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床鋪自會有人收拾,等妖月再次將佑佑抱上床時,天色已然全黑,而屋裡也燃了特製的熏香。
“備膳。”
用內力將自己的頭發弄乾,妖月叫醒了佑佑,在其不情不願的眼神下,輕笑著按了按她的肚子。
“鬨了這麼久,你不餓嗎?”
佑佑眨了眨眼,悶悶不樂道:“餓。”
可是她不想動,沒有力氣了。
明了佑佑的情況,妖月摸了摸小可憐的頭,眯了眯眼,笑意盈盈的說道:“乖,幸苦了,我喂你。”
佑佑:……
在嚼著魚肉的時候,佑佑終於意識到了某個問題,那就是係統兮兮不見了。
微微蹙了蹙眉,佑佑一邊用意念喚著兮兮,一邊在腦袋裡搜尋著雜亂的記憶,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好似自她中了情蠱之後,兮兮就沒有出現過了。
心不在焉的吃完飯,佑佑漱了漱口,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而妖月見她實在是累了,也沒再打擾她,隻在用完膳後出去吩咐了些事,就也睡下了。
夜半冷清,明月高懸。
不知何時,躺在紅色大床上的佑佑突然睜開了眼。
她先是警惕的看了看身邊的妖豔女人,見她沒醒,她就躡手躡腳的越過她下了床,隨後,佑佑整個人就如同箭、一樣衝了出去,連外衣與繡花鞋都忘了穿。
“該死的臭、蟲、子。”
手掌握成拳,指甲都陷入肉裡,妖月目光明亮銳利,哪有絲毫的睡意?
一路循著子母蠱的牽引,在魔教教壇內左轉右轉,因著妖月的吩咐,明裡暗裡的哨崗都對佑佑視而不見,甚至於,已經有人提前將水牢的門打開了。
白皙精致的小腳丫,已然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血,佑佑連喘帶咳的跑進地牢,十分精準的找到了藍色。
“藍色,藍色。”
柔軟甜蜜的聲音裡含著綿綿情意,佑佑努力瞪大眼睛看向烏漆嘛黑的水牢,儘管她什麼都看不見。
“藍色,藍色。”
越來越大的聲音,引起了對麵牢房中,白穀與白靈的注意,他/她們聽聖女隻念著藍色姑娘,一點也沒有想過他/她們,不禁苦笑出聲。
“看來情蠱果真是名不虛傳呢。”
思及妖月派人傳來的話,白穀幽幽的歎息著。
“等我出去後,定要將天下的情蠱,一一鏟除。”
清秀的臉上滿是憤怒,白靈掙著鐵鏈,語氣鄙夷:“不過是、一隻蟲子離不開另、一隻蟲子而已,苗疆蠱女想用這種手段,栓住喜歡之人,可真是自私卑劣。”
試問,誰想被一隻蟲子控製,喜歡上本就陌生的人,聖女現在的模樣,可真是令她對情蠱,恨得要死。
“不、不要再喊了。”
一聲微弱著,仿佛很快就要斷氣的女音,藍色動了動冰冷麻木的身體,瞬間便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忽略疼痛睡著,眼下被佑佑喊醒的藍色,非常非常之生氣。
她咬了咬下唇,不耐的出聲趕人。
“白、佑、佑,你給我滾蛋好嗎?”
她已經能夠預見,因為女主來看她,妖月那個變態女人,又該怎麼折磨她了。
“滾!”
這些天的遭遇,已經讓藍色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若非是心裡始終有個希望,那就是係統會來救她,
藍色現在恐怕已經自殺了。
畢竟,她藍色也是被嬌養著長大的,她家境不錯又順風順水,從小到大彆說是被人斷手鞭打,疼得快要死掉了,就算是平日裡的傷風感冒,都會有人排著隊的,
噓寒問暖,給她暖床。
心裡早已對係統的攻略遊戲沒了興趣。
藍色如今隻想早點結束這一切。
“藍、色。”
被藍色狠凶的佑佑,心裡的難過,一層高過一層,佑佑捂著嘴巴站在牢房前,嬌弱的身軀讓妖月看的,
一清二楚。
“主子,青龍帝壽辰,其它使團已經出發,我…”
抬手製止了屬下的話,一身紅衣的妖月氣質清冷,再不複往日的魅惑與妖嬈。
“下去準備吧,另,再增派人去苗疆,務必早日將解藥拿到手,若有必要的話,苗疆一族,可滅。”
眸光流轉之間,儘是冷意。
妖月凝望佑佑,薄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