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歲月流逝。不知多少光陰過去,琅釅的銀發已經長得如月河流淌。
好在他並不出宮,避免了長發帶來的困擾。琅釅一直睡在當初的金籠子裡,長長久久地睡著,隻要不醒來,阿忘就能一直陪著他。
阿忘在夢裡還會跟他吵架呢。
今天他又惹阿忘生氣了,阿忘說再也不要理他,也不會喊他夫君,琅釅心裡發慌,慌得落下了淚。
阿忘驚奇地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了:“你怎麼了,總是掉淚珠兒,一顆又一顆。怪得很。”
琅釅一直是欺負人的那一個,冷著臉陰著眼傲得很,何曾露出如此的怯弱來,不像妖王,倒像是隻被拋棄的再也高傲不起來的白貓。
阿忘捧起他的臉,吻著他淚水:“彆哭,彆哭,夫君,阿忘在呢。
“你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琅釅捉住阿忘的手腕,不準她離開。他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像是要融入骨血,又擔心抱疼了她,抑製著顫抖著鬆開,隻是不肯鬆開她手腕。
如果不捉住什麼,阿忘就要消失了。
“孤錯了,不要不理孤。”琅釅咬著牙抑製落淚的生理反應,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何時變得如此糟糕如此狼狽,阿忘在呢,她沒離開他,應該高興,為什麼要難過要痛苦要如此傷悲好似心都被捏碎了,被碾碎在阿忘的手裡。
可碎了就碎了,為何每一刻每一呼吸都在疼,疼得好像活著,好像還在跳動。
“孤錯了,孤真的知錯了。阿忘,”琅釅垂首去蹭阿忘的手背,就像一隻乖得不能再乖的小白狐狸,眼眶裡壓抑的淚落到阿忘手背上,把她的手弄臟了。琅釅慌亂急切地吻舐乾淨,生怕阿忘嫌棄他,“沒臟,沒弄臟,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