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神父手持手術刀,想要沿著插入的傷口下拉,但是刀口卻像是卡在了周澤的骨骼裡一樣,無法動彈。
“嘎吱!”
周澤猛地轉身,手臂直接橫掃過來。
是的,
周澤不會打架,也沒學過武術,更沒練過散打泰拳一類的東西,也因此,在他癲狂的時候,隻能按照一種本能去反擊。
有蚊子咬我,
我就拍死蚊子。
周澤的手臂直接抽在了神父的臉上,
神父整張臉幾乎扭曲了起來,整個人被抽得倒飛出去,恰好落在天台邊緣,若是再差一點點,自己可就掉下去了。
左側的臉腫得很高,張開嘴,吐出了好幾顆斷牙,
齒間更是被鮮血浸染。
“八嘎!”
神父雙手再度一翻,兩張符紙出現,這是陰陽師的馴鬼符文。
當他再度衝向周澤時,躲開了周澤的拳頭,而後將兩張符紙直接貼在了周澤的胸口位置。
一時間,符文像是燃燒了起來,在周澤胸前出現了兩道燒焦的痕跡,陣陣肉香甚至已經彌漫了出來。
然而周澤卻直接雙手環繞,將神父環抱住,緊接著就這樣抱著他,狠狠地撞向了天台上的圍牆位置。
“砰!”
水泥圍牆破裂了大半,神父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
兩個大男人,
在天台上,
因為一個女人,
打得不死不休。
…………
“嘿,那邊注意了,趕緊推了,趁著那幫老東西沒過來的時候推掉,快點!”
一個施工頭頭指揮著鏟車前進。
前麵是一座破舊的老廟,廟裡供奉的不是什麼菩薩,也不是什麼道家人物,事實上,這個廟宇連一個牌匾都沒有。
“轟!”
廟牆被推倒,連帶著裡麵破損到連頭都不知道在哪一年掉落的塑像也一起傾塌了下去。
挖掘機和推土機一起行動,終於將這座廟徹底推平。
“嘿,這是什麼廟啊。”
挖掘機師傅從機器上下來,老實說,拆遷時他最怕遇到這種情況,拆人家廟宇,這可能會損自己的陰德,容易給自己招惹一些禍事兒。
各行各業,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類似的迷信。
“小廟,我小時候還有人去拜拜,現在沒了,當初我爺爺還帶我去拜過,叫什麼青衣娘娘,跟送子觀音差不多,拜她求子的。”
“那你還讓我們推了?”
“不推工程怎麼進行下去?你不知道,就因為這個破廟,原本住在這裡的幾個老人跟我們鬨了多久,現在誰還拜這個狗屁青衣娘娘啊,遍地都是不孕不育醫院,生不出孩子找醫生去不就行了。
再說了,小時候我還以為這青衣娘娘是個什麼大人物,後來長大發現,曆史上好像根本就沒這號人,老迷信老封建流傳的東西,我們這也算是破除迷信了。”
工頭對著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喊道:
“叫那邊的快點,太陽下山之前,這塊區域都給我拆掉!”
…………
天台上,
原本被周澤撲倒在地的青衣娘娘身體緩緩地崩碎,
神父說的是對的,
她不是鬼。
隨著青衣娘娘的崩潰,
神父的眼神顯露出了一抹清澈,他站起身,捂著自己的胸口,天知道肋骨斷了多少根,當他看見前麵的周澤再度向自己衝來時,直接嚇得打開天台的門向樓道那邊逃去,連頭都不敢回。
而衝刺到一半的周澤,身體忽然滯緩住,整個人踉踉蹌蹌地搖搖欲墜,眼眸裡的青綠色光芒漸漸地散去,
身上那部分古銅色光彩也逐漸褪去,
隻剩下自上而下,
那密密麻麻的可怖傷口。
周澤的身體一陣搖晃,最終還是走到了天台邊緣,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身形,
一失足,
直接摔了下去。
大廈的背麵是垃圾處理區,
一包包生活垃圾在那裡堆積如山,附近有不少流浪貓和流浪狗就在這裡找食吃。
“砰!”
“喵喵喵!!!”
“汪汪汪!!!”
當周澤砸落進這裡時,
驚得這裡貓飛狗跳。
周澤已經幾乎失去了大部分意識,隻剩下手指還在本能地蜷曲著。
兩隻膽子大的流浪狗湊過來,對著周澤的身子不停地用鼻尖嗅著。
“吱吱吱!!!”
就在此時,一隻手裡拿著塑料玩具錘子的金絲猴三步兩步地跳了上來,揮舞著塑料玩具錘將兩隻狗給趕跑。
然後它看向這個渾身是傷進氣兒沒出氣兒多的男人。
當它看見男人的麵容後,
猴子撓了撓頭,
不知道為什麼,
它看到這張臉就覺得好難受,
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這陣子也一直在這裡生活,這些流浪狗流浪貓也都被自己馴服了,在垃圾堆裡做大爺日子也不錯。
但這張臉,
真的讓猴子好不爽啊,雖然它不知道這不爽的感覺來自於哪裡,但就是不爽啊!
“啵啵啵!”
猴子用塑料玩具錘子對著周澤的腦袋敲了好幾下,
叫你讓本猴看得不爽,
叫你長得這麼讓本猴不爽!
連敲了幾下,
周澤腦袋一橫,
徹底昏厥過去。
“謔!”
猴子嚇得馬上丟下了手中的塑料玩具錘,
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它真擔心自己剛剛把這家夥給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