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有譜麼?”
“那你們可以送醫院,然後被那幫鬼差發現。”
老道不再言語。
白鶯鶯一手一個箱子提著上來,根本沒當一回事兒,有時候周澤也會覺得虧了,自己如果不是開書店而是開施工隊,有白鶯鶯這個手下絕對是賺了,挖掘機推土機什麼的都能省了。
一切準備妥當,器具消毒之後,周澤開始準備進行手術。
“大兄弟,不打麻醉麼?”老道在旁邊提醒道。
“她不需要麻醉,她的精神意誌,很可怕。”
周澤搖搖頭,直接用剪刀剪開之前女人受傷後草草包紮起來的傷口。
這些傷口處理得不能算差,隻是這些傷勢並不一般,普通的包紮根本起不到什麼效果。
“這倒是真的,她據說曾半年沒睡過覺,最後都挺過來了。”老道在旁邊嘀咕道。
周澤撐開了對方左臂位置的一個傷口,然後用鉗子在裡麵撥弄了一下,女人毫無反應,她似乎正在陷入著深層次的沉睡。
緊接著,周澤用鉗子從傷口裡麵夾出來一片黑色的羽毛,丟在了白鶯鶯拿著的金屬盤上。
“咯噔……”
這羽毛很柔軟,但是落下去時卻發出一聲脆響。
“貧道記得,這羽毛應該來自於一個黑色雞毛撣子,有個一臉發白穿著黑衣服的家夥拿著這個追擊過我們。”
“黑無常?”周澤問道。
“不知道,有點像。”老道回答道。
周澤不置可否,繼續清理著傷口,
好家夥,
這個女人身上也不知道到底嵌入了多少奇怪玩意兒,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周澤相繼取出了斷裂的符紙,雕刻著符文的飛鏢,放出了銀色的汞水,像是開了個雜貨鋪一樣,什麼東西都有。
一邊的白鶯鶯和老道在旁邊看得是眼花繚亂。
在處置過程中,傷口內部殘餘的東西雖然被一個個清理出來,但對於這具身體來說,不亞於一次二次傷害,也因此,周澤也在時刻關注著女人的情況。
終於,當周澤把兩塊紅色的碎玻璃從女人小腹位置的傷口取出來時,發現女人身上升騰起了淡淡的黑霧,一道影子好像要飄浮出來。
這個景象隻有周澤一個人能看見。
這是身體幾乎崩潰難以維係住靈魂的表現,按照科學的角度來詮釋就是意味著病人即將搶救無效死亡。
周澤右手指甲長出來,然後直接抓住了那道黑色的影子,將其又壓回了身子裡去。
“嗯……”
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你再堅持一會兒,還有幾處傷口需要處理一下,然後再上點藥,扛過這一關身體就能慢慢恢複了。”
這是周澤自從醫以來所做過的一次最特彆的手術,先不說病人傷勢的複雜,就說自己一邊治療一邊把病人即將出竅的魂魄再壓回去,宣揚出去就足以震驚整個醫學界了。
這幾乎就是在開掛,像是玩街機遊戲可以有無數個幣讓你不停地續命一樣。
當然,周澤也清楚這也是因為女人靈魂本就強勁的原因,普通人的靈魂折騰一次還可以,接二連三的話估計就直接崩潰了。
從這一個角度來說,這個女人堅韌的程度,確實可怕。
周澤甚至都有些好奇,連身邊的一個女人都這麼堅韌可怕,那個在蓉城攪風攪雨的家夥,他本人,又到底是什麼樣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解決好最後一處傷口,將藥塗抹上去,周澤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就靠她自身的意誌力強撐,等到身體慢慢複原了,問題,應該也不大了。
實際上,如果當初挖走自己心的那個老貨還在的話,從他那裡弄點藥來是最好的,周澤自己胸口位置的創口也已經複原了,連一道疤都沒留下。
當然,周澤有時候也在想,對方是否真的對自己開膛破肚挖走了心?
又或者,自己其實隻是中了一種幻術,但那種每次想違背利益出發點做其他事情時的那種痛苦感又是來自於哪裡?
女人被安置在了上麵,老道去隔壁餐館吃飯去了,白鶯鶯則是跑去玩遊戲,也就隻剩下周澤留在這裡查看著女人的情況。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坐在邊上看著書的周澤忽然發現女人眼皮子動了一下,然後他看見女人睜開了眼。
女人在看著他,
他也在看著這個女人。
“你覺得怎麼樣了?”周澤問道。
女人微微頷首,示意自己身體正在好轉。
“嗬嗬,你叫什麼名字?”周澤問道。
女人沉默了許久,當周澤還在懷疑女人是否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說話時,女人開口道:
“唐……詩……”
“我叫…………”周澤頓了頓,有點好奇地問道:
“每次你跟彆人介紹自己名字時,會不會經常遇到逗比回答他叫宋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