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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右想表達的意思是讓孫一陽感謝老鬼鬼。
按照輩份,孫一陽是老鬼的第八代子孫。
於是小姑娘直接把老鬼理解成是孫一陽的八輩祖宗啦。
孫一陽是蠢貨不假,但好歹智商在及格線。
他不僅明白了右右的意思,同時也明白——
先祖聽從他的指令去找過蘇時秋!
而現在的結果一目了然。
蘇時秋根本不是普通人。
這一刻孫一陽的腦海裡嗡嗡作響,思緒宛如煙花劈裡啪啦炸成一團亂麻。
隻剩下本能驚駭地瞪著蘇時秋。
他想過無數先祖消失的原因。
從來沒想過會是蘇時秋做的。
儘管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可孫一陽還是不願相信:
一無是處的小白臉蘇時秋怎麼可能是能對付得了先祖的大佬?
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孫一陽吐出口濁氣,抬腿想要繼續他的計劃。
然而雙腿仿佛被灌入重鉛深陷泥土,將他牢牢與地麵連接,無法動彈。
孫一陽下意識低頭去看。
這才發現他的雙腿竟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
顫抖的身體誠實地展現出男人的心理狀態。
但是,想看孫一陽和蘇時秋打起來的吃瓜網友們不清楚內裡乾坤呀。
孫一陽過來時叮囑跟拍師留在原地,網友看到的是蘇時秋的跟拍師的鏡頭。
他們從鏡頭裡隻看到孫一陽突兀地停下腳步,眼睛瞪大,表情變得詭異。
緊接著是右右特有的小奶音,語氣聽起來奶凶奶凶的。
這話換其他任何人說,都能聽出是在罵人。
奈何成年人對右右帶有十級濾鏡。
於是乎,沒吃成瓜的網友們不再關注孫一陽的異樣,反而把重點放在右右的話上麵。
“右右崽叫誰笨蛋呀,啊,原來是在叫姨姨我啊。”
“哈哈哈哈謝謝你的八輩祖宗,小玩意兒說話還挺地道。”
“我猜右右是對蘇時秋說的,兄妹倆嘮啥嗑嘮成這樣。”
“哼哼,肯定是蘇時秋故意惹著右寶寶了。”
“鏡頭轉向右右,我們要看右右!”
……
仿佛聽到他們的呼喚,跟拍師的鏡頭轉向了兄妹倆。
沒有人看到跟拍師的瞳孔在閃爍。
倒不是嚇的,而是懵圈。
他作為兄妹倆的跟拍師,外出幾乎全程跟在兩人身邊,如同影子一樣的存在。
蘇時秋捂著麥克風說的那段話,觀眾聽不到,距離近的跟拍師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自然也清楚右右的話是衝孫一陽說的。
他懵圈的點是:兄妹倆怎麼突然毫無預兆地說起孫一陽祖宗?
蘇時秋那番話
,是個人聽了都得跟他乾架。
當時跟拍師心裡就“咯噔”
一聲,想著要是打起來,他是錄還是不錄?
結果孫一陽聽完後居然沒有生氣。
他的反應跟拍師看得真切——對方震動的瞳孔裡浮現出明晃晃的恐懼。
用一句話來形容,活像見了鬼。
再結合兄妹倆莫名其妙的話。
跟拍師不禁大開腦洞,難不成兄妹倆見到了孫一陽的老祖宗?
再大膽一點,孫一陽的老祖宗就在旁邊。
都是祖宗了,那肯定已經死了。
如果現身,還能是什麼身份?
必定是鬼啊!
所以孫一陽才被嚇住不敢動。
“……”
胡思亂想的跟拍師被自己的推測嚇到,忍不住輕吸一口涼氣。
再看兄妹倆身邊時,感覺後背毛毛。
驀然想起昨晚右右對蘇時秋說的“找一個會做飯的鬼鬼附在哥哥身上……”
跟拍師舔了舔發乾的嘴皮,內心深處已經百分之五十相信自己的推測了。
聽說攝像頭可以拍下肉眼見不到的“臟東西”……
仔細瞅屏幕、什麼也沒看到的跟拍師悄然放鬆緊繃的脊背。
這時,孫一陽僵硬地轉身離開了。
蘇時秋瞥了一眼跟拍師。
後者莫名一個激靈,主動將鏡頭扭向疾步慌亂離開的孫一陽。
本想讓跟拍師坐下休息,不用時刻拍他們的蘇三少:“?”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孫一陽被地上的地瓜藤絆住,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摔了出去。
周圍看到的人連忙跑過去,準備將孫一陽扶起來。
然後就發現孫一陽摔進了一堆可能是狗留下的便便之中。
他的頭剛好和這堆便便親密接觸。
“……”
眾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彈幕非常不厚道地笑瘋了。
蘇時秋搖晃著不知從哪裡揪的狗尾巴草,嘲笑得光明正大。
笑完把右右撈進懷裡,在她花花的臉上啾啾兩下,壓低嗓音:
“寶貝乾得漂亮。”
小姑娘圓溜溜的大眼睛彎成可愛月牙,蹲在地裡笑成了一隻小花貓。
跟拍師適時將兄妹倆重新納入鏡頭。
小花貓憑借實力萌翻了一眾成年人。
笑著笑著,右右忽然“咦”了一聲。
經曆多了,小棉襖每次的“咦”都能讓蘇三少條件反射炸毛。
“怎麼了?”他警惕地問。
右右翻開手中的地瓜藤,翻出一隻足有成年人大拇指粗的大青蟲。
“哥哥你看,好可愛的大蟲蟲。”
樂於分享的小姑娘直接抓起蠕動的大青蟲放到蘇時秋麵前。
那肥滾滾的蟲子足有她掌心那麼長,腹部密密麻麻的jiojio蠕動,支援著它抬起了“頭”,
望向蘇時秋。
蘇時秋:“……”
彈幕替蘇三少尖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