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貴族從會議室離去, 小聲議論票選最後的結果——
“平局,必須有一張貴族卡被票出……”
“魏衍說為了公平處置, 帶走了衛主教和巫樂師……”
“對,左隊沒有上交角色卡。”
12點鐘聲終於響起。
阿波羅廳的大門再次打開,聽到聲響的隊友小妹子趕緊打開與魏衍的通訊。
組隊頻道中, 巫瑾聲線清冽分明。
“不出意外, 左泊棠會在今晚動手, 趕在凱撒身份被驗證之前。”
“狙擊位有把握、能挑下手的練習生不多。我和皇後閣下都算一個……”巫瑾尤其坦誠。
因為弱。
器械搏鬥一直是巫瑾弱項, 與魏衍組隊的小妹子在風信子秀排名靠近末尾。其餘A級練習生基礎紮實, 紅玫瑰寧鳳北和同公司薄傳火一樣突擊、狙擊雙修,白玫瑰薇拉本身就是個純突擊——
通訊中, 小妹子趕緊點頭。
巫瑾:“但左泊棠有個最大的限製。”
“主教在棋盤上隻能斜走。如果棋盤是黑白間隔著色,左隊永遠隻可能出現在一種顏色。”
“皇後閣下在白色棋格信使神廳, 我在黑色第二侯見室。”巫瑾看向地圖:“無論左隊在黑格還是白格, 隻有一人會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魏衍沉聲開口:“等他出現?”
巫瑾:“對,我傾向於他會出現在皇後閣下的白格——”
“這個比賽進度,淘汰貴族遠遠比淘汰樂師有價值。”
正在此時, 皇後一聲驚呼“有人往這裡來了!”
12點,狼刀行。
巫瑾長舒一口氣:“他果然在白格。下一輪後退一格, 進入黑格就能避開,至於現在——”
凡爾賽宮長廊燭火灼灼。
名為“太陽王”的宮廷香水在劈啪燭芯聲中逸散, 花調混入炭火暖香。左泊棠在光影斑駁的走廊上闊步而行, 紅袍滾滾飛動。
他在直向皇後所在的信使神廳而去。
隻要再穿過下一扇雕花木門。
井儀隊長伸手推門, 木門卻巍然不動。左泊棠瞳孔驟縮, 無法進入目標格,隻有一種情況。和第一晚一樣——
身後大門轟然打開。
左泊棠擰眉,歎息開口:“……衛時。”
井儀隊長猝然拔劍。
票選結果平局,魏衍最終帶走衛時,卻沒有投出他的卡牌,那交給節目組的卡牌是——
六個坐標之外。
巫瑾的房門同時被打開,他持劍對上迎麵而來的反叛者騎士,嘴唇微動:“嵐的那張。”
轟的一聲。
凡爾賽宮兩處同時進入戰場。
巫瑾、衛時被規則強製關閉通訊。國務翼樓一側,正在百無聊賴值守的寧鳳北突然看向樓下的國王套間。
壁畫又多出來一副。
昨晚出現在壁畫上的是驗牌者,這一次壁畫被分成兩段。
五官空白的男人手持寶劍,堅守在國王身前,驅逐而不是斬殺反叛者。下一幅中,男人在議會被審問,沉默低下頭顱。
寧鳳北竭力搜集一切細節,喃喃開口:“……凡爾賽守護者,可在夜晚守護一位角色。無法在夜晚淘汰反叛者,無法在白天向反叛者投票,無法為自己辯護。”
“全場選擇投票棄權——”
紅玫瑰睜大眼睛:“是、是衛時!”
第二侯見室。
燈火灼灼通明,巫瑾持劍與攻入的騎士激烈角鬥。
同樣的陷阱無法布置第二次,與上一晚相比,巫瑾打的異常激烈。對手和他旗鼓相當,每一劍都像是要生生刺入血骨。
不出一刻鐘,兩人一起掛傷。巫瑾爆發力稍遜,對方耐力較次,木屑、玻璃碎片與割裂的幕布被劍勢卷起,肆意飄揚。
直到巫瑾拖到24分鐘,趁對方捂肋喘息間隙——騎士劍猝然逆光刺擊。
對方倉促後仰躲避。
眼前與記憶重疊。午後的小教堂陽光爛漫,身被紅袍的大佬一劍卡在與巫瑾鼻尖一寸。
巫瑾仰頭避開:“!!!桃桃桃,等我先吃了這個桃,再死的明明白白!”
然後用濕唧唧的手握住劍:“這樣?劈下來然後順著對方閃躲動作切割頸動脈……”巫瑾肅然起敬:“這是什麼神仙套路!!”
大佬不為所動:“你來一次。”
巫瑾信心滿滿劈砍,大佬麵無表情躲避——
絲毫跟不上大佬節奏巫瑾:“……”滿腦子騷操作,上手菜成狗!
衛時:“控劍。”
巫瑾哎了一聲,提劍再戰,勉強學了個十之二三。
衛時瞥了他一眼:“先練基本功。”
巫瑾星星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