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與美人10(1 / 2)

給小姐梳妝的時候,和昭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阿忘在鏡中看見了她淚眼婆娑的雙眸,微側頭輕覆上她梳妝的手,一直輕撫著落到了和昭手腕上:“瘦了。”

和昭搖搖頭,哽咽著想說什麼,沒能說出口。

阿忘輕歎一聲,安慰道:“沒事,我雖嫁人,但仍住在君宅,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你在,我也在,隻是多了束大夫。”

“小姐,”和昭凝視著鏡中阿忘麵容,怔怔地又喊了聲,“小姐……”

阿忘應道:“在呢,彆怕。一直在呢。”

梳妝完穿好嫁衣,蓋上紅蓋頭,又等了會兒聽見外麵鑼鼓喧天漸漸近了,阿忘被扶著上了花轎。

來觀禮的客人們都是臨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收到的請柬上沒寫新郎新娘到底是何人,但從君宅遞出的請柬沒有不來的理。

直到那迎親的隊伍近了,才看見高頭大馬上那端正如玉的新郎。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熱鬨了兩個時辰終於到了拜堂的時辰。

蒼鷲準備出手,看戲的繆吉拉住了他:“等等,等等,還不到最精彩的時候。”

直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正要夫妻對拜時,壞心思的繆吉才推了蒼鷲一把:“右護法,上吧!”

蒼鷲冷眼看了繆吉一眼,沒多計較,徑自跳入了熱鬨喜慶的大堂中。

由於突如其來,趁其不備,正準備對拜的阿忘就這麼被蒼鷲擄到了懷中。

阿忘驚嚇之下察覺不對,掀了蓋頭看見蒼鷲陌生的側臉。

“放開——”

阿忘掙紮起來,蒼鷲擰著眉頭製住她,“不想死彆動。”

滿堂嘩然,誰知這成婚的竟是君小姐本人?而她本人還被擄走!

束元洲疾奔而來奪人,與蒼鷲打鬥起來。蒼鷲抱著人單手不便,隻能將阿忘扔給了繆吉。

繆吉險之又險接住了人,要被摔死那就玩大了,他擦擦不存在的冷汗,放出白霧弄暈阿忘就帶著跑。

雖然心裡疑惑為何另一個會術法的不在,但也來不及多思了。

誰知才跑出君宅,就叫薑逢枝撞個正著。

薑逢枝本打算阿忘被送入洞房時再動手,這時束元洲應酬客人不在,護衛們也各自維持著府裡的秩序,正是防護最薄弱的時刻。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隻能提前出手。

繆吉第一次打不過薑逢枝,第二次也沒能打過。

阿忘就這麼落到了薑逢枝手裡。

等她醒來時,馬車早已出了臨城。

“薑哥哥,是不是今晚就給小雪換臉?”燕雪激動得不能自已,手已經撫上了阿忘麵龐,“多麼讓人滿意的一張臉啊。”

薑逢枝微皺著眉頭:“再等等。”

“還要等?”燕雪壓抑的不解與怒意使她的聲音聽起來尖銳又刺耳,“我已經等了好久好久,薑哥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隻是殺個人而已,”燕雪雙眼含淚地笑,“你下不了手,薑哥哥我自己來好不好?”

“隻是殺個人而已。”薑逢枝重複了一遍燕雪的話,“可是過去的小雪連魚都不敢殺。”

“人都會變,”燕雪凝視著阿忘的麵容,滿意又渴望,“我什麼都沒有了,沒辦法像過去那樣活。薑哥哥,給我吧,把她的臉給我換上,我就能回到過去,做你心善又嬌俏的小雪妹妹。”

“我說過了,不能殺人。要等。”薑逢枝沉聲道,“既然已經等了這麼久,再等一兩年又能如何?小雪,你真是讓我越來越看不懂了。”

聽到薑逢枝這麼說,燕雪心裡湧出說不清的懼怕來,她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薑逢枝沒人願意幫她。

燕雪收回撫摸阿忘麵龐的手,側過身抱住薑逢枝:“對不起我錯了,薑哥哥我錯了。我隻是不懂,如果薑哥哥不是為了給我換臉,為何要擄走她?”

為何擄走她?

當然不是為了燕雪,隻是為了他薑逢枝自己的私欲罷了。

但他不會告訴小雪。

“要想換臉效果更好,需要把供體調養一年半載,免得到時候皮囊不符合小雪身體,腐爛了白費功夫。”薑逢枝編了個理由哄燕雪。

燕雪不知道信是沒信,隻是乖乖地點頭,說知道了。

燕雪表示知道了,裝睡的阿忘也知道了。

她還穿著成婚時的禮服,妝容花了少許,她不知道是該繼續裝睡還是醒過來。

又過半晌,喝了口水的薑逢枝要繼續駕駛馬車,燕雪為了表示乖巧忙說她也能駕車,薑哥哥很辛苦再休息會兒吧。

燕雪出去後,馬車內隻剩薑逢枝與阿忘。

薑逢枝湊近了些,將她淩亂的發絲順到耳後,低低喚了聲:“阿忘。”

阿忘被這聲呼喚激得輕顫了下眼睫,薑逢枝注意到了,低聲道:“彆怕,醒過來吧,我不會傷害你。”

阿忘不信,但一直裝睡下去並不會改變局麵。

她睜開雙眸,瞧見的是熟悉的麵孔,那個書房裡伺候筆墨的仆人。所謂家道中落、父母雙亡、有幼妹要養的仆人。

瞧見他眼裡濃鬱古怪的情意,阿忘靈光一閃,略帶埋怨地說:“你的妹妹原來是情妹妹。”

“你擄走我做什麼?”阿忘咳嗽一聲,勉力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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