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百衣也以為,要明天才能見到周玄,她在中午收到了雁姨的消息,得知周玄已經踏上了回程。
雁姨在電話裡對周玄讚不絕口,說他是個孝順又善良的好孩子。雁姨說起這三天的行程:"……小周處處都安排得很妥當,細節最能見一個人的人品,小周的家庭條件擺在這裡,說實在的,他做的比雁姨想的要好,這說明周家的家教好,他自己也是個善良有責任心的男人,雁姨從此也放心了……"
束雁玉看人有自己的一套標準,她從不看一個男人最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是如何花言巧語,她隻看將來兩個人關係破裂的時候,這個男人是否能體麵友好地放手。
這和他的原生家庭教育和人品素質有關,可以從平時他對待路人的態度見出端倪。
束雁玉歎了口氣:“也許你覺得雁姨太悲觀了,雁姨年紀大了,確實和從前不一樣了。小周家世顯赫,雁姨也有些怕將來你們想分開,他會傷害到你。"
男人,愛的時候願意摘天上星撈水中月;不愛的時候便露出猙獰麵目,這世上多的是得不到便毀掉的極端思想。
“他不會的。”師百衣明白她的憂慮,不假思索地安慰她:"如果有一天我和周玄分開,我們都可以做到體麵地放手。"
不知為何,師百衣對周玄有這樣的信心,這種信心並不來源於他的愛,而來源於他的家教和人品。
一個人的愛也許會消失,可是人的品質會跟隨一生。
"是的。"
而這一次,束雁玉也認同:“這幾天,小周陪我去見了你紅姨,又陪我轉了幾處景點,我本來想讓他在沛縣留一晚,休息一晚再走,可他連中飯都沒吃就走了。"
周玄歸心似箭,為的人隻有一個。
師百衣聽著雁姨的話,忽然想起她已經72個小時沒見他,她想見他的念頭像針一樣突然紮了她一下。
每當她閒下來的時候,她會忍不住想起他:第一天的時候,她想他這個時候應該到長蔥省了;第
一天和第二天晚的時候他都給她打了電話,問她有沒有吃飯,有沒有想他,他說他好想她。
師百衣便回:“我也想你。”
誰知周玄一下來勁了,
"那我現在開回去見你!然後再開回來送雁姨!"師百衣被他的瘋念頭驚到:"你是機器人嗎?不用休息的!"周玄裝委屈:“可是我很想你啊。”
師百衣聽出幾分認真的意味,怕他真來,哄他:"等你回帝都,我去高速口接你,好嗎?"周玄很快被哄好,不過自打戀愛來,他變得傲嬌許多:"你是大忙人,哪裡有空理我?"
可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卻杳無音訊了,師百衣久等不到他的訊息,想給他打電話,卻怕影響他在高速上開車,最後隻發了消息給他:[到帝都了嗎?]
過了幾個小時沒響應,師百衣又試探著發了一條:[我去高速口接你?]
還是沒反應,奇了怪了。
“師老師,你在給誰發消息,感覺你心不在焉?”鄧芮歡路過,師百衣讓了半邊方便她拿東西。師百衣還沒回答,鄧芮歡已經猜到:“我知道了,你對象!”
理論王者情感大師鄧芮歡找了個板凳坐下來:"咋了?他不回你消息?"
鄧芮歡轉念一想,師百衣豈是在意這種事的人,而且比起周玄不回師百衣消息,還是師百衣不回周玄消息的可能性大。
鄧芮歡說:“我知道了,周玄跟你鬨脾氣了,哎,這事怎麼說呢,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早就知道你工作忙,你肯定不是故意不回他消息……"
就連外人都看出,他們之間,是周玄主動得更多。
師百衣也有過那麼一瞬間,懷疑周玄是不是因為她的“冷漠”而生氣了。
下一秒,她的手機振動一聲:
周玄:[我剛到家。]
師百衣想到他開了三天的車,便說:[那你好好休息。]見麵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周玄沒再回消息,師百衣想他也許是休息了,若她是他,這個時候一著枕頭就睡著了。
他沒提起前天她說要去接他的承諾,也許在他心裡那是個不作數的話,畢竟她總是那麼忙。
晚上八點,師百衣提早從研究所下班,說起來其實研究所並沒有真正的下班時間,隻要夠卷,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可以住在研究所裡。
所以隻是和師百衣從前離開研究所的時間相比,今
天算早了。
按照她一貫的行程,她應該步行回華鄄公寓,可是當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麵前,問她要去哪兒的時候,她卻鬼使神差地上了車。
醫院門口總有這些出租車生意,縱然現在的滴滴打車業務已經很成熟,也不影響他們仍然牢牢占據著市場的一部分。
周玄之前和她說過自己家住哪兒,師百衣想,距他發消息和自己說已經到家過了好幾個小時,他應該已經睡過一覺,至少起來吃過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