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進入休息室的兩個男人麵對的卻是空空如也的畫麵。
一開始他們沒有多想。
以為三小隻玩性大,去了其他地方,忘了讓侍者通知他們。
但蘇時深注意到守在門口的侍者煞白惶恐的臉色。
他心中咯噔一聲,黑沉沉的銳利視線直射過去。
侍者隻感覺自己好像被冰塊砸中,他這個反應陸行商也看出不對,沉聲問:“孩子們呢?”
“我、我……”侍者張了張嘴巴,空白著臉說,“我一直守在門口,沒看到三位小客人出來……”
三個半大孩子待在休息室,總不能憑空消失。
蘇時深和陸行商對視一眼,前者冷靜地撥打右右的電話手表。
當聽筒裡傳來“您呼叫的號碼已關機”時,男人眉峰凜冽地皺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詳的信號。
右右的電話手表一直保持有電,她不會無緣無故把關機。
而提示是“關機”,非“不在服務區”。
排除了小家夥心血來潮帶龍鳳胎去惡鬼道之類的地方的可能。
這廂陸行商欲聯係龍鳳胎,卻發現不知道他們是否有聯係方式。
他立刻聯係助理,讓對方馬上去查監控。
與此同時,暗中詢問其他侍者,有沒有見到三小隻。
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們去了休息室。
監控那邊也有回應。
三小隻半個小時前進入休息室,並沒有出來。
……
陸老爺子正和人交談,見大孫子神色不對勁地朝自己走過來,他當即停下交談,迎向陸行商。
“怎麼了?”
幾個孫子孫女裡,他最滿意的是陸行商。
行事穩重,卻又不墨守成規。
放在過往時代,有大將之風。
此刻眼神色中卻藏著他看得出來的急慮。
等陸行商簡略說完,陸老爺子臉色微變:“失蹤?”
爺孫倆匆匆來到休息室,一進去隻覺溫度聚降,宛如冰窖。
那名侍者站在旁邊凍得瑟瑟發抖。
陸行商顧不上想是不是暖氣設備出現問題,他看到蘇時深手裡拿著一隻兒童電話手表。
“在洗手間垃圾桶裡發現的。”
男人冷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示意爺孫倆到洗手間:
“洗手間的天花板鬆動過,對方應該是從這裡出入,帶走他位的。”
“洗手台沒有被踩過的痕跡,大概戴了鞋套和手套。”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要不了多久會到。”
五隻厲鬼都被蘇時深派出去找,但因為契約關係,它們不能離開蘇時深太遠。
距離越遠,它們的力量會受到限製。
它們能感知到的小閻王殘餘的氣息從洗手間天花板那裡慢慢消散。
把酒店飄了一圈,也沒有感短到小閻王特殊的可怕威壓。
說明她並不在酒店。
它們把這些信息告訴蘇時深後,笨拙表示:“小大人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蘇時深沒有理會它們。
他的大腦在飛速思考。
如果凶手是通過通風口,從洗手間天花權處下來。
三小隻見到有人陡然從洗手間出來,肯定有所反應。
假如對方行凶,哪怕休息間的隔音效果好,可有人在裡麵大聲呼喊,門口的侍者能聽得到。
但侍者說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要麼他從頭到尾在說謊,是嫌疑人之一。
要麼凶手用什麼辦法,在他出現之前,三小隻看不到他。
更重要的是,除了一種情況外,右右都可以用多種辦法輕鬆解決壞蛋。
……她處於昏迷狀態!
蘇時深用低涼嗓音道出的分析,讓陸行商爺孫倆心中發寒。
這幾乎能百分百肯定是綁架了!
“陸老,您今天的壽宴暫時結束,沒問題吧?”
蘇時深眼睫微抬,漆黑的眸底深深壓抑著什麼。
陸老知道情況的嚴峻,和右右一起失蹤的還有他養大的小孫子小孫女。
他哪裡還有心情辦壽宴。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冷靜,陸老爺子立刻下樓,飛速宣告有事,之後再賠禮,讓侍者送賓客離場。
賓客們茫然離開。
不少人離開時看到有警車停靠。
心中驚訝,恨不得留下來八卦:
陸家怕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壽宴突然停辦,還驚動警方。
蘇時深聯係的是趙警官。
趙警官雖然負責特殊部門,但他同樣也負責各種刑事案件。
接到蘇時深的報警後,他立刻聯係空閒的吳老,再帶了兩名同事,急速抵達酒店。
“吳老?”
“老陸?”
一進休息室,吳老和陸老爺子視線一對,儘皆一愣。
顧不上寒暄。
吳老望向蘇時深,剛要開口問。
卻在見到圍在他身後的五隻陰氣森森的厲鬼後,眼皮一跳,差一點條件反射甩出符籙。
“?!”
好在反應過來。
吳老趕緊安撫蘇時深,擔心他“黑化”,這可是隨身攜帶五隻厲鬼。
小家夥對她哥哥當真是貼心啊……
“彆急彆急,凶手綁架右右,是他做得最愚蠢的決定。”
吳老站在第三方視角,從語氣到神態並沒有為右右失蹤而焦急。
隻有對凶手的無限同情。
陸老爺子:“?”
陸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