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川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器,心情激蕩。一號攝像機、二號攝像機、三號攝像機……每一台攝像機拍下的畫麵都完美至極,鏡頭前的肖嘉樹就是行走的聚光燈、荷爾蒙,所有臨時演員都被他帶入了戲,他們圍著他跳舞、尖叫、暢飲,氣氛熱烈到了極點。
但越是喧囂的環境,越是襯托出他的放蕩不羈和孤傲,這個出場方式夠不夠酷炫?
趙川轉頭去看三滴水,三滴水嘶嘶直吸氣,眼睛瞪得賊大。他又轉頭去看季冕,卻發現季冕正端著一杯冰水大口大口灌著,褲襠的隆起藏都藏不住,而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正前方,目中的火焰幾乎化為實質。
趙川這才發現:尼瑪,季冕站立的位置正是主攝像機後方,所以說肖嘉樹凝視的對象一直是他,不是主攝像機咯?這兩人還拍什麼戲?直接給他們弄一個包廂滾床單去好了!
離開男朋友遠赴美國拍戲的趙川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卻也不得不佩服肖嘉樹的巧思。把季冕當做觀眾,他自然能發揮出百分百的魅力,如果不在戀人麵前騷浪,他還能對著誰騷浪?戀人正在看著他,他自然會使出渾身解數去引誘,去蠱惑。
這條鏡頭如果拿去電影院放映,觀眾的感受哪怕不如季冕強烈,肯定也不會無動於衷。
趙川原本隻想找肖嘉樹救場,卻沒料他竟是如此優秀的一位演員。他是用腦子在拍戲,而非僅僅聽從導演的指令。導演提出的構想,他可以利用身邊所有的一切去把它實現。
“ut!”趙川深深吐出一口氣,“這條過了!小樹,你完全達到了我的要求。你的出場方式非常酷炫,足夠讓那些患了紅眼病的綁架犯把你套上麻袋打一頓!非常好,繼續加油!”
原本還有些沾沾自喜的肖嘉樹差點摔一跤。臥槽,什麼叫套上麻袋打一頓?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
但他還來不及質問,季哥已經走上來了,從後麵抱住他,用腫脹不堪的那處輕輕頂了他一下,啞聲道,“小樹,好好拍後麵的戲,少吃ng,我們爭取早點收工早點回去,嗯?”
早點回去乾什麼?答案已不言而喻。肖嘉樹腰一軟,這回真的要摔了。季哥如果邪惡起來,他完全受不住啊,好想現在就跑回去跟季哥過胡天胡地、沒羞沒臊的日子。
季冕用胳膊摟住他纖細的腰,低沉而又沙啞地笑了一聲。肖嘉樹被他半摟半抱地帶到趙川身邊,腦袋都快冒煙了,哪還有之前的狂霸酷帥拽。
“這段必須配上特彆合適的bg,否則出場效果會減一半,回頭讓配樂師好好想想。”趙川嚴肅道,“季哥你來看這條拍得怎麼樣?咱們不開玩笑啊,客觀點。”
季冕盯著顯示器,沉聲道,“我不想提什麼意見,隻想趕緊收工。”
趙川秒懂,拍板道,“k,效果棒呆,咱們繼續拍下一條,鸞姐準備!”
躲在角落喝酒的張鸞立刻跑出來,“我準備好了。”
下一條拍攝的是張鸞被追殺的戲,她擺脫殺手,由酒後門潛入,在人群中尋找韓冬,卻與去台拿酒的韓冬擦肩而過。身為老戲骨,這場戲對吳傳藝和張鸞來說毫無難度,很快就過了。
下一場輪到肖嘉樹和張鸞的對手戲,一個在走廊外麵找人,一個在包廂裡麵泡妞,然後拉拉扯扯地走進洗手間,交付芯片。
開拍之前,肖嘉樹正色道,“季哥,咱們這是拍戲,一切都是假的,你千萬彆多想。”
“我多想什麼?”季冕逗弄道。
“我和臨時演員摟摟抱抱喝酒的時候你千萬彆多想,我人在拍戲,心卻在你這裡,來,收好啊。”他張開五指,狀似從自己左胸口裡掏出一樣東西,往季冕的左胸口按下去,嚴肅交代,“拍完戲我回來拿,你好好保存。”
“噗!”季冕終於撐不住笑場了,手掌輕輕揉弄著戀人的後腦勺,寵溺道,“你怎麼這麼可愛,你小時候是吃可愛多長大的?”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笑什麼笑。”肖嘉樹豎起眉毛怒斥,隨即自己也笑起來,紅唇彎彎的樣子特彆漂亮。
季冕湊過去吻他,然後按住自己心口,正兒八經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絕不亂想,快去拍戲。”
“那我去啦。”肖嘉樹這才笑嘻嘻地跑進包廂。
站在一旁的趙川翻了一個大白眼,酸道,“幼稚!”
“我就喜歡幼稚的男孩子。”季冕端起酒杯,表情溫柔。
趙川冷哼一聲,狀似不屑,眼裡卻滿是羨慕。他先拍攝張鸞一間包廂一間包廂找人的場景,再拍攝肖嘉樹在包廂裡泡妞的場景,由於沒什麼難度,也都是一兩條就過,最後拍攝張鸞找到正確的包廂把人拽出去的場景。
“肖嘉樹你坐在馬桶上,噘起嘴巴去親張鸞。張鸞,他一噘嘴你就扇他巴掌,連扇五六個就差不多了……”趙川話沒說完,季冕從旁補充,“動作小心一點,彆傷到小樹。”
張鸞扶額,“知道了,我拍了多少年的戲,連扇巴掌都不會?季冕你站一邊兒去,我怕你受不了了衝上來為肖嘉樹報仇。”
肖嘉樹坐在馬桶上齜牙咧嘴地笑,季冕無奈地看他一眼,“行了,我不說了,你們拍。”
張鸞這才大鬆口氣,但到底還是存了幾分小心。肖嘉樹臉上塗了一層胭脂,營造出喝高了的模樣,迷糊中根本沒在聽張鸞說什麼,隻以為對方想與自己打炮,噘嘴去親,卻被張鸞狠狠教訓了一頓。
啪啪啪的巴掌聲讓走進來的一名男子誤會了,於是貼在門板上偷聽了一會兒。等張鸞走後,該男子跑進來查看情況,卻發現肖嘉樹被蹂.躪地奄奄一息,坐在馬桶上站都站不起來,頓時對張鸞深表敬佩,也對肖嘉樹嗤之以鼻。
這段劇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主要是兩人得配合好。肖嘉樹還要發出被虐後的呻.吟,怎麼曖昧怎麼來,這樣,跑進洗手間尋找張鸞的殺手才會誤以為兩人不是目標,錯身離開。
察覺到殺手就在外麵的張鸞為了脫困,隻好不斷地扇肖嘉樹,扇完臉扇胳膊,扇完胳膊扇胸口、大腿等處,還把他拎起又放下,拎起又放下,讓他不斷用屁股撞馬桶,弄出很大響動。
白白被虐一頓的肖嘉樹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把那張芯片扔出去,芯片不斷滾動,最後夾在了牆縫裡。
第一次拍喜劇的肖嘉樹沒掌握好火候,前麵幾條沒放開,後麵幾條漸漸摸到竅門,呻.吟的時候特彆豁得出去,也特彆帶勁兒,還時不時嬌喘一聲,弄得張鸞差點笑場。季冕卻完全笑不出來,目光暗沉地盯著小戀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於拍完洗手間裡的戲,趙川拊掌道,“這條過了,下麵拍攝找回芯片那場戲,肖嘉樹你快去化妝,季冕、吳傳藝做好準備。”
找回芯片這場戲說的是徐天佑被韓冬救回來之後才發現那張芯片很重要,便準備去酒找回來。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倆人來到酒門前,卻發現這裡被某個大人物包下了,一般人根本不讓進,隻有帶著美女的皮條客才準許入內。韓冬看了看徐天佑美豔的臉,靈光一閃便讓他扮成女人,而自己假裝皮條客,一起混進去。之後便是徐天佑和丁勁鬆的第一次見麵。
混入酒之前的戲份很簡單,肖嘉樹和吳傳藝很快就拍完了,之後的戲份肖嘉樹就得換女裝。造型師為他貼上逼真的矽膠乳.房,戴好蕾絲胸罩,還為他準備了一件墨綠色的貼身小旗袍,長度剛好遮住屁股,雙腿套上黑絲和高跟鞋,畫了濃妝戴了假發,齊活了。
當他走出化妝間時,正在喝啤酒的吳傳藝“噗”地一聲噴出來,季冕也忍不住呆了呆。他一直知道小樹長得漂亮,卻不知道他扮成女人會如此漂亮。他的容貌本就繼承了薛淼和肖啟傑的全部優點,臉部輪廓稍作柔化後竟像洋娃娃一般精致。
他的腿很長很直,屁股小小的、翹翹的,被墨綠色的旗袍緊緊包裹,顯得特彆性感可愛。他拎著小包往那兒一站,整個人都美得發光,哪怕是長相上佳的張鸞,也被他襯成了男人婆。
“完了完了,老娘怎麼會接拍這部戲,竟然被一個男演員豔壓了,麵子往哪兒擱?”張鸞拍著大腿哀嚎。
呆愣中的工作人員這才緩緩回神,繼而哄笑。
季冕拿出手機誘哄道,“小樹過來,跟我拍一張合照,我要發微博。”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