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南的臉皮已經燙到泛紅了, 仿若猴屁股那樣色澤鮮豔,心跳也在跟著搗亂,像是被撫亂的琴弦一般, 節奏紊亂卻又急快地跳動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害羞,明明都已經要當媽了, 竟然還會有心跳瘋狂加速的感覺, 如同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扭捏羞澀,實在不好意思再說第二遍。
也不可能再說第二遍!
我的麵子,價值萬金!
“我剛才都說了讓你好好聽著,你為什麼不好好聽?”許知南紅著臉, 氣鼓鼓地瞪了林嘉年一眼,但很快就又把目光彆到了一邊去, 像是被電到了一般刺激敏感。
林嘉年急切又激動的像是一位在沙漠中跋涉許久終於眺望到了綠洲的旅人一般, 緊握著許知南的手腕不放,迫切的目光中已經流露出了哀求:“再說一遍好麼?知南, 再說一遍!”
許知南不高興地起了眉毛,沒好氣地看著林嘉年:“你喊我什麼?我剛剛是怎麼跟你說得?”然後她又超級嚴肅地說了句,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喊!”
林嘉年的呼吸一頓, 局促不安地垂下了眼眸, 薄唇緊張地翁動了一下, 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鼓足勇氣啟唇:“阿、阿南……”
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喊她“阿南”,也是第一次讓她親耳聽到這一聲他已經在心底悄悄喊過無數次的“阿南”。
許知南這才滿意,不過還是警告了他一句:“以後可以喊我老婆,可以喊我阿南,就是不許再喊我知南, 不然我就不理你。”
林嘉年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老婆,阿南,你再說一遍!”
許知南:“……”
林嘉年漆黑明亮的瞳孔中溢滿了急切與哀求,卑微的語氣又帶著幾分誘哄:“阿南,再說一遍好麼?再說一遍。”
許知南的臉頰再度開始發燙,氣悶又羞怯地低下了腦袋,盯著自己的肚子說:“人家剛才都說了,隻說一遍。”
林嘉年舔了舔乾澀的雙唇,竭力壓製著內心的急切,溫聲細語地哄道:“我沒聽清,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再說一遍好麼?”
許知南咬住了下唇,紅著臉糾結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放下了麵子,又說了一遍:“我說我愛你。”
她的語速急快,還帶著扭捏,像是蒙著蓋頭羞於見人的新娘子。
但這一次,林嘉年終於聽清楚了。
或者說,他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有做夢。
她說她愛他。
他的阿南,對他說了“我愛你”。
比做夢還要令他不可思議。
林嘉年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再度僵硬在了原地,呆愣愣地看著許知南,薄唇微微張著,滿目都是震驚和詫異。
她竟然,會愛他。
許知南卻被林嘉年的反應弄得有點兒懵了,還有點兒擔心他的精神狀態——範進中舉之後,就瘋了!
她立即抬起了另外一隻沒有被林嘉年握住的手,迅速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擔憂不已地喊道:“林嘉年?老公?老公?”
時間像是暫停了好幾秒鐘之後,林嘉年呆滯的目光才又重新活絡了起來,隨後,他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鬆開了許知南的手腕,一邊快步朝著臥室門口走一邊說:“我出門一趟。”
許知南一愣,詫異地衝著他的背影喊道:“一大早你去哪兒啊?”
林嘉年頭也不回地打開了房門:“去外麵跑兩圈。”
許知南:“……”
你真的假的?
事實證明,林嘉年是來真的,還是直接穿著居家睡衣出門跑步了,並且跑了不止兩圈,一口氣不停地圍著小區裡麵的健身步道跑了十來圈才回家,進家門的時候上衣都濕透了,前胸和後背處的淺灰色衣料都被潮熱的汗水染成深灰色了。
許知南簡直無語到了極點,一臉嫌棄地看著大汗淋漓的林嘉年:“你怎麼不穿著拖鞋出去跑步呢?”
林嘉年沒說話,氣喘籲籲的,麵紅耳赤,渾身冒熱氣。換好鞋後,他直接朝著許知南走了過去。
他滿身都是臭汗,許知南真是嫌棄極了,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白兔似的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同時警告:“你彆過來啊,不許碰我,去洗澡!”
林嘉年卻置若罔聞,像是一頭終於衝破了束縛自己許久的牢籠的猛獸似的,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許知南麵前,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低頭封住了她的雙唇,以一種疾風驟雨般的強勁氣勢吻進了她的唇中,唇齒纏綿間帶著不加掩飾的愛意與占有欲,甚至有些瘋狂的勁頭——
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竟然也是愛著他的。
比美夢成真還要令他激動到瘋狂。
即便是外出跑了十幾圈,林嘉年內心的那股震撼與狂喜依舊沒有被消耗掉,進家門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親吻她,渴望宣泄不斷在心間翻滾的濃烈愛意。
他們兩個也有好長時間沒有接吻了。
許知南雖然嫌棄林嘉年滿身都是臭汗,但還是閉上了眼睛,竭儘全力地回應著他熱情的吻。
他高挺的鼻梁在不斷地剮蹭著她的臉頰,唇齒纏綿間,許知南還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熾熱的體溫,如同夏日海灘上撲麵而來的熱風一般將她包圍籠罩了。
他捧著她臉頰的雙手也在逐漸下移,溫柔地撫過了她的下頜,脖頸,鎖骨……
許知南的呼吸在不斷變急促,神智也逐漸迷離了,雙頰緋紅誘人。她情不自禁地用雙手圈住了林嘉年汗津津的脖子,暫時彆開了臉頰,趁著換氣的間隙呢喃著說:“老公,我們去臥室吧。”
林嘉年原本也是意亂情迷的,卻因為她這一句話突然清醒了過來,迅速放下了手,強製自己保持冷靜:“我、我去個洗澡。”
許知南:“……”
許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