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沒有選擇擅自進入旗幟所囊括的區域,因為他不清楚那個旗幟是否對自己也有著特殊的影響;
不過,並不是說不進入那裡就完全沒辦法了。
此時此刻,周老板揮舞著自己的指甲站在圈外,恐嚇著外麵被吸引來的亡魂,讓他們不敢走入旗幟範圍內。
這三套甲胄是依靠這些亡魂的進入所提供的煞氣而蘇醒行事的,切斷這些亡魂的進入無異於釜底抽薪。
日本女孩則是站在周澤身邊,她目光泛紅,身體各部位開始扭曲,散發著自己身上的氣息幫著周澤一起恫嚇這些亡魂。
其實,這裡絕大部分的亡魂都隻能稱之為“亡魂”,甚至都不能稱之為“鬼”,因為他們是本該進地獄的,隻是在死後卻被將軍山特殊的磁場環境給“拘”了過來,彙聚在了這裡。
而日本女孩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鬼,有著很深的複仇執念,也因此,她能夠在這種環境下保持屬於自己的清醒。
她並沒有因為裡麵是日本人的布局而有其他的想法,對於她來說,她的大好人生就是被自己的“同族”給毀掉的,她現在想做的,唯有複仇!
周澤其實也覺得自己挺煞筆的,就像是一個大人拿著刀恐嚇著幼兒園裡的一堆小朋友不準動一樣,這是一種很沒品的事,卻是當下周澤所能做的唯一。
周澤不敢冒險,萬一自己直接殺進去被那個詭異的旗幟給影響到了,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要知道自己和這些亡魂不一樣,他們如果是一節節電池的話,那麼自己就是一個核電站。
周澤也嘗試打開地獄之門把這些亡魂都收走,但估計是在鏡子世界裡的原因,地獄之門沒辦法打開,不過周澤至少可以清楚一點,那就是外麵的現實世界現在肯定是一團亂,也不知道白鶯鶯和小蘿莉他們能否頂得住。
而事實上,如果不是周澤的及時阻止,讓其中一套蘇醒的甲胄失去了源源不斷的煞氣來源,可能外麵的情況早就極端惡化了。
而先前武士力量的過山車變化,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周澤一邊注意著前麵這些迷迷糊糊隻是本能地想往這裡走的亡魂們,一邊也留意著後麵的情況,他發現那個懸浮起來的黑色甲胄居然已經破損了七七八八,心裡也算是長舒一口氣,估摸著外麵的情況應該不至於完全失控吧?
然而,就在這時,先前那三個穿著日軍軍服圍繞著旗杆唱唱跳跳幫忙吸引亡魂的三個男子一起端著手中的刀,向著周澤衝了過來,嘴裡還在呼喊著什麼。
周澤沒在乎他們手中的刀,當第一個人衝過來時,他直接反手用指甲掐住了對方的刀柄,而後一提,對方因為衝刺的慣性主動地向周澤摔了過來,周澤直接扣住對方的脖子,五根指甲毫不留情地刺入對方的脖頸!
“想當鬼子想瘋了是吧?”周澤沉聲道。
“啊啊啊啊啊!!!!!!!!!”
男子發出了淒慘的尖叫聲,在這一刻,他似乎也因此獲得了片刻的清明。
基本的“求生”本能作祟,在此時他居然看著周澤,乞求道:
“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
周澤沒有絲毫地客氣,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同時指甲上的黑霧化作了最為鋒銳的“刀片”,瞬間將其亡魂給攪碎!
對付這樣子的渣滓,根本就無需留下任何的情麵,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才是他們應有的歸宿。
然而,或許是周澤簡單粗暴地就殺了他們的一個夥伴讓另外兩個人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他們不敢繼續往前,不敢離開旗幟圈定的範圍,轉而居然直接走入了還沒蘇醒的兩套鎧甲麵前,開始穿起了鎧甲。
…………
老道手持武士刀,
雙腿微微叉開,外八步,
原本的他,其實皮相很不錯的,帶著一股子仙風道骨的氣息,而現在的他,身上則流露出一種簡約和樸實。
一個人,
一把刀,
五百年前,當倭寇肆虐通城時,守兵潰散,衛所兵不堪一用,他曾很多次逆流而上,向著倭寇作亂的區域主動迎上去。
四十四歲時,已然老邁的他(古代人老得快,壽命不長),在聽到警訊之後,依然毫不猶豫地跨上自己的馬,拿著自己的刀,主動衝了過去,那一戰通城地方誌有詳細的記載,他殺了三進三出,帶著通城當地鄉民擊退了倭寇,自己則是在追擊過程中戰死。
通城當地有許多曹頂的雕塑,如果細細觀察,可以發現曹頂雕塑的左手手指缺了兩根指頭。
原因是在聽到倭寇來犯時,曹頂就開始磨刀,親自用自己的手指試了試刀口的鋒銳程度,結果自己兩根手指直接被割斷,曹頂大笑一聲,持刀策馬殺倭去。
而當時,曹頂早就離開了軍隊,他當時的身份,隻是通城當地一家麵館的老板。
老道從沒這麼爽過!
第一視角!
第一感應!
第一觀眾!
雖然身體不是被自己所掌控著,明顯被一道外來的意誌控製了,但老道卻覺得很是滿意。
唯一的遺憾可能是現在沒人有功夫拿出手機給自己拍個視頻留念,
抓著一個裝逼的機會不容易啊!
曹頂的話不多,這讓老道很不滿意,多說點話啊,閃光燈多給點啊,不說刹那間飛沙走石血月破雲而出,至少得幫自己把這個逼給裝得更完美一些吧?
當然,這些也隻是老道內心自己的腹誹而已。
然而事實上,曹頂當年戰死之前,也不過是包紮好自己的手指傷口後,喊了一聲:
“殺倭。”
一直到其戰死,彆無它言,但他卻用自己的一生甚至是許下了自己今後的五百年,一直都在踐行著這兩個字。
老道直接走了過去,武士開始後退,但在下一刻,老道開始提速,天知道老道居然能跑得這麼快。
武士不得已之下主動迎擊,他的氣勢,已經弱了許多許多了,因為他清楚自己所麵對的不僅僅是這個老道,而是一個給予了自己五百年恐懼感的存在。
一刀,
僅僅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