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68很識趣地飄到了外麵, 它熟練地給神誌並不清楚的宿主守門。
守門歸守門,不過它守不住。
當男主過來時, 係統68沒能力阻止對方, 隻能非常恐懼地躲到了一邊,畢竟昨晚上的那隻怪物太嚇人了。
這個世界裡,係統68覺得高武世界大概是有什麼奇怪的磁場, 讓自己總沒辦法裡麵感知到彆人的靠近。
每次人都到跟前了, 68才反應過來。
【宿主,薑師兄來了。】係統68提醒了一句,但沒得到常寧的回應,心中泛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聽沒聽見。
此刻, 男人踏上台階, 停在木屋的門口,正要敲門時突然停下手。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聲音略微有些喑啞地開口:“常寧, 你怎麼了?”
房間內,原本正在自我紓解的常寧身體猛地僵硬, 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但是眼神並沒有從迷糊中恢複過來。
門外係統68心道了一聲糟糕,得了,宿主剛才一看就沒聽到自己的提醒!
薑牧又說了一句, 常寧才窘迫地捂住了臉,就自己這樣子怎麼能見人, 回應外麵的人:“薑牧,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你先走吧。”
若是放在之前, 性格溫和的薑牧一定會離開,但今天男人卻無動於衷,聲音乾澀低沉地說:“常寧……”
房間內的常寧身體僵硬不知所措。
常寧最終還是收拾了一下,踉蹌著起身,打開門,自己站在門口,窘迫地咳嗽一聲,下垂的密密睫毛顫抖著,硬著頭皮透露了身體不適的原因。
“那家夥撒了催情的藥,我自己處理就好。”
常寧說完無地自容,見對方想要進來,連忙雙手抵在了對方的肩頭,輕聲道:“你……彆進來,我用不上你。”
就在常寧放開他準備轉身進屋關門時,突然被男人抓住了左手。
很軟。
薑牧心道,自己長期握劍的手上有著明顯的厚繭,這是力量的體現。
而常寧雖然瘦,但骨量少。
薑牧的指尖輕微陷在軟肉中,細膩的觸感讓他喉頭微微滾動。
聽聞常寧的父母均是南邊人士,常寧小時候也是跟著外祖父在江南老家生活。
江南的人都這樣皮膚白皙嫩滑嗎?
薑牧回過神後,失禮地放開了常寧,低聲說:“你知道藥的具體名稱嗎?”
“回春散。”常寧從係統口中知道的,這種藥沒有解藥,發泄出來就好。
薑牧也知情。
“所以……”薑牧上下打量常寧,聲音喑啞,“還沒有發泄出來嗎?”
係統68這時候插嘴:【宿主,前麵不行,不讓試試……後麵?】
【我去係統商城給你兌換一個……】68一邊看一邊抱怨,【兩個積分的道具,十萬塊,這也太欺負人了。】
不大的房間,四周僻靜,以常寧現在的狀態除開這裡,哪裡也去不了。
常寧腦海中想到68所說的話,麵上通紅。
他倆能不能不要同時說話?
常寧還在糾結先回答係統68,還是先回答薑牧時
突然麵前的薑牧低聲說了一句:“常寧,你有訂婚對象或者意中人了嗎?”
這是他第二次詢問這個問題。
如果第一次的時候,麵前的這位世家貴公子隻是順口一問;那麼現在的第二次,常寧清楚地意識到這句話代表的含義。
薑牧微微彎腰靠近常寧:“沒有,對不對?”
“沒、沒有……”常寧扯開他的手,向後趔趄倒退,嘴唇囁嚅,下意識地回答了他。
男人說:“那我幫你。”
係統68看到麵前這一幕,嗚呼了一聲:【省積分了。】
【真是熱心腸的龍傲天男主啊。】
而後門被關上,係統68被關在門外,它熟練地在外麵的屋簷下,找了個地方靠牆蹲下。
房間內 。
族海書院給常寧準備的這住處雖然說不上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畢竟這段時間太忙了,書院裡來了不少人,實在顧不上常寧這位小門小戶前來的家主。
這也是一些人笑話常寧來“打秋風”的原因。
因為不夠格。
如果不是長輩生前指了娃娃親,否則以常寧和雲璜的身份,是沒資格進入族海書院,更不用提及可以和薑牧認識。
所以,木屋裡沒什麼東西,床上鋪著的被子也不過是相對粗糙的廉價貨,深灰色的顏色,不過被常寧洗的很乾淨。
常寧腳掌蹭在床單上,白皙的肌膚和深色映襯在一起,白的有些刺眼。
他倆沒有發生明顯的吵鬨和爭鬥,常寧被男人單手圈住腰肢,被迫靠在他的胸膛,幾乎被人全部包裹在懷中。
常寧紅著臉去掰薑牧的手掌和手臂,極致的羞澀情緒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男人炙熱的呼吸聲噴灑在自己的脖頸上。
男人呼吸沉了沉,略微用力,高挺的鼻梁逼近常寧,有些違反本性地在人脖子上戳出一個淺淺的痕跡,行為惡劣。
常寧也沒空在把薑牧的手掰開,張著口,粗硬地喘息。
隱約能看見一點顫抖的舌尖。
薑牧居高臨下,低頭看到這一點殷紅,眯起眼睛,想起了常寧初到族海書院的時候。
當時的薑牧並沒有迎接常寧這名遠客。
因為薑院長不認可這門親事,早就調查過雲璜的品性,少年人頗為叛逆,即恨兄長束縛他的自由,又依賴兄長的照顧。
薑院長年輕時收了不少弟子,弟子後來又開枝散葉,唯一的女兒和一位叫做常似玉的徒孫關係不錯。
薑牧這才有了這門荒唐的定親事。
薑院長當然不認可,但他也不能出爾反爾。
所以當常寧寫書信寄來時,薑院長還是邀請常家之人過來小住,隻是薑院長沒把這件事情和薑牧說清楚。
常寧來的那日,是個大風天,書院裡到處刮風,風聲瀟瀟。
他練完武準備獨自回自己的住處,他聽力好,聽到一定距離外有人在聊:常家家主來了。
薑牧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又聽見人繼續聊:“聽說他帶著弟弟過來,弟弟一到族海就跑了,他也真是夠可憐的。”
“可憐什麼啊?他還不是一門心思想要攀上高枝?”
說話的人越走越遠,聲音漸漸變小了。
薑牧苦笑一聲,微微搖頭,將此事拋在腦後。
然而,他繞過一處假山,進入月門,踏上長廊,便猛然撞見了常寧。
常寧被招待的弟子冷落,原本安排的住處早被人占了,但沒有提前另行安排,導致常寧過來時,一時間竟然還沒有住處。
常寧又不是貴客,沒大人物幫他說話,隻能是這些招待弟子找到主管彙報這件事情。
這事麻煩,於是招待弟子就讓常寧在著偏僻的長廊裡等一等。
連日的行程,常寧精疲力儘,又等了半個多時辰……
他算是被人晾在了一邊。
薑牧便看到一席淺色衣衫的青年坐靠在柱子旁閉眼淺眠,他不認識常寧,正要上前打招呼,沒睡熟的常寧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猛地驚醒。
慌張之下,本來就是淺淺坐在欄杆上的常寧向後一倒,跌進外頭的花圃中,坐在裡頭,滿身狼藉地抬眸看人。
青年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覺得自己破壞了彆人家的花,抿了抿沒多少血色的薄唇,窘迫地說:“對不起……”
當時的薑牧也看到常寧說話時露出一點殷紅舌尖,看起來,軟軟的,和常寧說話時的尾音類似。
今日出現在書院的新人,那就隻有常家的人。
所以,薑牧看到常寧的第一眼就猜他應該就是自己的娃娃親對象,也是自己的未來“妻子”,日後兩個人要拜堂成親,喝交杯酒、入洞房。
甚至,薑牧看著常寧略顯慘白的麵容,還擔心他酒量應該不太好,或許一杯合巹酒就會讓他醉了,需要讓自己抱軟了手腳的他上床入寢。
所以,當常寧自報家門時,薑牧不敢想到麵前的青年竟然會是……自己娃娃親對象的兄長。
常寧是為了弟弟的婚事才過來的……
至於雲璜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