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恨不得直接回去,
把許清朗給抓出來,
吊在樹上用皮鞭抽他個一百遍啊一百遍!
就在剛才,正準備全軍出擊的時候,
周澤忽然想到了許清朗對自己說的話。
你用的是徐樂的身體,
那麼你到底是綠了徐樂還是徐樂綠了你?
你的身體是徐樂的,dna,也是徐樂的,孩子也是徐樂的。
平時不覺得有什麼,
在那個時候,
周澤甚至連自己下麵那東西,
都覺得有些惡心,仿佛正拿著彆人的那東西。
在這種心理壓力之下,
嘗試了很多次之後,
終於在成就上超越了大禹,
n次過家門而不入!
門,因為曆史原因,有點緊,
但推門的手,實在是太軟綿綿了!
毫無誠意!
“給我點時間。”周澤點了一根煙,然後想想又把煙給丟出了窗外。
不是周澤覺得在女士的車裡抽煙不禮貌,而是覺得自己似乎沒抽事後煙的資格。
“我下次,會穿絲襪。”林晚秋很認真地說道。
“那就徹底證明是我的問題了。”周澤苦笑道,不過看著旁邊表情很肅穆的林醫生,周澤的心裡一下子軟了。
甚至覺得自己有些不是東西,
把自己心裡剛剛承受著的憤怒,多多少少傾灑了一些在這個女人身上。
“對不起。”周澤在心裡說道。
不管徐樂和自己是什麼樣的複雜仇恨關係,至少這個女人,是無辜的,她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很純粹的。
上輩子自己看似很成功,但過世半年之後,還記得他的,好像隻有她了。
“就在前麵停下來吧,你回去吧,晚上早點睡。”周澤說道。
“您也早點休息。”林晚秋停下了車。
當周澤下了車後,她才開車離開。
之前周澤就說過,他們的生活節奏還是按照之前的方式,照舊。
也沒辦法不照舊,哪怕周澤願意回去麵對嶽父嶽母包括小姨子的苦瓜臉,
但晚上跟林醫生躺一張床上,他睡不著啊。
難道說讓林醫生和自己一起睡冰櫃?
自己是凍不死,但林醫生怎麼辦?
又或者把白鶯鶯喊過去,大家一起睡?
周澤還沒牲口到那個地步。
吃飯和睡覺,人生最大的兩件事,自己現在都被限製,確實很難放飛自我了。
文廟早就關門了,不是那次“洗門”的時候大家一起爭著上頭香人頭攢動的時候了。
中國人對於鬼神一事兒,一向都是那麼的功利,當然,這似乎也是一種優點。
周澤把帶來的香煙拆開,
雖然中途出了一些小插曲,但周澤還是懂得自己要做些什麼。
不管如何,他不可能眼巴巴地等著小蘿莉辦完事兒回來然後把自己臨時工的身份一起抹去,順帶著自己的結局如何還得看人家的心情。
一根根香煙並排插在地上,周澤一根根地點起來,然後把湯圓擺好,做完這一切後,周澤對著麵前拱手喊了一聲:
“小子帶著點東西孝敬您老來嘞,還請您老現身一見。”
話說完,等了許久,還是沒聲息。
周澤又將另一條煙給拆下來,準備再點的時候,發現自己剛剛點燃的那一長排香煙忽然集體熄滅了。
抬起頭,周澤看見那個侏儒老者正坐在前麵土堆兒上,口袋裡鼓鼓囊囊的,樂得合不攏嘴。
“後生,你這可是無事獻殷勤啊。”
侏儒老者背上背著一麵鑼,滿臉褶皺。
“確實是有事找您問問。”周澤姿態擺得很低。
能在文廟邊帶隊巡遊,肯定不是孤魂野鬼,應該也是體製內的人,也因此,關於鬼差的事兒,他應該知道不少。
“莫慌,讓老夫我算算。”老者掐著手指頭,一連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澤,琢磨道:“老夫陪侍文廟一甲子,也算是有些道行,你心裡所求所渴望什麼事兒,老夫肯定能算出來。”
周澤聞言,就在旁邊靜靜地等著。
終於,
老者猛地一拍大腿,道:
“算到了!”
“還請老前輩解惑。”周澤很恭敬地問道。
自己這個鬼差的身份,到底如何把臨時工的前綴給去掉?
自己又到底應該,何去何從?
老者“嗬嗬”一笑,一副我已經看穿你內心的表情,
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他悠悠然地一撫胡須,道:“你最渴求的事兒,老夫已經知曉了。
也罷,看你這次禮數這麼周到的份兒上,老夫我也就給你指一條明路。”
周澤認真等待著。
“九芝堂濃縮六味地黃丸。”老者開口道。
“…………”周澤。
“咦,不對?不應該,那玩意兒三百年好品質;
老夫年輕活著時也吃過,管用啊。”
此時此刻,
周澤忽然好想把麵前洋洋自得的老頭,
給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