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女裝大佬?”
許清朗一時沒聽懂意思。
司機搖搖頭,又看了看手機屏幕,問道:“您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許清朗又指了指司機道:“你在看什麼東西?”
“哦,沒什麼。”
“告訴我,在看什麼。”許清朗堅決道。
不說擁有二十幾套的那種王霸之氣,
就說這陣子見過見多了曆煉出來的那種氣質,
許清朗現在說話時仿佛帶著一種武則天式的壓迫感。
司機可能也年輕,心理建設不似老油條,緊張之下居然直接指著屏幕道:
“我們這邊有司機評價的,乘客看不到;
我看這裡的評價上說,你長得很漂亮,還有人在猜你到底是男是女之類的,我之前接你的單也是因為看到這個評價所以才感興趣馬上接單的,其實你的路和我的路線相差挺大的。”
“無聊。”
許清朗不屑地搖搖頭,閉上眼。
大概二十分鐘後,車子到了書店門口,許清朗下了車,看見書店裡麵居然有不少人,而且是活人。
推開門走了進去,許清朗看見周澤坐在吧台那邊。
“你醒了啊。”許清朗打招呼。
“嗯。”周澤點點頭。
“怎麼這麼熱鬨。”許清朗問道。
周澤指了指大電視的畫麵,道:“一開始是老道在看球賽的,然後不少路人隔著玻璃窗看見了,就進來一起看了。”
“花一百塊就為了進來看個球賽?”許清朗有些不能理解。
其實通城在很長時間裡一直都沒有職業球隊,但自前兩年有了之後,一下子彙聚了不少球迷,哪怕是中乙比賽,每次都有近萬人去現場看比賽,熱度上已經超過一些中超球隊了。
“臥槽,二比零落後了,媽的,不看了!”
一個身上紋身很多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地吼了幾聲,最後很是不情願地到吧台這邊結賬。
“坑錢呐,我就要了兩瓶雪碧,就收我一百,關鍵他娘的上半場就兩球落後了,我這真的是花錢找罪受。”
紋身男子想了想把那準備放出來的一百塊又收了回去,對著周澤道:
“老板,你好意思收我錢麼?我也是在這裡混的,外號強哥,以後你有事兒跟我打個招呼就好…………”
“不收了。”周澤回答道。
紋身男“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周澤,示意他知趣兒,實際上能在南大街開店的主兒,早就不是這種外強中乾的小流氓能指摘的對象了。
紋身男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裡,點燃,瀟瀟灑灑地推開書店門走出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許清朗在旁邊嘲諷道。
他理解周澤為什麼會忽然好心不收他的錢,絕不是受到什麼威脅。
笑話,
一個鬼差被你陽間的一個地痞無賴威脅到,還混不混了?
再加上周老板鐵公雞的葛朗台性格,他會跟錢過不去?
實在是許清朗也看出來了,那個紋身流氓印堂發黑,身上還有些許黑氣環繞,明顯是最近招了什麼臟東西,如果沒有有道行的人幫他破災的話,他輕則重病一場,重則可能走到路上就出車禍了。
將死之人的錢,不收就不收了吧,說不定過幾天太還得到書店裡來,收不了你活著時候的錢,等你死了也一樣收,反正周老板穩坐釣魚台。
周澤默默地點了一根煙。
書店外圍都是玻璃,所以在裡麵可以清楚地看見剛走出的紋身男。
紋身男猛吸一大口煙,走出去,正準備吐出來時,
恰好身邊有一個孕婦從他麵前走過。
紋身男看了看女人的大肚子,當即強忍著把這一口煙給憋了回去,抽煙的人都知道一口煙咽下去的酸爽,就像是吞了半口芥末一樣。
等孕婦走後,
紋身男彎著腰對著地上不停地乾嘔著。
周老板吐出一口煙圈,他身邊的許清朗也看見了這一幕。
“你去幫他破解一下吧。”周澤說道。
許清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