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唁還是克製住了,如果男人用儘全力,常寧想到這裡,手指輕輕鬆開,他不敢去想那個畫麵。
周唁用力再親了常寧的嘴一下,看著一向蒼白的唇此刻泛出淡淡紅暈,眼神深邃地滿意輕摸著。
從周唁身後漏進來的夕陽落在常寧的眼上,黑色的睫毛被染成漂亮的金色,隨著眨眼,眼眶泛著的水色粼粼,常寧身上平時略帶的消瘦,此刻和夕陽的金光相映照,流轉出一股易碎的清淺美感。
周唁喉頭滾動。
老婆真好看,好漂亮,又乖又輕軟。
周唁呼吸中,背部的肩胛骨輕顫,肌肉發硬,額頭上汗水沁出。
一向在賽場上無往不利的男人呼吸粗重,正低聲哄著對象給自己欺負:“小寧,我想再抱抱你……”
*
常寧休息好了,趕上周末又在家裡窩了兩天。
周一上班,常寧記錄好數據,下午沒有彆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坐在工位整理一下以前的舊數據。
俱樂部的數據記錄員這份工作,內容比較雜,好在不需要應酬,儘管是服務類性質,但是不需要對負責的人低聲下氣。
常寧覺得很輕鬆,隻是工資和他的本職工作相比有點低,一個月滿勤才三千的工資。
同事們對他都很客氣,這份客氣的由來,可能有周唁的原因。
臨下班前,常寧去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靠在牆壁上垂眸喝咖啡,略微彎著腰肢。
他和係統68聊天,聊謝遠的事情,認真分析這份任務該如何完成。
常寧認真地說;“我在思考把謝遠強行扔進學校裡的可能性有多大。”
係統68捧心,正在計算如果任務失敗,剩下的積分點還能不能開啟下次任務。
它算了半天,驚喜地大喊:【宿主,我們還有上次的任務積分點,足夠開啟新的任務世界。不需要我苦哈哈花一兩年簽到或者給彆的係統打工攢積分啦。】
常寧摩挲著咖啡杯子,溫熱透過杯壁傳遞到指腹處,嘴角試圖勾出一個笑容,最終長長地籲了一聲,選擇了放棄,笑不出來。
“68,其實……”常寧欲言又止,最後又緩緩開口,“我也曾想過拯救謝遠,他還年輕,他才十八。”
常寧也想要小時候可愛的弟弟回來,但謝遠偏偏不在意這個對他最好的哥哥,選擇了一條注定坎坷的路。
謝遠信那些狐朋狗友,也信周唁,唯獨不相信……
“他不相信我。”常寧低聲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血緣關係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人不會對擁有幸福的陌生人產生莫名的敵意,但是對親人會有著不甘心的厭惡,常寧在謝遠身上體會到這句話。
“怎麼辦呢?”常寧喟歎,“要不然還是讓周唁打他一頓吧,不讀書就揍一頓。”
不去讀書就揍一頓,能揍多重就揍多重!讓謝遠好好漲漲記性。
係統68看著宿主,有些懷疑宿主的精神狀態:【宿主,你認真的?你冷靜一點啊!】
常寧用力地灌了一口咖啡,當然是隨口說著玩玩的,謝遠還在派出所裡蹲著呢,小年輕不懂事,不肯自己交代。
當然,謝遠仔細交代了,他也得在拘留所裡待一段時間,警方把他和林凱做的那些事情挖的七七八八,正在和他們算賬。
之前警方沒逮他倆,後來膽子越來越大啊,團夥作案上門砍人,目的是用武力手段脅迫彆人交出房子啊。
太厲害了。
常寧才不保釋他,關他一段時間,讓謝遠吃點苦頭吧!
常寧拿出手機,看到周唁發來的消息。
【周唁】:我在樓下等你。
常寧疑惑地歪頭,周唁不是一向來二樓接自己嗎?今天提前下樓了?
常寧收拾好了東西,取下工牌放入抽屜裡,打卡下班。
電梯門打開的一刹那,常寧透過寬闊的俱樂部一樓大廳,越過人群的肩頭,順著眾人們的視線,看到了周唁抱著一束紅玫瑰站在門口。
男人還是平常的裝扮,黑色的上衣,深色的工裝褲,深灰色的運動服敞開,額頭的頭發硬挺有型,一看就噴了發膠,用手指淩亂抓出發型,額前垂散了幾縷,眼神淩厲地掃視著出門的每一個人,生怕錯過了自己的對象,就像捕獵的豹子,有一種野性的帥氣。
來往的人都客氣地和他打著招呼。
“周教練下午好!”
“周教練,你這紅玫瑰……等對象嗎?”俱樂部很大,有的會員一個月才過來兩三次,他不清楚周唁的感情史,笑著發問。
周唁這人起初被傳一看就像花花公子,身強體壯,拳擊場上散發的荷爾蒙迷倒了一群人。周唁隻要招招手,就會有不少人願意當他床伴,紓解他運動後的興奮。
但是周唁沒傳過花花新聞史,大家才了解到周家長輩管得挺嚴,家風挺好。
反正,周唁混得圈子挺亂的,大家默認他找的對象應該不是在俱樂部裡的人,或者他對象壓根就和健身拳擊這個圈子沒有關係。
但是想了想去,眾人以前不會想到周唁口中害怕自己的對門鄰居,就是那位總被周唁笑話弱雞,還被他嘲諷去相親會不會被質疑能不能當一個丈夫的常寧,會成為周唁的對象!
常寧走過去,推搡著周唁準備讓他離開。
兩個人湊得足夠近,周唁定睛一瞧,常寧從背後繞過來了,怕羞不成?
眾人注視著周唁略微彎腰將手中紅玫瑰遞到常寧的胸前,嘴角上揚,整個人神采張揚。
“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