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絕對已經紅到耳根了,所以堅決不睜眼——隻要我看不見,我就不是被撩到臉紅心跳的那一個——還果斷地在林嘉年懷中翻了個身,後背對著他,又一扯被子,把臉埋了進去。
林嘉年笑得不行,也鑽進了被子裡,從背後咬住了她的耳朵,開始了一番細膩又灼人的耳鬢廝磨。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許知南的耳珠都是燙的,像是含住了一塊溫潤的美玉。
許知南卻有些生氣了:“討厭死了,你又勾引我!勾引完你還不給我!”
林嘉年不得已鬆開了她的耳朵,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嗓音沙啞的厲害:“等孩子出生之後,一定補給你。”
許知南的拳頭都攥緊了,憤憤不平地說:“綠茶都是這樣的,先釣人胃口,把人家胃口釣起來了,卻又不給滿足,就這麼一直釣著,還總是故作單純和無辜!”
林嘉年:“……”
許知南沒再搭理他,憤然地閉上了眼睛,在寂寞-少婦的哀怨中進入了夢鄉,做夢都帶起顏色了。
第二天早晨不到第七點,林嘉年就起了床,做好早飯後,才去喊許知南起床。
這頓早餐是極其令許知南滿意的,所以她內心的哀怨終於被平息了那麼一點點。
吃完早飯,林嘉年就去上班了,許知南重新回到了臥室,仔仔細細地在床上和衛生間內搜羅著林嘉年的頭發,大概需要十五根左右。
十五根,聽起來簡單,困難的是必須是帶有毛囊,不然無法提取DNA,而且吧,林嘉年的發質很好,竟然都不掉頭發。
許知南在家中鋪天蓋地地搜羅了好幾個小時,才勉強湊齊了十五根符合要求的頭發,然後親自給梁露娜送了過去。
因為生物材料比較少,為確保檢測能夠順利進行,所以許知南也跟著梁露娜去了一趟親緣鑒定中心,抽了兩管靜脈血——鑒定中心也可以從她的靜脈血中提取胎兒的DNA和梁家人的DNA進行親緣鑒定。
梁露娜要求加急出結果。許知南本以為最慢當天晚上就可以出來,結果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卻說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報告。
許知南相當疑惑,因為據她所知,現在的DNA鑒定手段已經十分先進了,幾個小時就能出結果。後來經過工作人員解釋她才知曉,為了確保結果的精準性,鑒定中心一般會安排兩批不同的檢測員進行兩輪檢測,所以用時才會比較長。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事情隻有等待了,就如同那句老話說的:儘人事,聽天命。
結果出來之後無需鑒定人再跑來鑒定中心拿,而是直接郵寄到家。許知南擔心林嘉年會失望,梁露娜則擔心父母會失望,所以她們兩個都沒有將這件事情告知第三人知曉,郵寄報告的地點選定在了梁露娜的公司。
出報告這天,梁露娜剛好有一場重要的彩排,於是就安排了最信任的助理守在公司等快遞。
助理代替梁露娜簽收了快遞之後,直接將其送往了梁露娜的辦公室,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
才剛從辦公室出來,助理就看到了一位熟人,梁露娜的弟弟,梁肆言。
梁家人的基因都是極好的,梁肆言的外形絲毫不輸其姐梁露娜,眉宇俊朗,身形修長,身穿一襲淺灰色的筆挺西裝,用愛馬仕的皮帶,一雙眼眸漆黑明亮,舉手投足之間又帶著點兒豪門公子哥兒的輕狂不羈氣,看起來相當的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但是梁家人呀,沒有一個簡單的,決計不會生出天真爛漫的陽光少年郎。
助理跟了梁露娜多年,對她的弟弟自然也是熟知的,雖然她從未跟任何人表露過自己對梁肆言的看法,但心中卻是知曉的,梁肆言那雙眼眸中透出的清澈與明亮僅僅是表象而已,表象之下翻滾著的情緒,誰都看不透。
不過萬幸的是,她隻需要和梁肆言表現出來那一麵相處就好。
助理看到梁肆言的時候,他正闊步朝著梁露娜辦公室的方向走來。
還差幾步路才能夠到走助理麵前,梁肆言卻已經露出了一個燦爛又明媚的笑容:“趙姐,好久不見呀!”
助理露出了一個看待小孩子的無奈微笑:“說吧,你又來我們公司乾什麼了?”
梁肆言:“我還能乾什麼?找我姐唄。”
助理如實告知:“你姐現在不在,去劇院彩排了。”
梁肆言:“我姐什麼時候回來?”
助理微微眯眼:“這麼著急找你姐,你是不是又在外麵闖禍了?”
梁肆言歎了口氣:“這次可真不是我闖禍,是我姐閒著沒事乾了要給我安排相親,我來問問她怎麼回事。”
助理:“還能怎麼回事啊?看你這麼大了一直不找著急唄。”
梁肆言反問了句:“她自己還不找呢,管我?”
助理倒是沒話說了,隻得回了句:“你著急麼?不急的話就去辦公室等她吧,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回來了。”
梁肆言並不著急:“行。”
助理:“那我先去忙了啊,你姐有個商務需要對接。”
“好,辛苦趙姐了。”
助理走了之後,梁肆言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輕車熟路地朝著辦公桌走了過去,才剛在辦公椅上落座,就注意到了放在書桌正中央的快遞。
快遞的外包裝就是普普通通的紙質文件袋,吸引梁肆言注意的是寄信人一欄的名字:【東輔市親緣關係鑒定中心】
梁肆言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逐漸深沉凝重了起來,浮於表象的陽光消散,終於露出了隱藏在深處的偏執和陰鬱。
他伸出手,拿起了快遞文件袋,慢條斯理地撕開封口,不慌不忙地將置於其中的報告單抽了出來,一頁頁地向後翻頁,直至看到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