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為什麼把吳老和趙警官的身體扔在施了障眼法的灌木叢裡,卻獨獨把蘇時深的身體放在家裡?
因為蘇時深和小右右的關係?
放在家裡穩妥一些?
然而,按理說身體也是怪物的食譜。
怪物完全可以在分離完魂魄後,直接把身體吃了,偏偏扔掉,為什麼?
甚至怪物將他們的魂魄分離出來塞進動物體內,用這種方式進食,屬於多此一舉。
吳老思索,能想到的解釋:這大概是想讓他們在死前更絕望,從而滋生出強烈怨氣,讓它吃起來更補。
“右右,你先回去休息,你放心,我會把你哥哥平安送回家。”
眼見右右眼睛都快睜不開,吳老勸說不肯離開的小姑娘。
蘇時深亦在旁邊催促。
苦於現在的情況,他無法說話,隻能用毛絨絨的身體推蹭。
他倒也想讓右右用打魂鞭把他從大白兔身體裡打出來。
奈何小姑娘怎麼都不同意。
一來他是普通人,又沒有像趙警官那樣麵臨急迫情況。
沒有必要承受打魂鞭的傷害。
“哥哥,我會想到更好的辦法讓你坐兔兔身體裡出來的。”
因為犯困,不停打嗬欠的小姑娘眼淚汪汪地承諾。
蘇時深無奈,隻好答應。
右右也實在難以抑製住洶湧而來的困意,匆匆返回身體。
——其實在半途中她的魂體就睡過去了。
這種情況對普通人來說十分危險。
意味著百分百的迷失,沒有專業人士引導,很難準確回到體內。
好在右右有做預防在半路睡著的保護措施。
所以哪怕睡著,魂體也會因為特殊感應而自動回歸。
……
幼兒園
小朋友們玩完遊戲,差不多也到了午睡的時間。
簡思語、秦書言和童陽在老師的催促下乖乖爬上各自小床。
但剛上床的小朋友不可能馬上睡著。
簡思語和右右的床挨在一起。
她不太想睡,轉過頭見右右睡得一臉香甜,也不好意思動來動去。
她聽到秦書言和童陽還在嘀咕什麼——他們二人的床挨著她和右右。
老師在溫柔地讓小朋友們不要說話,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童陽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好多小朋友從床上支起腦袋。
剛和音陽結束悄悄話的秦書言茫然無措地看著哇哇大哭的童陽。
“你怎麼哭了?”
童陽哭得很傷心,抽噎著說:“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突然很想哭……”
聽到動靜的老師連忙過來安撫。
童陽的哭聲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擦完眼淚,老師見他不哭了,又哄了會兒,便去察看其他小朋友。
童陽安靜地躺回床上,沒有理會秦書言和簡思語的小聲問話。
……
下午,從手術室出來,看到吳老留言的蘇時若立刻聯係吳老。
得知情況的他和警察來到幼兒園。
警方接走了懵懂不安的童陽,蘇時若抱走了昏睡的右右。
——午休結束右右並沒有醒,老師喚過幾次,見小姑娘睡得實在是香,隻好作罷。
老師並沒有發現哪裡不對,隻以為小孩兒念睡。
秦書言卻悄眯眯跟簡思語咬耳朵,斬釘截鐵地說:
“蘇右右肯定靈魂出竅去玩了。”
“都不帶我們去。”他好生失落。
自從環衛工人事件後,簡思語對右右抓鬼這方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她嫌棄地瞥了眼秦書言:“右右肯定是去抓鬼了,這是正事,才不是玩。”
秦書言感覺和她話不投機半句多,乾脆不再搭理她。
轉去找不太開心的童陽。
等到警察來帶走童陽,蘇右右的二哥哥抱走她,其他小朋友們沒什麼感觸。
簡思語和秦書言卻生起了一種讓他們不太舒服的擔憂情緒。
兩個小朋友莫名地不開心起來。
……
蘇時若抱著右右回了碧水灣。
精靈似的小姑娘安靜地窩在他懷裡,長長的睫毛乖乖斂下。
臉色沒有以往的紅潤,好在神態是舒緩放鬆的。
進屋之後,蘇時若溫柔地將右右放在沙發。
然後將視線轉向旁邊豎起身體倚著靠枕,試圖展現出冷峻氣息的大白兔。
一人一兔對視。
一個努力保持一家之主的大哥風範。
一個努力克製情緒表現出若無其事。
十分艱難地呈現出了兄友弟恭的詭異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