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朗此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見過不少鬼,對鬼,他反而不怕,但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且剛剛和他共赴巫山雲雨的人,卻讓他有種驚悚到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女人瞥了一眼他,看著他膽戰心驚的模樣,似乎覺得更有趣了,伸手在他下巴輕輕點了點。
“真可愛呢,像是一隻惹人疼愛的小鵪鶉。”
女人的手指有些冰涼,許清朗打了一個哆嗦,馬上穿起衣服下了床,看都不敢看女人一眼,錢都丟床上,他沒撿,逃也似的直接打開門跑了出去。
比起上次醒來床頭櫃上多出了三千塊錢,許清朗覺得今天的自己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地失敗。
他有些迷茫,走出酒店後,一個人蹲在馬路牙子上,點了一根煙。
這女人精神有問題啊。
但不看那個傷痕累累的手腕,她真的好美。
似乎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一個絕對十全十美的東西,老天爺總會習慣性地給美好的事物製造出一點缺憾來,仿佛這才符合老天的審美。
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一個願意給你錢且長得美麗床上技能點得很高的良家願意成為你的p友,似乎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事實上,之前許清朗心裡或多或少也有這種想法,那種沒有顧忌,對自己生活對自己人生沒有任何影響隻為了追求片刻的刹那歡愉,足以讓人放下一切防備,自願地沉淪進去。
伸手,抓了抓頭發,許清朗有些痛苦。
這時,一雙高跟鞋出現在許清朗身後,許清朗扭過頭,看見這個女人。
女人還是抽著煙,手腕那邊被袖子包裹著,看不出絲毫破綻,她彎下腰,看著許清朗,胸口的深溝是如此的深不可測,足以讓大部分男人的眼球不可自拔。
“小弟弟,難道是被姐姐嚇壞了?”
許清朗搖搖頭,不去看她,繼續抽著自己的煙。
“那我走了,下次心情好了再約,對了,這是你的錢。”
女人從包裡取出錢。
“我不要,我不缺錢。”
女人愣了一下,仿佛是在看一個倔強的小寶寶,道:
“真巧,我也不缺。”
“嘩!”
女人將手中的幾萬元現金直接丟到了空中,鈔票開始飛舞,引來四周很多路人的目光,然後她坐上自己旁邊停著的車,揚長而去。
許清朗坐在飛舞的鈔票之中,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的《賭神》電影裡的一個橋段。
也是揚起鈔票,然後發哥和女人在鈔票雨中翩翩起舞。
吸了吸鼻子,許清朗默然的站起身。
他往外走了幾步,
然後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看,地上有一攤錢。
嗬,
我缺錢麼?
他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這時,路上幾個路人見許清朗走了,下意識地向這邊靠攏打算撿錢。
許清朗再度停下腳步,
快速地向原來走去,
“我不缺,但那貨缺,他要是知道我為了一點所謂的臉麵連地上的錢都不要,肯定會罵死我!”
…………
“阿嚏!”
書店裡,看了半晚上報紙的周老板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
“老板,你感冒啦?”白鶯鶯有些關切地問道。
“嘿,應該是誰想他了。”老道在旁邊掐指一算,“嘖嘖嘖,應該如此。”
“地上有點臟了,要再拖一遍。”周澤緩緩道。
老道馬上拉下了臉,很苦逼地拿起拖把開始打掃衛生。
這時,一輛保時捷在書屋門口停下來,走進來一個衣著華麗精致的女人,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自上而下,都顯露出一股子的雍容。
“哇哦,好漂亮哦,真像出水芙蓉。”白鶯鶯在旁邊感歎道。
這個也正常,因為這個女人確實漂亮,屬於那種越看越有魅力的類型。
“芙蓉上的露珠還沒擦掉呢。”
周澤笑了笑,
女人臉頰帶春,眼裡帶水,身上帶著一股子鬆散勁兒,像是剛剛經曆了春雨滋潤的大地,孕育著心的生機。
“誰是老板?”
女人環視四周,問道。
周澤皺了皺眉,誰是老板?
這個在旁邊端著咖啡的高中生少女會是老板?
那個在拿著拖把哼哧哼哧拖地的老農會是老板?
店裡就三個人,
誰是老板?
你眼瞎啊。
周澤撇撇嘴,沒理她,反正你是活人,又不是鬼。
結果,就真的沒人搭理這個女人。
白鶯鶯去整理吧台,老道繼續拖地,
周澤繼續躺在沙發上葛優躺。
“我有事,找你們老板,是王軻介紹的。”
提到王軻,周澤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女人看見周澤,走了過來,在周澤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直接開口道:
“我丈夫最近遇到了些心理問題,總是覺得自己見到了鬼,我請王醫生看過了,王醫生推薦我來這裡找你,他說你是這方麵的專家。”
周澤沒回答女人,而是拿出手機,他準備把王軻罵一頓,當初說好的不給自己這邊找事兒的,接過又給自己推來一件破事兒。
合著以前的承諾是放屁?
對朋友的幫助和關懷,也是有限度的,畢竟周澤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是活雷鋒。
還沒撥打好電話,
茶幾上被女人丟上來一張銀行卡。
“這卡裡有一百萬,密碼是003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