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南眨了眨眼睛:“去廠裡跟老奶奶學怎麼用牙給雞爪去骨。”
林嘉年:“?”
許知南一本正經:“人家都說了,去骨雞爪如果不是老奶奶的假牙剔出來的骨頭,一般都不正宗。”
林嘉年突然就笑噴了,許知南也跟著笑了。
他們兩口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在被窩裡笑成了一團,笑的肚子裡的寶寶都嫌他倆吵了,煩躁地在媽媽肚子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倆躺。
又過了幾天,許知南再次收到了梁露娜發來的微信消息。梁露娜又一次地詢問她和林嘉年有沒有做好回家見父母的準備。
許知南目不轉睛地盯著聊天框看了許久,遲疑著回複道:【你們家的內部問題處理好了麼?】
梁露娜:【我還沒有告知父母這件事情,要先確定你們的意思才行。至於肆言那邊,警方已經將他羈押了,現在正在等待法院判決,不過為了不傷父母的心,所以我並沒有告訴他們真相,隻是說肆言是出國留學了。】
買凶-殺人的行跡惡略,等同於故意殺人,但是未遂,並且主動自首,所以可以適量減輕判決。如果受害者開具諒解書的話,判決可以減輕的更多。
但是梁肆言的性格偏執又執拗,堅決不允許梁露娜去尋找林嘉年說情,他寧可去坐牢,也不想再見母親一麵。
許知南卻有些疑惑:【你的弟弟一言不發地就消失了,你的父母能接受出國這種說辭麼?】
梁露娜:【這個你可以放心,肆言的性格就是如此,經常會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我的父母也習慣了。】
許知南歎了口氣,心說:他辦事兒確實是挺出其不意的,簡直是瘋子一個。
再度思索了片刻後,她回了一句:【我再和我老公商量商量吧,他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接受這種變動,因為他已經有家了。】
梁露娜:【我明白你的意思,無論他想不想回家,我都願意尊重他的想法,但是我們的父母年紀大了,尤其是我們的母親,找回兒子已經成了她的執念,我不想讓她終其一生都活在遺憾中,更何況,我的小弟弟已經成為了家庭的犧牲品,我們也從沒出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應該得到這種結局。】
許知南猶豫許久,回複道:【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他的。】
當天晚上,臨睡之前,許知南又一次地和林嘉年商量起來了這件事情,並把梁露娜今天在微信中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了林嘉年。說完,她又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都快成你們姐弟倆之間的通訊大使了。”
其實林嘉年和梁露娜之間早已建立了聯係方式,所以他對梁露娜總是私下來找自己老婆的行為也很無奈:“下次你直接讓她來找我。”
許知南瞟了他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為她是不想去找你麼?不是的,她是在走夫人政策,想讓我給你吹枕邊風。”說完,還真對著林嘉年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牙膏,真的很香,如汀蘭般淡雅悠然,勾人的香味一路從耳朵香到了心裡。
林嘉年的耳根瞬間熱了起來,並且,這股熱氣如同赤火一般迅速蔓延至了全身,最終彙聚於了小腹。
他也禁欲了好幾個月了。
林嘉年猛然咬緊了牙關,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
許知南卻突然笑了起來,頗有種奸計得逞的得意。
林嘉年終於意識到了,她是故意的,十分無奈地牽起了唇角:“阿南,你是想讓我去洗涼水澡麼?”
許知南打擊報複著說:“我也要讓你嘗一嘗被撩之後又被晾在一邊的感覺!”
林嘉年歎了口氣,再度開口時,嗓音都沙啞了:“快了,再堅持兩個月。”
許知南終於不再鬨騰他了,言歸正傳:“那你到底要不要去見見你的親生父母呀?”
林嘉年認真地思考了許久,回道:“去見見吧,遲早的事。”
其實許知南也是這麼覺得的,畢竟是血緣至親,就算沒有感情,也有親緣在,不可能一輩子不相見不相識。
即便是陌生,那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許知南本來想說“行,那我去和梁露娜說”,但是話到嘴邊了,突然改成了:“既然你想清楚了,就你自己去和你姐說吧,剛好可以提起溝通一下感情。”
誰知,林嘉年卻說:“你去說吧。”
許知南奇怪了:“為什麼呀?”
林嘉年:“因為你是我老婆呀,我都聽你的。”永遠為你俯首稱臣。
起初,許知南沒太明白這句話,緩緩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了林嘉年的意思——他把話語權交給了她,同時也在回家見父母之前表明了態度:我的妻子才是我永恒的第一選擇,我的想法永遠臣服於她的意願。
他真是給足了她安全感。
許知南有點兒感動,山根都酸了,吸了吸鼻子之後,嗓音囔囔地說:“既然你對我這麼好,那我就給你頒發一枚免罪金牌吧,允許你犯錯誤一次但不用接受家法。”
林嘉年:“不用去廠裡跟老奶奶學習啃雞爪了?”
許知南:“……”
其實,這句話本身,沒有那麼好笑,但是,他一本正經發問的樣子,讓這句話的搞笑程度直線飆升。
許知南瞬間笑噴了,笑得渾身都在發顫。林嘉年也跟著笑了起來。
於是乎,他們夫妻倆再一次的在被窩裡笑成了一團,正在媽媽肚子裡睡覺的寶寶像是不堪重負了一樣,再度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倆躺。
如果,現在去醫院做個四維彩超,他們倆一定能從寶寶的表情裡麵讀出一句話:煩!你們倆,天天晚上說話聊天,真的很煩!