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野望(1 / 2)

沒有人有資格為其他人作出決定, 尤其是對於陳之文而言。

除非他自己願意, 否則, 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都沒有辦法讓他放下一身傲骨折服。

詹明玉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的門走出, 臨走之前,腦海中還回蕩著陳之文那微微揚起、漫不經心的眉眼。

他那雙桃花眼的眼底似乎是帶著溫和的笑意,那微涼的話卻又一下子讓人冷徹心扉,連最後一絲衝動都被對方殘忍地粉碎了一般。

“詹明玉導演的意思是, 比其他人都希望我獲得成功?”

陳之文側了側頭,那手中端起的咖啡杯將他下半張俊美的臉擋住了,那雙如同黑瞿石一般的眼眸, 卻銳利得讓人在望上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瑟縮的收回了視線。

“那當初在華國出遇的時候……為什麼又是另外一副麵孔?”

詹明玉的瞳孔微微一縮。

外頭的風帶著幾分寒意,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後頭和陳之文聊的具體內容了。

他隻隱約記得陳之文說會考慮回國。

跌跌撞撞的走出門,他突然想到, 那一日從燕京電影學院的校長辦公室走出時遇到陳之文, 那個青年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難受。

呼嘯的風, 刺得人胸口微微一緊。

如果當時不曾說過那樣的話就好了……

如果在李昌言潑臟水、在所有的人都站在陳之文的對麵,用著殘忍的笑意奚落著這個所謂的天才時,自己能夠堅定地握住他的手, 如同冬日的暖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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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國內最大的影視基地。

“cut——”

隨著那大腹便便的導演輕輕的將鴨舌帽壓低了幾分,對片場的員工們做出了臨時休息的指示, 演員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個姿容可人的少女在片場之中顯得是那樣出挑,她坐在了最旁邊的位置,隨意的翻了翻自己的劇本, 輕垂著眼眸,讓化妝師為她補妝。

這少女正是徐秀秀。

陳之文的存在,讓這個書中的世界線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起碼,按照原書劇情,原本應該已經進入了事業輝煌、甚至即將要名揚國際的徐秀秀,現在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在二三線掙紮的小演員。

她固然長著一張精致的臉蛋,演技不錯,但那沒有了原書那些大佬男主們的幫助下,普通的家世拖了她不少後腿。

要知道娛樂圈素來都是燒資源的,各種勢力的交織就像是一顆顆盤根交錯的榕樹,沒有一些頂級的豪門世家在後麵撐著腰,徐秀秀到現在,也隻是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卻沒有辦法試到特彆好的資源。

袁凱已經和她分手了。

準確的說,他們甚至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

徐秀秀麵無表情的翻動著手中的台詞劇本,想到了那個男人在豪車上抽著煙,穿著一件花襯衫,留著背頭,淡淡的說道——

“以前隻是把你當做一個堵住那幫老狐狸的借口和托詞……現在不行了。”

袁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道,“之前給你爭取的資源我不會撤回,但是,從今以後,彆讓我他媽知道你背地裡偷偷打著我的名號,去撈什麼東西,彆讓我的名字和你再綁在一起。”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這個袁家素來有名的紈絝子弟是想到了什麼,眉眼微微彎起,竟是閃過了一絲彆樣動人的溫柔。

“因為,就算那小子不願意,但我可他媽要為他守身如玉……嘖,這種名聲上的清白,也是很有必要的。”

徐秀秀的嘴唇微微一顫。

在那一刻,明明對袁凱也沒什麼特彆的感情,她卻無比的嫉妒著,那個能得到袁家小太子這麼一份卑微到堪稱溫柔的人。

……簡直聽起來不可思議。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徐秀秀擰著精致的眉毛,感覺到自己原本已經平息的情緒又浮躁了起來。

她也看不下手頭的劇本了,隨意的扔到一邊,又刷起了手機,打算放鬆放鬆。

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不遠處的導演緊盯著電腦屏幕,似乎是和人在關注著什麼東西,開機時間都放晚了,徐秀秀聽到助理解釋了一句,“估計在看這一屆的奧萊卡頒獎典禮直播吧……話說回來,秀秀姐,這一屆的奧萊卡最佳導演有一個華人導演獲得了提名,聽起來實在是太爭氣了。”

徐秀秀的臉色黑了片刻。

她當然知道那是誰。

陳之文,她的前男友。

當時徐秀秀居高臨下的在咖啡店裡把他狠狠的甩了,認為這個能做出帶拍槍手的導演名聲儘毀,已經沒有資格和自己在一起了。

但接下來一係列的反轉,打的徐秀秀那張清麗的臉幾乎都紅腫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這一位前男友,不僅僅得到了袁凱的投資,拍了一部成功的微電影,就算被華國的周家封.殺之後,毫不猶豫的前往了利城,還闖出了不小的名氣!

這怎麼可能?

徐秀秀麵色扭曲了一分,那在外人麵前總是保留的溫柔可人的模樣都撕碎了一刻。

“陳之文導演?就是那個之前被華國封.殺出逃的導演?也不過是因為那勉強不錯的票房才給了他入選的資格,最佳影片哎……他怎麼可能獲得?好運氣也到此為止了。”

旁邊的助理頓了頓,停下了為徐秀秀補妝的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少女,覺得有些奇怪。

平日裡鮮少看到她這樣的模樣。

徐秀秀在圈內營造的是“人淡如菊”的性格,在圈內為了和人設相符總是顯得溫溫柔柔的,和人說話的聲音也細聲細氣的。

回過了神來,徐秀秀立即低下了頭,刻意的又帶上了溫和秀雅的假麵。

“我的意思是,像利城之中,應該有很多資曆較老的老導演都還沒有拿到這樣的名號,如果陳之文導演這麼年輕就拿到了最佳影片,對那些老導演,才是不公平呀,就應該過幾年再給他這麼一個機會,否則就是捧殺了。”

——最好過個10年8年,都隻能永遠徘徊在奧萊卡的門口之外。

徐秀秀在心頭帶著幾分惡意,如此想到。

麵上卻還是擺出了一副楚楚動人的姿態,“我當然也認可他的才華的。”

聽信了徐秀秀的解釋,助理連忙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那就好。”

大多數的圈內人,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年輕的,基本都對陳之文懷著幾分敬佩和好感。

青年人總是更多了幾分慕強的心裡,如果他隻是國內一個有幾分名氣的小生,大不了努力努力就能超過他,但對方白手起家,背後又沒靠什麼資本,自己就創造了一個財閥,這樣的本事,已經讓他們感到了一絲望塵莫及,隻剩下想要追尋的心思。

就在這個時候,徐秀秀卻突然聽見導演那裡的位置突然爆發了一聲不可思議的歡呼聲。

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激動的把耳朵裡塞著的耳麥扔了下,猛然跳了起來,似乎將劇組帶著幾分寒意的空氣都攪得震動了幾分,鼓膜也隱隱作痛!

“牛逼啊這小子!真得了!!!真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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