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當前的麻煩情況,許知南也無計可施,長長地歎了口氣。
可能是擔心許知南會心煩,所以林嘉年直接拉著孟逸磊去書房了,還特意關上了門。
許知南在客廳裡陪著陳佳夢,兩人一邊看電影,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為了調動氣氛,許知南還特意選擇了一部經典喜劇片,但是好像沒什麼用,陳佳夢眼睛盯著屏幕,心卻早已不知去了何處,一雙漆黑的瞳孔如同一潭死水一樣,死寂地倒映著熒幕的冷光。
許知南也知道她心裡難受,想勸勸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正當她糾結著要不要勸說陳佳夢離婚的時候,陳佳夢突然看向了她:“知南,你和林嘉年結婚幾年了?”
許知南詫異一愣,立即回答:“六年多了,今年是第七年。”
陳佳夢:“你們認識多久了?”
許知南笑著說:“那可太久了,十三四年了。”
陳佳夢驚訝蹙眉:“你們也是、高中同學?”
許知南點了點頭:“嗯。”
陳佳夢的眼中再度浮現出了疑惑與茫然:“你們,不會感覺到厭倦麼?我和孟逸磊也是高中同學,我們早就倦了,彆說他,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覺得沒意思,想要找些新鮮感。包括我兒子問他的那個問題,我也問了我自己,還愛不愛孟逸磊了,我的答案也是不知道。”
時間確實是愛情最大的殺手,許知南完全能夠理解陳佳夢的茫然和疑惑。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過後,她才回答:“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一路走來很不容易,所以才會格外珍惜彼此。”
陳佳夢:“你會害怕失去林嘉年麼?”
許知南對這個問題哭笑不得:“我當然會。”林嘉年是支撐起她世界的半邊天,如果失去了林嘉年,她的天就塌了。
陳佳夢卻說:“但是我好像不怕了……”
好像?
許知南困惑地怔了一下,猶豫片刻,她奇怪地問了句:“那你、為什麼不跟他離婚呢?”
陳佳夢:“因為我沒有抓到他出軌的證據,我隻是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卻從沒有去證實過。”
許知南:“證實之後,你就會離婚?”
陳佳夢:“可能吧……”
顯然,她自己也不確定。
那外人就更不好多說些什麼了,因為他們夫妻倆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的事兒,外人再摻合進去純屬多管閒事,搞不好還會被連累。
許知南在心裡歎了口氣,沒再主動開口,心無旁騖地看起來了電影。直至一部電影結束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老公還在當陪酒客呢,趕忙去書房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兒被氣死。
孟逸磊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就這還在繼續灌自己呢,一邊對著酒瓶吹一邊吵吵嚷嚷地說著一些正常人聽不懂的醉話。
林嘉年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雖然沒有喝到爛醉如泥的地步,但絕對喝多了,懶洋洋地靠在實木座椅的靠背上,雙臂慵懶地搭著扶手,臉頰上兩坨紅暈,微微眯眼,用一種瞧傻子的睿智眼神瞧著坐在他對麵的孟逸磊,嗬嗬嗬地笑著。
許知南來了之後,林嘉年立即抬起了右手,一邊指著孟逸磊一邊得意地傻笑:“媳婦兒,你看他,喝醉了。”
許知南的脾氣一下子就衝到了天靈蓋:“你比他好到哪裡去了?”
林嘉年瞬間收斂了吊兒郎當的笑容,像是個在課堂上被點了名的小學生似的認認真真地回答問題:“我沒有醉。”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醉,他還在話音落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繞著書桌走了一圈,然後在許知南麵前立定站直:“你看,我還能走直線。”
許知南:“………………”
一個頭頂兩個大,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陳佳夢也走進了書房,對眼前的場景難以置信:“都醉了?”
林嘉年回頭看著她,擺了擺手,一本正經:“沒有,我沒有醉,孟逸磊醉了。”
許知南趕緊抱住了他的胳膊:“行了!彆說話了!丟死人了!”
陳佳夢看向了不知在什麼時候趴在書桌上不省人事的孟逸磊,無奈地歎了口氣,略帶抱歉地對許知南說:“我們今天可能要在你們家留宿了。”
許知南趕忙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去給你們收拾客房。”
陳佳夢看向了靠牆擺放著的沙發椅:“不用,我們睡在書房就可以。”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丈夫,“咱們幾個現在也弄不動他。”
許知南一想,也是,現在能動的就剩三個人了,一個醉了,一個孕婦,一個瘦弱的女人,怎麼都搬不動一個醉漢。
“我去給你們拿枕頭和被子。”說完,許知南就扯著林嘉年離開了書房。
林嘉年雖然醉了,但萬幸還能自由行動,還能走路還能上樓梯,許知南直接把他帶回了主臥,然後迅速去了三樓的客房,把他的日常用品拿下來了,像是對待幼兒園小孩似的要求他自己洗漱。
林嘉年乖乖地站在了洗手池前,開始洗臉刷牙。
許知南又去了儲物間,抱了被子和枕頭給陳佳夢送去了,等她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林嘉年已經洗漱完了,像是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
許知南關上了房門,林嘉年抬起了呆滯的目光,看著她,彙報工作似的一板一眼地說:“老婆,我洗完臉了,也刷完牙了。”
許知南還在氣頭上呢,沒好氣地回了句:“那你還坐著乾嘛?脫衣服睡覺啊!”
“哦。”林嘉年是真的聽話,立即開始脫衣服了。
許知南沒再搭理他,直接去了衛生間。等她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林嘉年已經鑽進被窩了,不知道睡沒睡著,反正眼睛是閉著的。
許知南掀被子的時候才發現,林嘉年是真的有點兒聽話過頭了,竟然把自己脫光了,連條內褲都沒留。
她又氣又笑地上了床,剛剛躺好,身旁的林嘉年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眸黑亮地望著她,說了聲:“阿南,我想喝水。”
“……”
我都鑽進被窩了,你才說你想喝水?
許知南氣得要命,卻又不能不管他,憤憤不平地說了句:“等你明天酒醒了咱倆再算賬!”然而就在她正要起身的時候,林嘉年卻又突然說了句:“阿南,我想喝你的水。”
許知南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猛然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氣又羞:“你、你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毫不誇張,她的臉都紅了,熱得發燙。
結婚六年多了,林嘉年還從沒有對她說過這種澀澀的渾話呢。
但是吧,羞恥過後,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刺激,甚至還想再聽一句。
林嘉年是真的醉了,再也沒有了平日的克製,直接將手伸進了許知南的睡衣裡。許知南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內衣,直接讓他得逞了。
懷孕後,她的胸部本來就是發脹的,被他這麼一弄,還有點疼。
“輕點!”許知南有些生氣,卻沒有推開他,因為,她也真是有點兒想他了……身為孕婦,這麼不節製可能不太對,但是,寂寞-少婦渴望丈夫的愛能有什麼錯!
林嘉年的力道溫柔了一些,同時將臉頰埋進了她修長白皙的頸間,一邊急切不斷地親吻著,一邊粗聲呢喃:“我想你了,阿南,我想你了,阿南,我的阿南……”
許知南的腦海中滑過了一道疑惑,卻先閉上眼享受了一會兒,才語調綿綿地問了句:“你平時怎麼不喊我‘阿南’呀?”
林嘉年的動作僵住了,沉吟片刻後,才開口:“我怕你不讓。”
他低沉的語氣中竟然還透露著些許的委屈。
許知南詫異地睜開了眼睛:“我為什麼不讓?”
林嘉年:“我不配,齊路揚說我不配……”
許知南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齊路揚什麼時候說得?”
林嘉年的語氣醉醺醺的,充斥著失落與難過:“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他來找我,說我不配。”
許知南突然好生氣:“他竟然還去找過你?我怎麼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林嘉年抬起眼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我怕你跟他跑了。”
許知南更生氣了:“我都嫁給你了,我還能跟他跑?”
林嘉年:“你不愛我……”
許知南:“誰說我不愛你?”
林嘉年聲音低低的,悶悶不樂道:“你也沒說過愛我。”
許知南:“……”
行,好,我的錯!我給您賠不是!
她氣得要命,感覺林嘉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矯情的狗男人,但是他現在喝醉了,根本說不清,就算是說清楚了,八成明天早上還會忘。
乾脆先不說了,快樂要緊。
許知南不高興地推了推林嘉年的手:“繼續!彆停!”
“哦。”
過了一會兒,林嘉年把她的睡裙掀到了鎖骨處,快樂成了雙倍。
許知南再度閉上了眼睛,哼哼唧唧地享受著,像是枯竭了許久的森林終於迎來了驟雨。
然而,土地還沒被滋潤透徹呢,雨突然停了。
停得死死的。
許知南不滿地睜開了眼睛,然後,震驚地發現,林嘉年,竟然,睡著了???
他把她的火給勾起來了,然後,自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