“真的要穿這套?”
“真的。”造型師和季冕同時頷首。
肖嘉樹無法,隻好扭扭捏捏的走出來。他平生頭一次穿這麼騷氣的衣服,簡直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裡麵的黑色襯衫是紗質的,完全透明,隻在袖口、衣領和紐扣邊的地方點綴了一些蕾絲刺繡,看上去既性感又奢華。紫色的西裝外套是特彆修身的款,扣子根本扣不上,隻能敞著,腰掐得極細,於是更顯腿長。
配套的紫色西裝褲略帶彈性,幾乎像另一層皮膚,緊緊貼在肖嘉樹的腿上,把他的翹臀裹得嚴絲合縫,甚至隱隱可以看見前麵的形狀。褲腰開得很低,露出兩條優美的人魚線,即便把襯衫紮進褲子裡,薄薄的黑紗也什麼都擋不住,反而有種半遮半掩的神秘感。
肖嘉樹反複提著褲頭,抱怨道,“我覺得這條褲子隨時會垮下去,腰開得太低了。這件襯衫是怎麼回事?穿了等於沒穿。還有這件外套,胳膊抬都抬不起來,太緊了。”他這裡挑剔那裡挑剔,殊不知造型師早就看傻了。
乖乖,肖二少這身材真是不得了啊,標準的倒三角、黃金分割,腰細得一隻手能掐住,屁股又窄又翹,雙腿又長又直,黑紗包裹著他白皙的皮膚,隱隱還能看見胸前的兩點粉紅,小模樣不要太性感!
哪怕造型師是個零號,這會兒也有些蠢蠢欲動。
季冕早在小樹走出來的時候就不說話了,黑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呼吸慢慢變得粗重。他忽然就想起了上一次,也是在美國,小樹當著他的麵脫光衣服的場景。他的皮膚比最上等的瓷器還要光滑,那處粉粉的、嫩嫩的,一看就很精致可愛。
他當時狼狽地逃了出去,因為他與小樹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需要克製。但現在,他是小樹名正言順的戀人,擁有足夠的權力。
“你們先出去。”他啞聲開口。
造型師和趙川麵麵相覷,隨即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肖嘉樹緊緊拽住怎麼扣也扣不攏的西裝外套,小聲道,“季哥,你讓他們出去乾嘛?”
季冕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眸光暗沉無比,仿佛在醞釀著某種危險的情緒。他摟住不斷退後的小樹,將他壓在換衣間的門板上,嗓音嘶啞,“小樹,你這樣穿比脫光了衣服還好看。”
肖嘉樹這才想起自己真的在季哥麵前脫光過,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他忍不住抬起手,擋了擋胸前的兩點,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臥槽,我又不是女人,捂什麼?再說了,季哥是我的愛人,給他看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裡,他立刻把手放下,正想說些什麼緩解尷尬,季冕已低下頭,含住他紅潤的唇瓣。這個吻非常凶猛,季冕似乎想要把他的魂魄從身體裡吸出來一般,用舌尖撬開他的齒縫,不斷攪動吮吸,強迫他把所有呻.吟和津液都交出來。他一隻手死死摁住肖嘉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不斷揉捏他的臀肉,還用早已硬挺不堪的那處頂弄他的小腹,壓迫著他,探索著他,吞噬著他……
肖嘉樹有些害怕,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又如此凶狠的季哥,但與此同時,更多的渴望和興奮卻從骨子裡冒出來。與最愛的人合二為一,沒人能夠抗拒這種誘惑。
他抱住季冕埋在自己脖頸間的頭,手臂微微顫抖著,皮膚不斷傳來溫熱感和酥麻感,時而伴隨著輕微的刺痛,真是舒服極了。
當他忍不住要喊出來的時候,趙川開始不耐煩地敲打房門,“喂?你們親熱夠了沒有?等會兒還要拍戲呢!知不知道包下這間酒一晚上要花多少錢?”
咦?包什麼酒?肖嘉樹睜開迷蒙的雙眼,不知今夕何夕。
季冕壓在他身上粗喘了好一會兒才低沉地笑起來,“小樹,我們回去再做。彆急,乖乖等著我,嗯?”他伸出舌尖探入戀人耳蝸,輕輕舔.弄了一下。
肖嘉樹本就不怎麼挺直的腰杆瞬間就酸軟了,渾身無力地掛在季冕臂彎裡,委屈道,“季哥你彆這樣,我要是把這套衣服弄臟了,等會兒還怎麼見人?”這裡又不是熱帶島嶼,可以讓他跳進海裡衝一衝。
想起上回的窘態,他簡直快哭出來了。
季冕把頭埋在他頸窩裡,沉沉低笑。
兩人抱在一起平複呼吸,等彼此都冷靜下來才打開房門,放趙川和化妝師進來。化妝師的眼睛像探照燈,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趙川則扶額哀求,“季哥,小樹,你倆都拿出一點敬業的精神來,先把戲拍完好嗎?拍完了你們想乾嘛乾嘛,誰也不會打攪你們。”
“知道了,快給我化妝。”肖嘉樹尷尬地咳了咳。
季冕的戲份還在後麵,此時並不著急。他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小樹身邊,一隻手擱在化妝台上,一隻手扶著小樹的椅背,將他半圈在懷裡,目光始終不離他左右。他在用肢體語言宣告著自己對小樹的所有權。
趙川看不下去了,擺手道,“快給肖嘉樹化妝,化完了我們趕緊開拍。”
化妝師表麵為難,實則暗暗興奮,“可是趙導,您看這些吻痕該怎麼處理?”
趙川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肖嘉樹的脖子被季冕啃得紅痕斑斑,密集的紅痕沿著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上蔓延,連下頜、鬢邊、耳後都有。看見這些痕跡就仿佛看見了季冕是如何瘋狂地疼愛肖嘉樹,又是如何瘋狂地為他打下烙印,這還是外界傳言的那個謙謙君子嗎?這莫不是一隻禽獸?
肖嘉樹這才發現身上的異常,連忙用手捂住脖子,隨即瞪了季哥一眼。
季冕低聲一笑,又湊過去親吻他濕漉漉的眼角,一點悔意都沒有。他也以為自己是個沉穩內斂的人,所有的瘋狂都在年輕的時候揮霍殆儘了。但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不是自己性格改變了,而是那個能讓他為之瘋狂的人並未出現。
如今他有了小樹,於是深埋在心底的熱情與**,便都傾瀉而出。
想到這裡,他又親了親小樹飄著兩抹緋紅色澤的眼角,吩咐道,“用遮瑕膏蓋一蓋。”
“對對對,用穆青姐代言的那款遮瑕膏。”肖嘉樹立刻翻找化妝箱。
“其實可以留下幾個作為點綴,反正徐天佑是個花花公子,這樣更符合人設嘛。”化妝師有些不情願,但在趙川和肖嘉樹的極力反對下,還是用遮瑕膏把吻痕蓋住。
“沒了。”擦完底妝後,季冕輕輕撫摸戀人白皙的脖頸,語氣透著遺憾。
肖嘉樹狀似羞惱地瞪了季哥一眼,心裡卻默默哄道:回去再讓你蓋章,想蓋多少蓋多少,啊?
所謂的口嫌體正直,說的大概就是他。
季冕捏了捏他圓潤的耳垂,短促地笑了一聲。
為了凸顯徐天佑的“美豔”,這個詞彙是三滴水在劇本當中使用的,絕對的官方設定,造型師把肖嘉樹的眉毛畫成斜飛入鬢的劍眉;眼尾的部分用眼線筆著重勾描一番,染了淡淡的小煙熏;額頭、鼻梁、顴骨等地方打了高光;嘴唇塗了一層西柚色的口紅;頭發微微燙卷,再用指頭撥亂,使發型顯得既蓬鬆有型,又略帶野性。
最後,化妝師給肖嘉樹的臉細細打了一層散粉,以免脫妝,這才退開幾步,喟歎道,“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妖豔賤貨’這個詞,現在看見肖二少我才懂了。”
肖嘉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這皮膚也太白了?顯得嘴巴像血一樣紅。眼睛本來就有些狹長,再用眼線筆一勾,看上去就像狐狸一樣,有點邪惡的感覺。下巴、鼻梁、額頭灑的金粉是怎麼回事,能把人眼睛閃瞎?
他轉頭看向季冕,不確定地問道,“季哥,這造型好看嗎,會不會太誇張?”
季冕盯著他看了很久,再說話時嗓音非常沙啞,“我都硬了,你說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