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文捏的明明並不是自己的耳朵, 隻是頭頂上帶著的發飾,奧古斯丁凱文卻仍然感覺到了一種無端的癢意從耳尖尖上蔓延。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像隻覺得那雙漆黑的瞳孔,仿佛是映照著深不見底的漩渦……硬生生的把自己往下拉扯。
——情人?不談心 ?隻管身體爽的那種?
聽到這一段話, 奧古斯丁凱文隻感覺到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手輕輕的捏了捏, 酸酸澀澀的疼。
——陳……把自己當作了什麼?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關係。
在第一時間聽到這一點的時候,奧古斯丁凱文心裡比起歡心, 更多的是失望。
雖然早就從陳之文對誰似乎都揚著深情款款的笑意揣摩出了什麼,在真正得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他隻覺得難受。
也就是說,陳之文想要的, 不是一個能夠正常交流的愛人,隻是一個床.上能夠滿足他的玩.物。
——他多希望自己是一個例外。
奧古斯丁凱文硬生生的扯了扯嘴角。
誰先在意誰就輸了。
他千萬不能表露的太過明顯……
就算再過傷心,也絕對不能表露而出。
“……不了,陳,雖然我這個人吧看上去平時不太靠譜的樣子,總愛去泡吧喝酒什麼的, 但是, 如果是這種關係的話……我沒有必要。”
奧古斯丁凱文故作爽朗的笑了笑, 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
“嘿,親愛的大導演,彆看我身在利城這種中立城市,我可是很傳統的,沒有那麼開放哦。”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笑容有多麼的勉強。
他將身子往後挪了挪, 抵靠在了車門把手上麵,從陳之文那細密包裹的溫柔呼吸氣息中滲透了出來。
那金毛耳朵的頭飾仿佛順應著主人的心情,也軟了下來。
——哦?
陳之文挑了挑眉。
他用審度的目光看著對麵的混血青年,明明確定這個人應該已經十足的在自己的掌控中了,明明確定對方跌入了自己誘惑的牢籠中,竟然會拒絕自己?
看到對方眼底的情緒,陳之文大概是明白了什麼。
——看樣子……這奧古斯丁凱文還真是貪婪啊。
——他竟然想要從自己這裡索取,更多、更多細膩柔軟的東西。
陳之文覺得有些好笑。
他一貫對小情人可以做到溫柔體貼,這是一種紳士性的禮貌,但想要得到類似於愛的情緒,那恐怕是一種癡心妄想了。
單純的讓他覺得好笑。
像陳之文這樣自私的男人,他隻愛自己就夠了。
這是他在《洛水》之中得到的更深的經驗領悟。
奧古斯丁凱文往後靠了靠,陳之文卻又欺身而上,一雙手輕輕地勾起了奧古斯丁凱文的下巴。
那雙眯起的眼睛讓人想起了能夠輕而易舉引誘人墮入地獄的撒旦。
裹挾著一絲淡淡的香氣,陳之文微微笑著說,“我技術很好的,身體爽.一爽,一定會讓你滿足,你不試試就拒絕那不是太可惜了?”
“我覺得你對我也挺感興趣的,不是嗎,奧古斯丁?”
奧古斯丁凱文的瞳孔猛的一縮。
對方吻了過來。
嘴唇上是細細密密的溫柔。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他。
但是,越是感覺到唇瓣處的癢意和侵.略,奧古斯丁凱文就越是能更濃的感覺到陳之文的經驗有多豐富。
他以前,像這樣一般的吻過多少人。
他以前,像這樣一般的勾引過多少人一顆心深深的落在他身上,無論男女。
——這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
最為可悲的是,奧古斯丁凱文竟然能夠從這一個簡簡單單的親吻中,感覺到大腦皮層中傳來的刺激的信號。
他也想要回應他……想要狠狠的張開嘴唇,用舌尖糾.纏他!
仿佛理智都被徹底灼燒,侵.略如火。
慶幸的是,在奧古斯丁凱文沒有真的做出答應或者想要嘗試撕.碎陳之文西裝的舉動,車門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敲響聲。
——真是掃興……攪亂了人的好心情。
很多時候講究的都是一個氣氛,氣氛被打斷,陳之文就算有著再好的興致也不想要做些什麼了。
他眯了眯眼,收回了手,先是舔了舔唇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奧古斯丁,你不是說之前和很多歐洲名模喝過酒嗎?”
“這就是你喝酒時候的技術?”
陳之文都沒怎麼喘息,奧古斯丁凱文的喘息聲卻很重。
聽著陳之文的調笑聲,奧古斯丁凱文扯了扯嘴角,“親愛的陳,我很願意以後有機會和你練一練這方麵的技術,但前提是——”
——前提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
看裡麵的人沒怎麼搭理他,車窗外頭敲玻璃的手指聲更響了幾分。
陳之文挑了挑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奧古斯丁凱文。
“你會答應的。”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就像是勾的人飛蛾撲火般危險。
“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兩個禮拜吧,奧古斯丁,不過,我不會等你太久。”
“因為,如果我願意的話,多的是人願意爬我的床,哦,包括你之前看不太順眼的謝利爾。”
陳之文並沒有考慮勾引謝利爾的打算,起碼現在是這樣。
這話也隻是故意刺激奧古斯丁凱文罷了。
他可清楚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奧古斯丁凱文就像是把對方當做假想敵一般的,渾身豎起了倒刺。
奧古斯丁的瞳孔猛的一縮,心頭頓時一緊。
——那個臭小鬼……?他不是已經搬出去了嗎,可惡,為什麼還會從陳之文的嘴巴中聽到那個家夥的名字?
那一瞬間,他張了張嘴唇,似乎是真的猶豫要說些什麼話。
然而,陳之文卻不再理他,迅速的打開了車窗。
他有這個自信和篤定,奧古斯丁凱文一定會同意。
這混血董事剛剛停留的舌尖……就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車窗外頭是一個警察模樣的人,這白人男子皺著眉,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剛剛有一個小夥子跟我說了,這兒有一輛違章停車的單子。我一看果然,這兒不能長時間的停車,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啊……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然而,在看到陳之文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微微一縮,聲音頓時有了幾分結巴。
車窗內的東方青年,由於剛剛激烈的親吻嘴唇有些泛紅,就像是綻放了一朵極其靡麗的罪惡之花。
“你說什麼?”陳之文微笑著問道。
“啊……抱歉……”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對方做了錯事,警察卻還是下意識的鞠躬道歉。
直到那輛車開走了之後,他才感覺這個模樣極其俊美的青年長得有些眼熟……
白人警察迷迷糊糊的想到。
——應該是錯覺吧……
——這麼好看的人……在現實生活中他看過之後應該是有印象的。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是在妻子那娛樂版麵的小報上看到這個身影的。
而在這警察的身後,一個穿著風衣的身形單薄的少年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狠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手,直到手心處沁出淡淡的血跡,才緩緩的鬆開。
遠距離的時候隻看到兩個人在車內露出了一副湊近交流的模樣,直到車窗搖下,在街道的另一頭,從那微微泛紅的唇角,謝利爾才確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