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咕噥了這句,佑佑心滿意足的開始睡覺,不多時,她就頗為心大的睡著了。
白瞿見此,也趴在床邊補眠。
畢竟,修羅城對於任務者們的壓力是難以想象的,除了佑佑,他/她們每個人的神經都在緊繃著。
比如,任務者們需要相互戒備,又要儘可能的保持體力,再加之為數不多的食物壓力,讓任務者們隨時都踩在了廝殺線上,而稍有失手,代價就是死亡。
身在修羅城。
人也成修羅。
連不缺食物武器的白瞿和蘇淩,最近都累的厲害,更遑論是其它任務者了?
室內漸漸沉寂,呼吸聲此起彼伏,無憂隔著鬥篷抱著女孩兒,根本不舍得閉眼。
數不清的日日夜夜,她被惡念糾纏瘋魔,隻有念著她才能恢複片刻理智。
力量極速增長的代價,就是她要耗費無數心力,去慢慢消化那些負麵情緒,無憂不悔,隻要這人能活著。
因著她每次失控的時候,世界都會毀滅,所以那人在心疼之下就與她做了交易。
他保證讓她的分、身能夠遇到這人,而她則相應的要為他做事,隻不過說是做事,也隻是變相的約束她罷了,畢竟他即便掌控了諸天萬界,也奈何她不得,從某種方麵來說,以吞噬萬物惡念為生的她,是不會死的。
因為惡念源源不斷生生不息,隻要她想,所有的生靈都會是她的養料。
而她無形無體,又不受空間規則束縛,如今她甘願自縛於血海,為的。
也隻是她而已。
“笨蛋佑佑,你怎麼可以這樣傻,現在你滿意了?”忍不住撇頭咬住了佑佑耳朵兒,若非親身經曆,無憂很難相信,她命中注定的對手,竟是這樣,一個小傻子。
是的,對手。
就如同光明與黑暗,虛幻與真實、一樣,她與佑佑在立場上,也本該是敵對的才是。
而在那樣的,一種關係裡麵,佑佑所代表的是本身至真至純,卻總是造就各種災難的禍端,而她,則是至陰至邪平息霍亂的矛盾異類。
可現在…
“真是敗給你了。”
一夜再無聲,翌日蘇淩醒來走進臥室,就見他家愛人可憐巴巴的趴在床頭,而床上,某個小笨蛋正舒舒服服的窩在美人懷裡,睡得很香。
無語的抽抽嘴角,蘇淩衝麵無表情的豔麗美人點了點頭,就上前將自家愛人抱了出去。
中途白瞿醒了,蘇淩衝他笑了笑,特彆燦爛陽光:“你再睡會兒吧,這有我呢。”
一個成年男子,以那樣的蜷縮方式睡覺,蘇淩想想都心疼,隻是他也明白,白瞿在這點上是不會聽他的。
就像之前,白瞿說要小笨蛋陪他留在修羅城、一樣,在關乎小笨蛋的問題上,白瞿專橫強勢的厲害。
“嗯。”
將朦朧泛酸的眸子重新合上,白瞿腦袋昏昏沉沉的,任由蘇淩將他抱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