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徐樂你怎麼變得跟我姐一樣了。”小姨子顯然沒聽進去。
“那個女生呢?”周澤問道。
“她回家了啊,我剛看著她打車走的,她家住得有點遠哦。我本來也想打算打車走的,正好我姐來微信查崗問我做什麼。”
“錢呢?”
“錢當然給她帶回去啦。”小姨子有些無所謂道:“放心啦,不就是五千塊錢嘛,等我發零花錢了還你就是了。”
“你還?”周澤問道。
“對啊,不是我還還是她還麼?
她父親癱瘓在家,母親擺早點攤,生活很不容易的,我也不想看她再吃苦打工了。
還有哦,她中學時曾被班主任猥、、、褻過,所以現在才這麼沉默寡言的。
我拿她當好姐妹,這不就得多照顧一點她麼?
行了,徐樂,今天就這樣了,我先回去了。”
小姨子擺擺手推開書店門走了出去。
周澤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看看眼前正在認真看書的中年男子。
然後自言自語道:
“侵犯自己班上的學生,被發現後,還跳樓自殺了。”
中年男子繼續看書,像是完全沒聽到,但是他的高帽子,是那麼的清晰,也是那麼的刺眼。
古代犯人需要在臉上刺字,以此表明身份,打為下等人,和眼前這頂高帽子,有異曲同工之處。
白鶯鶯乾活的速度很快,沒辦法,原本她也算是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但奈何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加上周澤有一些潔癖,無疑讓她的工作量確實大了一些。
“老板,累死我了。”
白鶯鶯脫去了外套,她也是不怕冷的,隻穿著一件短袖手裡拿著抹布就走了出來。
年紀看起來很小,但發育得挺好。
“老板,他怎麼看我沒反應?”白鶯鶯有些納悶道。
“你是死人。”
“但我也很漂亮啊。”白鶯鶯做了一個媚態的姿勢。
“算了吧,你下麵這麼冷,哪個男人進去估計就得直接凍得硬梆梆永垂不朽了,連偉、、、哥都不用吃了。”
“沒你這麼埋汰人的老板。”白鶯鶯白了周澤一眼,“對了,剛老板你那小姨子又回來了?我在衛生間裡聽到她聲音了。”
“嗯,回來又走了。”
周澤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啊,
如果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對白鶯鶯沒感覺那是因為白鶯鶯是僵屍的話,
那麼他怎麼剛剛對自己小姨子也沒感覺?
排除法,很容易就能得到一個答案:
那就是這貨隻是對小姨子身邊的那個女生有感覺。
網上搜的新聞報道因為要保護被侵犯女生隱私,所以沒有照片。
有些事兒,
經不起思量,
也經不起考慮,
慢慢地,
周澤琢磨出味道來了。
小姨子看起來很潑辣的樣子,但實際上心大無比,跟個大傻妞一樣。
“喂,那個女孩是不是你的那個學生?”周澤開口問道。
中年男子繼續看書,沒回答。
周澤直接伸手把對方手中的書抓過來,“我問你話呢。”
中年男子抬起頭,看著周澤,然後點了點頭。
“你到底有沒有侵犯過她?”周澤又問道。
中年男子還是沒回答。
“再不好好回答我現在就把你送地獄去了。”周澤威脅道。
“書看完了,可以上路了。”中年男子站起身,看起來很是灑脫。
“你學文天祥是吧?”周澤諷刺道。
“不管她怎麼樣,終究是我的學生,沒教育好她,是我的責任。”中年男子這般回答。
“意思就是我剛看的新聞報道是假的,你沒侵犯她,她故意給你身上潑臟水要學校賠償?”周澤抿了抿嘴唇。
那麼事情就很好想了,小姨子錢包應該也是那女生偷的,順帶再編造個理由,再讓小姨子給她五千塊。
一個家庭貧困打了一個寒假工的女生會把五千塊學費帶在身上跑去迪廳瘋鬨?
小姨子這是上了人家的套了。
“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侵犯過她。”周澤伸手抓著中年男子的肩膀,很認真地問道。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去你丫的,那是老子的五千塊錢!”
周澤很想一巴掌扇飛他,但留手了,抬高了手,甩在了對方帽子上,但在碰到對方帽子時,周澤感覺自己掌心燙了一下,有些疼。
這帽子,
好硬,
居然讓自己的指甲位置產生了些許刺痛感,
再看即使整個人被帶動著甩飛出去,但那頂帽子,依舊穩穩地紮根在中年男子的頭上。
周澤想到了許清朗之前說的那句話:眾口鑠金。
這帽子,
不管真假,
都是脫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