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思想教育會開完,大家陸陸續續往外走,有人預備吃個晚飯再回來繼續工作,有人準備回家。
說笑中,就有人對師百衣道:"師老師之前把實驗室當家,現在走得這麼早?"她說的是玩笑話,是因為和師百衣關係還不錯才這樣說。
師百衣卻是一位實誠人:“我剛結婚,總不好住在實驗室裡。”
師百衣之前讀書的時候住在學校裡,但實驗室在某附屬醫院裡麵,兩個地方相距甚遠,師百衣乾脆把行軍床一搬,住在了實驗室裡麵。
那時候她還沒有養乖乖,每天隻睡4~6個小時,堪稱實驗室卷王。大家走到閘機口,一個個刷臉而過。
"師老師你家屬呢?"有人四下張望,想看看是何方神聖。"在那裡。"師百衣一早就看到了他的身影,她剛才和同事說話的時候視線就移了過去。
大家眼不盲,也早有人注意到自助咖啡廳裡坐著的男人,看他容貌出眾,還以為是某品牌的銷售代表。
直到師老師說這是她丈夫。
師百衣朝周玄走過去,留下身後的同事咬耳朵小聲交談:“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不會真的是銷售代表吧?”
周玄以前在實驗室打過工,但是在實驗室裡大家都穿著白大褂防護服和口罩,熵油帽再一戴,出了實驗室後誰也認不出來誰。
至於上熱搜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關心熱搜,就算是鬨到全國沸騰的事情,去問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也是不知道的。
更何況師百衣之前的事情並沒有鬨到沸騰的地步。
知道的人最多知道有這回事,具體細節如何,另一當事人姓甚名誰都是不清楚的。
周玄沒有想到這麼多人和師百衣一起出來,他手上捧著這樣一束豔如紅火的鮮花多少有點張揚。周玄是張揚的性格,他對師百衣的愛也從來不加掩飾,卻擔心給師百衣的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們是公立單位,這裡的人都是國家高科技人才,研究所這三個字聽上去就與世隔絕,淡泊名利,不喜歡熱鬨張揚。
不過師百衣大大方方地把鮮花接過來,和身後的同事介紹:“這是我丈夫周玄。”研究所的人還真沒周玄想得那麼“高大上”,大家都是人,不是隱居的神仙。於是同事們熱
熱鬨鬨和他們道喜,祝賀他們新婚快樂,還有人說辦婚禮的時候一定要發請束。
"師老師的喜酒我喝定了!"
"必須蹭蹭師老師喜氣!"
剛才那個出言譏諷的男性副研究員躲在人群角落,他向來說話不好聽,人緣也一般。自打說了那句話後,其他人也不想搭理他。
不過周玄的出現倒顯得他剛才的話更酸了,周玄相貌端正,至少和師百衣站在一起不會讓旁人惡意揣測周玄很有錢。
兩個人離開後,終於有人想起:“他不是那個……師老師前段時間的助理嗎?”
有人拍斷大腿,悔恨道:“竟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早知道師老師是看臉的人,我就去試試了。"
大家又笑他:“你試也沒用,你得好看到人家那程度,起碼站在師老師旁邊不算太寒砂。”關於周玄的家庭條件,知道的人也不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鄧芮歡那樣熱愛網上衝浪。鄧芮歡笑著說:"原來師老師在你們眼裡是這麼膚淺的人!等明天我要告訴師老師!"大家一聽鄧芮歡好像知道內幕的樣子,趕緊逼問她。
鄧芮歡看在周玄請的那些下午茶的份上,幫忙說了一句公道話:“師老師不是看臉的人,一定是對方的性格更好。”
現在站在這裡閒聊的人年齡和資曆都差不多,也有已經結婚的人,忽而附和:“這話是挺對的,過日子還是性格合適最重要。"
如果兩個人都太要強,那麼一定有人讓步或者分開。
更何況搞學術的人都有些自傲,誰也不服誰,一群大佬聚在一起吃飯能在飯桌上吵起來。大家也都有這個底氣,一路讀書到今天這裡,雖然沮喪的時候會自嘲無能,但這話要是彆人說出來,分分鐘擼起袖子乾架。
再者說一輩子待在這個領域裡,一輩子研究一個東西,自信是再正常不過的。
大家嘴裡的主人公已經上了車,然後堵在了醫院門口。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又是人流量本來就多的醫院門口,師百衣總覺得他們步行回公寓會更快,但是汽車已經上路,總不能扔在半路上。
師百衣低頭看向懷裡的玫瑰花,花瓣上還有新鮮的水珠,豔麗得像鴿子血一樣。師百衣問起鮮花的來曆:"還是阿姨種
的嗎?阿姨不會生氣嗎?"師百衣不懂花,但也看出來這些玫瑰價值不菲,一時間讓她覺得這花燙手了。
"是我買的。"
因為車堵在半路上,周玄騰出空來和她說話,"roseonly,不過今天的是永生花,上次的是鮮花。"
“上次?”師百衣在記憶裡翻找,"你是說玫瑰熊?你不是說那是填問卷的贈品嗎?"
周玄一下子被問住了,他說漏了嘴,也知道無法再隱瞞,便坦白道:"填問卷送的是假花,那次是我想送你花。"
父母結婚紀念日的時候,父親會訂roseonly的鮮花,周玄當時也沒有想到其他牌子,直接定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