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囡囡蹲了蹲膝，說：“嗯嗯。”
明日便是成親的日子，常囡囡離開前說了祝福詞。
常寧擺擺手。
晚上，薑牧回來時，常寧已經用過晚餐了。
常寧睡不著，站在走廊上吹風。
薑牧風塵仆仆，但眉眼之間自帶喜氣。
薑牧走到常寧身旁：“不睡？明早上要起早。”
常寧反問他：“都說成親前三日不能見麵，你每日都還過來睡我這裡。”
薑牧略微頷首看他：“上次已經遵守過規矩了，但沒成了親，這一次祖父不管我了。”
而且薑院長也總不能守在薑牧身邊，不讓這臭小子成親前跑到對象房間裡，不讓他非黏著人親。
所以薑院長當看不見。
常寧和他說起白日發生的事情。
薑牧笑而不語，常寧當真睡不著，突然被人從背後抱在懷中，險些一個踉蹌。
係統68原本在常寧懷中貼著，猛不丁被這一下推出去，翻了個滾蹲在了角落裡罵罵咧咧。
常寧掙紮了一下，實在掙不開，隻能選擇放棄。
薑牧失聲笑了笑，悶聲說：“小寧，你見過彆人成親嗎？”
常寧來這裡後還真沒見過，但說沒見過又有些說不過去，又怕薑牧問自己，萬一說不出一些細節……
薑牧肯定不會多問，但常寧不想讓自己窘迫。
“見過，不過可能和族海書院這裡的規矩不同，上次……”
常寧想起現實世界中堂姐結婚時，拿著話筒和姐夫對唱，哭完了就在台上親。
常寧的媽媽還順勢問常寧羨慕不羨慕，他一個人在外市工作，孤家寡人的，找個對象比較好。
當時的常寧想的是結個婚還得表演才藝，自己拿著電腦上去給寫一套廣告方案？
常寧隨意講了一下，薑牧將頭靠在他的肩膀，略微挑眉，壓低聲音：“常家那邊成親還得這個？”
常寧握拳放在唇邊，輕聲咳嗽：“不是，她嫁的人比較特殊，是男方那邊習俗，比較……自在吧。”
薑牧哦了一聲：“怪有意思的，若是我倆恐怕也就隻能上去舞劍了。”
常寧說：“不像話。”
常寧以前和薑牧一起練過劍，薑家的劍法的確好，怨不得不少人都到書院裡修學。
常寧拿常家劍譜學的劍術在一些細節上不夠精妙，父母又去世早，無厲害的長輩指導。
薑牧之前看他出過幾次招，忍不住上手當他師父，矯正過他的一些壞習慣。
常寧想起這回事，又把這事講給薑牧聽：“你當時非得教我薑家的劍法。”
害得常寧那段時間一閉上眼睛就練劍的畫麵，做夢都夢見薑牧上門來問他練不練劍。
薑牧閉眼蹭了蹭常寧的臉，倒有些幾分凶獸的習性：“我怕你打不過人，怕人欺負你。”
常寧紅了紅臉，低聲嗯了句。
他倆慢慢聊著，今晚的月色還算明亮，是秋冬日難見的夜色了。
薑牧抱得太緊，常寧感覺渾身發燙，把他推開，問他：“你以前也是這樣強行教人嗎？”
“你是第一個。” 薑牧看著人離開，有些失落地說。
“你騙人。”常寧轉過身看他。
薑牧解釋：“我教過很多師弟師妹，你是我第一個求著教的。”
兩個人都睡不著，誰都沒說一句該睡了，既沒坐下喝茶，也沒再站在一起聊天。
薑牧抬手捏了一把常寧的臉，壓低聲音問他：“舞劍嗎？我看看。”
常寧還沒開口，一旁的係統68開口：【這種世家弟子還挺有趣味的。】
【假正經。】係統68幽怨地說。
係統看著常寧招出自己之前常用的劍，揚手起式，雖然常寧是半路子，但學習能力還不錯，不論實力，隻論招式都十分到位。
薑牧出手，帶著他一起練。
相同的招式，同樣的動作，劍招大開大合，雙方練劍時都沒有動用靈氣術法，免得把住處給削平。
係統68原本還在抱怨，慢慢收斂了聲音，安靜地看著宿主和薑師兄在院子中舞劍。
月色如水，劍光耀目，它說不上來當前的畫麵。
常寧和薑牧從小的生活環境不同，薑牧是世家子弟，宿主是從小在現實世界長大的人。
其實，68在常寧和上任宿主之前，還綁定過幾個宿主。
類似的劇情，很多現代宿主都有些不太適應，這月下舞劍和現代人深夜睡醒，突然爬起來帶著對象到外麵找個安靜角落裡背著吉他去唱歌有什麼區彆？
不是說不好，而是很多人都有些不適應或者覺得尷尬。
彆說常寧，就連薑牧的其他師弟師妹恐怕也不一定能跟上師兄的“雅致”。
係統68響起來， 白天的時候，那個孩子問：薑牧會喜歡常寧的時候，常寧沒有回答。
但此刻，係統68忽然就有了答案。
太好的友情，是很容易變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