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磊:“瞧不起誰?我不要可樂。”
姚望:“是我要喝可樂,酒是你的。”
鐘磊:“……”
姚望:“明天一大早要趕飛機,不想喝酒。”
又問:“我還沒見過你喝酒,你會很容易醉嗎?”
鐘磊:“不會。失望嗎?”
姚望:“有什麼失望不失望的。”
鐘磊:“是麼,還以為你想灌醉我。”
姚望驚奇道:“灌醉你,我有什麼好處?”
鐘磊:“……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姚望:“???”
等服務生送來了酒和可樂,姚望才回過味來。
鐘磊是……那個意思嗎?!
他又不是太確定,不懂就問:“你是?想被我灌醉嗎?”
鐘磊:“不想。”
姚望:“我怎麼覺得你想?”
鐘磊:“你怎麼就覺得我想了?”
姚望:“……”
要說嗎?臥槽,真的要說出來嗎?
他來美國,不就是因為想說,才來的嗎?
但是……
姚望:“你們到底一周幾次?”
鐘磊:“……”
姚望:“他行嗎他?我是真覺得他虛,你們學工科的天天泡在實驗室裡,光照這麼強,你比在國內還更白了,你白沒關係,你是個受。他也白得像發麵饅頭一樣,有力氣乾……乾那個嗎?”
他這純熟詆毀,那山東男生不算黑,但是白的很健康,也不胖,和發麵饅頭一點都不像。
鐘磊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半晌才道:“你是希望他有力氣,還是希望他沒力氣?”
姚望:“那還用說?”
鐘磊低聲:“我不知道。”
姚望:“當然是希望他有力氣,不然你不就旱死了。”
鐘磊:“……”
他端了那杯酒,一飲而儘,立刻咳嗽起來。
姚望忙輕拍他背,道:“你會不會喝?這是烈性酒!”
鐘磊邊咳邊道:“哪有你會?跑到美國來泡酒吧,國內不夠紙醉金迷,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姚望:“???我什麼時候泡酒吧了?什麼時候紙醉金迷了?”
他說著就明白了,道:“你以為我昨天乾什麼了?我就是去海灘乾坐了一會兒,自己喝了幾杯,什麼紙醉金迷都出來!你把我當什麼人?我很純的好不好!”
鐘磊又劇烈咳嗽起來。
姚望:“哪像你,才來幾天就談戀愛,還……都那個過了。”
鐘磊咳嗽漸止,說:“對,我不純了,要判刑嗎?”
這話玩笑話明擺著還是句氣話。
姚望還真敢答:“那倒不必。”
鐘磊:“……你到底來乾什麼的?”
姚望:“該我問你,你到底來乾什麼的?”
鐘磊問的是他來美國乾什麼,他問的是鐘磊跟他進這間旅館是要乾什麼。
兩人不約而同,陷入了奇異的沉默。
姚望比先前明白了一點,鐘磊對他並不是那麼冷酷無情,對他還是有感覺。
可是鐘磊已經有了男朋友,還“一周幾次”過了。
這讓姚望感到很難過。
他又問了一遍:“你們究竟一周幾次?”
鐘磊:“……”
鐘磊:“我就多餘理你。我走了。”
他要起身走人,被姚望一把拉住。
鐘磊:“還要乾什麼?”
姚望:“磊磊。”
鐘磊:“一周三次,滿意嗎?”
姚望拉著他的手驟然收緊。
鐘磊:“放手,我要回去了。”
姚望盯著他,心口泣血,問了出來:“磊磊,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鐘磊一怔,反問道:“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太坦蕩了,姚望傻了眼,道:“我爸說……”
鐘磊一臉荒唐:“你爸說你就信?是你爸替考你才考上人大的嗎?”
姚望:“……”
晴天霹靂!老姚瞎說!
磊磊……鐘磊根本就沒喜歡過他?
他一時呆若木雞。
鐘磊大約都不忍心了,麵露同情,道:“生日快樂。”
姚望心想,老子造了什麼孽,過生日要這麼丟臉,痛都要痛死了,還快樂個雞毛。
鐘磊:“……你是要哭了嗎?”
姚望馬上鬆開拉他的手,把臉扭一邊去,說:“沒哭!”
鐘磊:“剛才回來路上,你是不是已經哭過一次了?”
姚望:“說了沒哭!你怎麼這麼多廢話?不是要走,趕緊走!”
他要忍不住眼淚了!馬上就忍不住了!
鐘磊偏還把手搭在他肩上想讓他把頭轉過去,道:“真沒哭嗎?讓我看看。”
姚望:“……”
他破罐破摔地回過頭,滿臉是淚地說:“給給給,看看看,好好看!”
鐘磊:“……”
姚望哭著哭著把堵塞的腦子給哭通了……不對,磊磊怎麼可能沒喜歡過他?
“你真沒喜歡過我?”他問鐘磊。
鐘磊:“沒有。”
姚望:“那你還給我打飛機?”
鐘磊:“我……我練手,不行嗎?”
姚望:“行。”
鐘磊還沒明白,被姚望一下按倒在沙發上,大驚道:“乾什麼?!”
姚望:“我也練手。”
鐘磊:“……你彆!”
服務生聽到動靜要過來查看,姚望大聲用英文阻止對方靠近,說他和鐘磊是熱戀中的情侶。
但服務生還不信,畢竟剛才大叫的是另一位男生。
姚望很煩惱,低頭看被他壓倒的鐘磊,感覺這事要結束了。
鐘磊抬起手臂,他以為鐘磊是要推開他,卻被圈住了脖頸。
他當場愣住,鐘磊稍稍欠起身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服務生笑著說“sorry”,立刻走開了。
沙發上的兩個男孩幾乎臉貼著臉,姚望能感覺到鐘磊臉頰的熱度。
輕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花園另一側的泳池派對還在繼續。
鐘磊不自然地垂下手,開口:“你……”
剩下的話,被姚望覆上來的唇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