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燕怔怔地看著被掛斷的通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頭一次被常寧掛斷電話，被一個唯唯諾諾的軟腳男人掛斷電話。
憤怒越燒越強，但是電話那段卻始終沒有接通，最後她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冰冷的係統女音提醒她：“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燕燕氣得在原地跺腳，享受了常寧多年的照顧，她已經將常寧視做可以隨意拿捏的存在，而現在她看不起的存在居然敢反抗自己。
陳非凡走過來瞧見她的樣子，親昵此摟著她的腰肢：“燕燕，怎麼了？”
林燕燕委屈地靠在他的懷中，嬌喘一聲：“常寧不接我的電話，他還在電話裡凶我們。非凡，你不是是他的上司嗎？你把他辭退啊。”
反正林燕燕確定陳非凡會幫自己還貸後，不再惦記著常寧可憐巴巴的那點工資，每個月自己還貸、吃喝用度、消遣玩樂，壓根就剩不下多少錢。
陳非凡想起那個總是低著頭的男人，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常寧是哪裡來的自信，他這種人不求著林燕燕回頭的話，以後還想找這麼漂亮的老婆可就不容易了。
“行啊，周一我就去收拾他。”陳非凡聳聳肩膀。
此刻，商家彆墅外麵，黑色的保時捷上，並不是商衍掛斷了常寧和林燕燕的通話，而是常寧自己。
常寧通過前擋風玻璃看到兩位媽媽笑意盈盈地從大門走出來，商媽媽手指節輕輕地點了點窗戶：“小寧，商衍，進來吃水果了。”
寧願掛斷電話被林燕燕遷怒，常寧也不願意被她們知道現狀，那太丟臉了。
下車後，常寧和商衍並肩走回客廳裡。
常寧的大腦裡正在複盤今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有點亂，手中還緊握著的玻璃杯上麵似乎殘留著茶水的熱度。
“來，小寧，喝點茶潤潤嗓子。”商媽媽看向茶幾上的茶具。
常寧定睛一看，商衍騙自己！壓根就不是老婆茶。瞧自己握著的杯子，和茶幾上的茶具分明是同一套，如果是給媳婦喝的茶的話不應該是大家一起喝的！
虧自己還狐疑了半天。
“小寧，你怎麼了？”商媽媽狐疑地看著麵紅耳赤的常寧。
常寧難以啟齒。
“我騙他說這茶是給我未來老婆準備的，他給喝了。”商衍雙手抱臂站在一旁，略微彎腰靠近常寧的臉頰，視線望向商媽媽。
“他很相信，不過現在他好像回過神了。”商衍語調笑意明顯，右手搭在常寧的肩頭，一字一句地說，“彆失望，下次給你喝。”
“我……不是這個意思。”常寧抿了抿嘴唇，偏過頭。
商衍悶聲笑起來，胸口震顫，他一副詭計得逞的樣子，現如今有長輩在場，常寧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常寧舌尖還泛著茶葉的清甜，回想起剛才的畫麵，手指輕輕地觸碰著唇瓣，指尖被無形的熱度燙了一下，讓他心顫。
爸媽要在商家留宿，常寧也就跟著留下來，家裡的客房很少有人住，今天白天又隻收拾了一間房子，常寧理所當然地和商衍住在一間。
常寧站在商衍的臥室門口，有些窘迫。
商媽媽捂嘴笑：“商衍有些潔癖，不太喜歡彆人碰他的東西，不過他對熟人沒這個規矩。要不然，他請你來家裡做客，肯定是他睡沙發把床讓給你的。”
常寧敏銳地察覺到一句，試探性地重複：“今天是學長主動請客？”不是商媽媽提的？
商媽媽沒聽到這個問題，忙著去招呼彆人，常寧還要說話，商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寧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要請假去考科三嗎？”
常寧按捺住內心呼之欲出的奇怪感，咬著指節安慰自己，原劇情中，商衍可是一個大直男，在沒有黑化前對好友非常友善。
有時候直男是沒有底線的應該是的，常寧心道。
今天太困了，躺在林燕燕以後會和商衍用力苟合的床上，常寧頭一挨到枕頭就沉沉睡去。
深夜，商衍睜開眼睛，看向側躺在一旁的熟睡的人，將人攬入懷中，頭埋入常寧的白皙的脖頸處。
窗外的光線照射進來，脖頸和衣服中間的肌膚越發白皙。
“小寧……”男人喟歎著。
*
第二日，陳非凡沒有在公司裡找到常寧，聽說對方連續請了兩天假，考個鬼的科三。
對方要買車？陳非凡無語地笑起來，老婆都要跑了，買車有什麼用？
找不到常寧作對，陳非凡興致缺缺，拿起文件去找商衍過目。
辦公室內，窗外天氣陰沉，商衍稍微看了一下便將文件放在一旁，說道：“幾年前的老方案，甲方不會同意，常寧組長製作過新的，你可以進行參考。”
“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商衍眉頭緊鎖。
陳非凡被訓到麵色發紅，但聽從家裡長輩的話，沒敢反駁麵前的男人。
“常寧的方案不一定比我好，這次的甲方馳一家時尚快消品類的公司，方案要求對流行風尚有極高的把控度。”陳非凡說到這裡，不屑地嗤笑起來。
“那你就彆看，我相信副經理一定可以在約定期限內完成這個項目。”商衍可不順著他，麵容上的溫柔微笑泛著冷意。
陳非凡囁嚅，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隻能認栽出去了。
下班的時候，常寧穿著厚實的淺色大衣提著兩杯咖啡站在公司門口，哈了一口冷氣，鼻梁上的眼鏡瞬間發白糊住了視線。
他考過了科三科四，已經順利拿到駕駛證，得多謝商衍這段時間借車，還在封閉路段指導自己練車。
正值下班時間，來來往往的人腳步吵雜，常寧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好像是經理的腳步聲，取下眼鏡，抬頭朝著來的方向望過去，對上了陳非凡的臉。
他沒看清楚，隻覺得不遠處走來的人不是商衍，商衍一米九二，鶴立雞群，骨架也生的高大，很是好認。
隻是常寧口快地先說了一句：“要喝咖啡嗎？”
陳非凡盯著他的臉保持了安靜，呼吸細微，或許是天氣太冷，常寧密密的睫毛遮擋住眼底微弱的水色，他的臉上泛著一種大病未愈的蒼白，和淺淡的唇色有著恰當的適配。
常寧要請自己喝咖啡，陳非凡有些恍惚，不可思議地下意識說：“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