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唁帶著狡黠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說:“常寧……”
他將這個名字從唇齒間吐出來,溫柔纏綿,幾乎和他高大的身體不成一套,低沉的聲音縈繞在常寧的耳邊。
“常寧,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剛才的話,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周唁摟住常寧的腰肢,將他拉到電梯裡,按下樓層,電梯抵達目的地,電梯門開了又關。
周唁將人抵在電梯裡,逼仄狹隘的空間內,常寧幾乎被他擁抱在懷中。
“我可以理解為你也喜歡我,隻是你覺得你的弟弟也喜歡我,所以你不希望讓他難過傷心,所以你要讓他先選?”
“常寧,是不是?”周唁再多問了一句。
“不是的……”常寧雙手按在他禁錮自己腰肢的手臂上,手臂下是男人粗壯有力的肌肉,偏過頭紅著臉。
口是心非,上次在醫院問睡著的常寧,常寧說了喜歡自己,周唁感歎當時的自己沒有錄音,要不然的話,他非得讓常寧聽聽。
周唁低頭,輕嗅著常寧的脖頸,呼吸著他的身體:“常寧,我很早就想這樣聞你了,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過於親密,好像兩個人是一對感情正好的情侶。
周唁抱緊了他。
起初周唁搬到這個小區時,並沒有在意這個怯懦的鄰居。
膽小內向,說話時都不敢看自己的鄰居,打工賺取微薄的薪資,需要省吃儉用,經常搶超市特價菜,他的一切都和這座小區的房價格格不入。
我不可能和這種人有什麼交集!周唁並不把常寧放在心裡,以為不會和他有所交集,直到那一次自己受著小傷回來,常寧仰起臉,踟躕了半天才指了指自己的手掌。
“你的手受傷了……”
常寧往後麵縮了縮身體,明顯害怕恐懼,卻因為善意而鼓起了勇氣:“我給你包紮一下吧,你一個人不方便包紮吧。”
那一次,周唁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臉。
常寧站在走廊的筒燈下,穿著一身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哈了一口熱氣,嘴唇蒼白,麵無血色,帶著大病初愈的病弱感,仿佛用力就會破碎的燈具。
他這麼怕我,卻又要幫我,周唁想,他就不害怕我打他嗎?真奇怪。
之後兩個人才逐步熟絡起來。
常寧是個很可憐的人,他的母親對於家庭極其看重,對於當年沒帶走的小兒子十分在意。
因為有常寧,所以她沒辦法養兩個兒子。
這不能怪到常寧頭上,但是常媽媽死前最放心不下就是謝遠,經常嘮叨。
“小遠受了很多苦的。”
“可他不願意過來,他爸爸說了很多我的壞話,他恨我。”
“常寧,你以後要好好對待弟弟,你比他大幾歲,長兄為父,彆讓媽媽失望。”
周唁喟歎一聲。
這一聲歎氣讓常寧的心猛地起跳,嘴唇囁嚅:“我要回家了。”
周唁看著他一直在掙紮,最後悶笑起來,放開手放走了常寧。
就在常寧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方麵準備回家關門時,突然背後冒出一股炙熱的體溫。
周唁低聲說:“晚安,小寧。”
常寧有些慌張地走進房間裡,背後的男人敲了敲門,啞聲重複說了一句:“小寧,晚安。”
他的聲音慢條斯理,不急不躁,就仿佛鎖定了自己禮物的猛獸,此刻蹲在草叢中看著獵物,隻要獵物敢反抗。
現在他還不餓。
常寧心臟狂跳,雙手抵住門板,嘴唇囁嚅,就好像這一扇小小的門板並不能阻止背後的男人,隻要對方想,就可以用強悍的蠻力破門而入。
不管自己是睡覺還是清醒中,他都能將自己輕鬆地扛起來帶回他的家裡,強行侵犯自己。
周唁完全有這個能力。
常寧有些慌張,磕磕巴巴地說了一句:“我要睡覺了。”
“你害怕了嗎?”周唁悶笑起來,門板並不隔音,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
周唁看著那扇門板許久後,才不急不躁地將手放在門板上,額頭抵在上麵,嘴角的幅度一直沒有放下去:“沒事,你彆怕我。”
“我在追你,常寧。”
“好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