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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蘇淩好半天都沒有理佑佑和白瞿。
隻是當看到佑佑正在抓耳撓腮玩拚圖時。
蘇淩還是手欠的給佑佑選了正確的那塊。
乾淨明亮的餐廳裡, 佑佑看看桌上多出的那塊碎圖片,又瞅瞅倚在旁邊氣呼呼的蘇淩,突然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笑?”
懊惱的瞪了眼佑佑, 蘇淩忍啊忍的, 終是沒有忍住給佑佑額頭,一爆栗子。
“沒良心的小壞蛋,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哪次好玩兒好吃的沒有帶給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雖說最開始接觸小佑佑的時候, 是因為他要追求白瞿,而小佑佑又是白瞿最在意的, 他要拿她當突破口,但褪去了最開始的那點目的,他對佑佑可算是掏心掏肺的好了, 修長的食指虛點著佑佑脖頸,蘇淩語氣憤憤。
“脖子上還戴著我的東西, 就敢說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了,小、壞、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跟你相好的, 聯絡聯絡感情, 讓你也體驗體驗嫉妒鬱悶的滋味?”
“相好的?”
看了看緋豔豔的紅珠子, 佑佑困惑的瞧著白瞿, 問道:“是誰呀?”
拖蘇淩的福, 佑佑對某些偏僻詞彙還是很了解的,所謂相好的就是戀人,可是她明明就沒有在談戀愛呀?
“得,當我沒說。”
無法直視佑佑的蠢樣,白瞿隔著透明玻璃凝視客廳裡的,一男一女,半晌後又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佑佑尋著蘇淩的視線望去,耳尖微不可察的紅了紅,話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這樣在意這個陌生女人,隻是真的好奇怪呀,心臟砰砰砰的跳得飛快,一點點也不像平時的自己,摸了摸發熱的耳垂兒,佑佑轉頭重新玩著拚圖,柔軟的小手在彩色的圖塊下,更顯白皙。
一個古代紅衣仕女的婉約模樣,很快就被佑佑給拚湊了出來,蘇淩從旁協助,一點也沒有因為這遊戲太過幼稚而心生懈怠,畢竟習慣成自然,早在與白瞿陪著佑佑的那些時光裡,蘇淩已經對拚圖多米諾骨牌等遊戲。
了如指掌了。
客廳裡,白瞿在靜靜的看書,而紅衣鬥篷女人卻依舊沉默如木,若非白瞿心知女人深不可測,絕非常人,肯定也會被女人無害平和的模樣,給騙了去。
餐廳裡的聲音不時傳來,白瞿勾著嘴角,驀的問:“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女人紋絲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白瞿笑意加深,凝望對麵沙發上的女人,溫潤道。
“無憂,也就是你的分、身告訴我說,主體誰都不愛誰都不在乎,可是我卻非常奇怪,既然你的分、身都喜歡佑佑,那身為主體的你,不是應該更愛她嗎?”
這不是白瞿在胡言亂語,而是那些分、身的共性告訴他,這個主體的內裡,肯定並非她表現的這樣冷漠,將書籍合起放在腿上,白瞿狀似無意的說。
“而且無憂說,你是因為她們的逼迫,才選擇上岸的,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你,想說什麼?”
昂著下巴,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奪人心魄的臉,女人紅眸氤氳,那垂落在外的紅發,也閃著妖異的光。
白瞿微微抿唇,倏爾又柔柔笑了起來,他有著、一張得天獨厚清雋秀麗的臉,此刻笑著,竟與佑佑有六七分相似,女人見此神情微滯,緊接著便又瞥移了目光。
白瞿沒有注意到這幕,他整理著思緒,徐徐說著:“我隻是想在臨死之前,將佑佑的事情弄清楚。”
“死?”
“是。”
雖然他/她們不缺食物不缺武器,但這也隻能保證他/她們在修羅城的這段日子裡,過得比較好而已,白瞿從來沒有天真的想過他/她們能逃離修羅城,畢竟數不清的無儘時光裡,還沒人能夠打破修羅城的規則。
眉宇間的悵然,一閃而逝,白瞿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因為剩下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很想確定這件事,畢竟,佑佑可以懵懂的活著,但我這個做哥哥的。”
頓了頓,白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