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那麼緊張,說了那麼多,其實我的確隻是想來見你一麵。”袁紹榮意有所指的看著陳之文。
他的指尖上燃燒的煙霧,和那深色的西服大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袁紹榮輕輕地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淡淡說道,“我在你這個年紀,還沒有來得及走上袁家的權力巔峰,二十幾歲啊……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的壓力的話,也許我也會像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子一樣,總是沉迷於女人和聲色的交際。”
“可是,讓我看看,陳之文,你本來在華國過得應該是很平和的人生,我調查過你的家庭背景,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孤兒,社會經驗和人生經曆都少的可憐。”
袁紹榮看著陳之文的眼眸之中,帶著一番審度的意味,“沒有外界的壓力,究竟是什麼促使你有了這樣堪稱驚豔的變化?”
在長桌的阻隔之下,他緊緊的盯著陳之文,就像是要在陳之文的身上窺探出一個小洞般。
仿佛是要將陳之文的所有偽裝一並看破。
他是在炸出自己隱藏的秘密。
感受著對方打量的視線,陳之文並不害怕。
穿書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正常人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袁紹榮。
這些站在世間權力巔峰的資本家怎麼都不會想到,這隻是一個書中的,微不足道的世界。
陳之文淡淡的說道,“您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我在華國燕京電影學院就讀的時候,可是差點被同寢室的人潑上了槍手汙名的醜聞,在這樣的壓迫之下,想做出什麼是很正常的。”
“不,不正常……”
袁紹榮的話語裡淡淡的吐露著一連串的東西,“王權影業、破年度的票房紀錄、flix流媒體網站……你身上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多的不可思議,多到就算是我,都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
他朝著門口站著的侍從示意了一下,侍從將門打開,推車之中擺放的是一束又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看上去顯得無比的張揚和熱烈。
袁紹榮站起身,明明是居高臨下的視線,陳之文卻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份欣賞的意味。
他拍了拍陳之文的肩膀。
“回到你之前最初問的那個問題,小家夥。”
“我之前送你花和特地來這裡邀請你吃頓飯,隻是想見你一麵。”
“你現在創造出來的成績也許在旁人眼裡微不足道,但我能夠明明白白的確信,你未來會到達一個怎樣的高度。”
他低下頭,輕柔的話語輕聲的擦過了陳之文的耳畔邊,帶著一份似笑非笑的弧度。
“很高興有機會能夠碰到這麼優秀的年輕人。”
“你不用擔心我來這裡會給你造成什麼阻礙,起碼在你還沒有正式成長之前,我很期待想看到你能走到什麼地步。”
那好似是無意識的接觸,隱隱的壓迫感卻無比清晰地傳達到了大腦皮層的深處。
袁紹榮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那些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瓣。
“這些花……”
他輕笑一聲。
“就當是事先投資了。”
說完這句話後,袁紹榮才慢慢離開了房間之中。
陳之文眯著眼睛看著對方的背影。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袁紹榮是最為敏銳的一個,由於他的侄子袁凱和自己那若有似無的曖昧,導致他最早地開始關注了自己。
那其他人呢?
他們也許現在沒有注意到flix,也許還沒有注意到王權影業……隻是認為自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導演。
可當王權影業做的越來越大,他想回到華國,必定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那個時候關注他的,就不僅僅會是袁紹榮和周思琅了。
周思琅這個變.態先不提,剩下那些在華國擁有著壟斷性產業的人,恐怕也不會像袁紹榮那麼好說話。
雖然陳之文對他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看過了那麼多男人,他很清楚,袁紹榮剛剛看著自己的涼薄的眼神中,對自己有那麼一分看後輩的好感和打量。
不多,但真實存在著。
他看了一眼前方推車中掛著的花,輕輕地勾了勾唇角。
——這個男人來這裡……是存著一份善意,提醒自己的目的麼?
——————
夜間的海風帶著絲絲涼意,吹的人神思更為的清醒了幾分。
袁紹榮離開的時候,讓侍從送陳之文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了。
不過,讓陳之文沒有想到的是,在門外,還有一個人停留著。
那人竟然是袁凱。
零星的火星在他的指尖閃爍著,夜風將他的神情完全收攏了進去,讓人看不透袁凱在想些什麼,似乎是帶著一份空朦的寂寥。
他在外頭站的有好一陣子了,陳之文被袁紹榮邀請進去談話,也順便享用了一頓晚宴,他在裡頭花了多少時間袁凱就等了多久,被海風吹得身子也有些冰涼。
袁凱抽著煙,那張比袁紹榮看上去年輕了幾分的麵容之上,此時的心情有些陰沉,仿佛是在醞釀著什麼。
顯然是特地為了等陳之文停在門口的。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去?”陳之文挑眉問道。
袁凱回頭看著他,一半的臉藏在暗處,“嘖,怎麼,不歡迎我?”
他的目光專注的盯著陳之文,過了好一會兒,嗤笑一聲,把煙滅了。
“等你,看個安心。”
“否則怕你被那老狐狸吃的渣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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